這是聯(lián)邦帝國的國旗。
秋華引著陳醉上了中間的一輛,皇廷警衛(wèi)部的人在前頭開道,內(nèi)m廳的幾個人坐了后面一輛。三輛車從梅花宮開出來,陳醉透過車窗看到天上一輪明月,又大又圓。
皇后要就昨天的闖宮傳聞舉辦新聞發(fā)布會的消息早就放給了各大報社和廣播電臺,發(fā)布會舉辦地早就圍了一群記者。如今大家伙都在翹首以盼,等著皇后殿下到來。
“達官貴要都到個差不多了吧”
“就剩下郁首相和陳殿下了,紫薇宮那位好像確定不會來了,有同行在皇家醫(yī)院碰見了親王夫婦,但是他們沒接受任何采訪。”
“親王殿下不來很正常,他才不會跟著這趟渾水呢。哎,你們說,郁首相和皇后殿下,他們倆會是誰壓軸”
“首相大人沒說一定會來吧”一個白白胖胖的記者搓了搓手,哈著白汽說:“如果他也來,那今天可就更有好戲看了……哎,快看,來了來了!”
眾人急忙朝遠處看去,就看見幾輛皇家專車在夜色里徐徐開了過來,上頭的國旗迎風(fēng)飄擺個不停,最先停下來的是皇家警衛(wèi)隊的車。
中間那輛車子還沒停下來,已經(jīng)有一堆記者舉著相機跑了過來。秋華回頭看向陳醉,見陳醉一只手搭著車窗,正朝外頭看著,臉上神情略有些緊張。
“殿下不用緊張。我先下車。”
秋華說著就先下了車,內(nèi)m廳和警衛(wèi)部的人也跟著先下了車,和秋華一起走到了后車門外站定。
秋華彎腰將車門拉開,陳醉立即聽見了“咔嚓咔嚓”的拍照聲,相機的閃光燈照著,秋華端正嚴(yán)肅地站在外頭,眼睛里卻滿是擔(dān)憂。
陳醉只聽見自己心跳震耳欲聾,他微微低頭,忽然緊張的厲害。
他不是軟弱的人,可也從來沒有面對過這么多的鎂光燈,今夜他是眾人的焦點,他是稍有不慎就會舉國議論的男皇后。他已經(jīng)不是何酒酒。
等會他下了車,一舉一動都會被拍下來,雖然基本的流程內(nèi)m廳的人已經(jīng)告訴了他,他要念的稿子也都已經(jīng)有人給他寫好,可是他等會要如何面對媒體,怎么面對于懷庸,他只是紙上談兵,毫無實戰(zhàn)經(jīng)驗。
就在這時候,一輛黑色轎車緩緩從后面駛了過來,他突然感覺聚焦到他身上的鎂光燈少了,鏡頭都被旁邊停下的那輛車子吸引過去了。他略有些驚愕地抬頭看去,就看見對面的車門打開,一條大長腿先從車?yán)锵聛恚恋钠ば粔m不染,西裝褲熨的一絲褶皺都沒有,繼而從車子里下來一個年輕男人,身形挺拔高大,一身黑,唯獨胸口露出半截白色的口袋巾,繡著一朵蘭花。
是郁鋮。
他下車以后誰都沒看,冷漠地系上西服的扣子,就直接朝這邊走了過來,穿的雖然不是制服,但一身依舊是威嚴(yán)冷冽的軍人氣度。鎂光燈對著他閃個不停,他卻一點不為所動,直接走到了他跟前,朝他點頭致禮,然后伸出一只手來。
圍觀的人群一陣小小的騷動。陳醉愣了一下,看向郁鋮。
劍眉星目,英氣俊美,和初見相比,脫去軍裝的郁鋮,一身黑色正裝,竟有一種不可逼視的貴氣。
蘭花州郁氏,百年貴族。
他看向郁鋮那只勻稱修長的手,夜色里,竟顯得格外白皙,拇指和食指中間,有一道很長的疤。
“殿下。”他聲音清冷,低沉,不帶什么感情,只眼睛注視著他,屬于年輕男人的眼睛亮的像星辰。
陳醉便搭著他的手,下了車子。
鎂光燈立即全都聚焦到他身上,陳醉微微瞇了一下眼睛,手便收了回來。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有郁鋮在,他忽然想起自己赴約之前的雄心壯志,笑容隨即便在他臉上綻放出來,他一身百服高貴奢華,冷風(fēng)吹動百服下擺,袍子上的梅花仿佛也帶著香氣,金梅映日的紅腰帶讓他清瘦的身軀更顯挺拔,看起來神采飛揚,英氣逼人。
他笑起來像是會發(fā)光,有男皇后在,拿著相機,不拍他都像是一種犯罪。記者們只是遺憾,他們拍不出陳醉十分之一的魅力,真正的美人,真人都遠勝任何圖像。
“郁鋮什么時候和皇后殿下走這么近了莫非當(dāng)初見聞報社拍的那張照片,是真的”
“你們有沒有覺得皇后看起來和以往有些不一樣”
圍觀的民眾低聲竊語。
“比以前高了怎么看起來好像更挺拔了。”
“以前的皇后像是玉簪花,今天的皇后更像是梅花呢。”
皇后陳醉,脖頸紋著玉簪州的花紋,嫁入皇室以后,衣著卻都是梅花圖案,但改的了外表,改不了里子,給人的感覺還是美麗而柔弱的玉簪花形象。如今的皇后殿下,卻平添一分英氣,他從眾人的注視下走過去,像是夜行的梅花,帶著香氣,盈著白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