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團太紅了。
紅的速度太快。
面前這個更是樂隊中心人物。
狗仔一通瞎想,然而現(xiàn)實卻跟他想得完全不一樣
兩人牽著的手并沒有放開。
長發(fā)男人身上那件外套拉鏈原先只拉到一半,里頭那件毛衣領口開得有些大,鎖骨及鎖骨以下幾寸整個都暴露在寒冬的空氣里。
他身邊的男人先是低下頭說了句什么,然后伸手直接捏著拉鏈一點點替他拉了上去。
這、這兩個人是一點都不怕。
狗仔甚至懷疑他們兩個是不是沒看到自己。
然而陸延走出去一段,又回頭望了一眼,不偏不倚,正好是攝像機鏡頭的方向。
囂張。挑釁。無所畏懼。
都有。
“老子是搖滾歌手,”陸延回過頭說,“不是偶像,唱個歌而已管那么多。”
“狗屁報道,愛怎么寫怎么寫。”
陸延身上某種折不彎的特質,展現(xiàn)得淋漓盡致。
這次之后,陸延成了圈子里出了名的“異類”,不怕拍不拍報道,不遮不掩,該怎么樣還怎么樣。只是那張照片并沒有拍到肖珩的臉,只看得到背影和那只戴著戒指的手,讓無數(shù)群眾好奇了很久。
兩年后,ai醫(yī)療項目正式完成并投入使用,這在業(yè)內轟動一時。
發(fā)布會上。
有眼尖的觀眾終于揭開了謎題。
男人走上臺,一只手隨意搭在演講臺邊沿撐著。
在一堆手控發(fā)言里,有一位網友留評問這個戒指是不是有點眼熟
彼時陸延已經不關注這些娛樂八卦很久了。
他正忙著開周年演唱會。
出道以來專輯張張熱賣,vent樂隊熱度居高不下。
讓很多以為他們只是一時熱度的人閉上了嘴,也讓更多的樂手從防空洞走出來兩個月前,黑桃樂隊攜新專輯正式出道。
六周年演唱會陣仗不小。
唐建東提前半年預定了國內較大的場子,華安體育場,全開能容納近四萬觀眾。
演唱會售票當晚,半小時門票售罄。
彩排那天肖珩和工作人員一起坐在臺下。
燈只亮了一半。
前期大部分時間幾乎都用在調試設備上,過了有一個多小時,陸延才出現(xiàn)在舞臺中央。大炮站在他左手邊,他完全繼承陸延的“非主流”細胞,這兩年頭發(fā)染得炫彩斑斕,什么顏色都試過,最后回到黃色一頭雜亂的稻草頭,這會兒正在臺上低著頭嚼口香糖提神。
李振估計是年級上去了,過了三十這道坎反而開始喜歡扮嫩。
許燁脫去稚氣,面對這種場子已經是得心應手。
由于今天只是彩排,用不著換舞臺服,怎么舒服怎么穿,陸延早上出門之前就隨手找了件肖珩的衣服套上。
樂器聲響起。
隨著舞臺經驗增長,陸延離那個曾經在酒吧駐唱跳著跳著都能掉下臺、完全不知道什么叫控場的那個“陸延”已經很遙遠了。
臺風比之前成熟不少,拿捏得半分不差。
肖珩從酒吧老板手里要到過視頻。
不知怎的,視頻里的場景和眼前的逐漸交疊。
“好可以。”唐建東站在臺下喊。
“你們幾個出場頂點一定要定住了,許燁剛才有點站歪了啊,我們保持好隊形。”
唐建東又說了不少話,陸延一邊聽,一邊蹲在舞臺邊上轉話筒,他轉了會兒覺得沒意思,又抬眼去看臺下,最后目光落在第一排某個位置上。
即使是第一排,離舞臺還是有段距離,喊話也麻煩。
陸延最后只抬起垂在膝蓋邊的那只手,低頭吻了吻手上那枚戒指。
演唱會當天,觀眾提前半小時入場。
肖珩的票和黃旭他們連著。
這是肖珩頭一次見到這兩位傳說中的“已退隊”成員。
黃旭和離開時差得不多,江耀明胖了些。
黃旭坐在邊上,跟自己要上臺一樣激動,想說點話,最后憋半天只憋出來一句“他們都挺好的吧”
這問題雖然有些莫名。
肖珩還是回答“嗯。”
黃旭得到答案后點點頭,和江耀明兩個人嘮起嗑“這場子真他媽大,我原先看照片還沒覺得”
四萬人的場子確實大,一眼望過去壯闊得幾乎忘記自己身在何處。
直到所有燈暗下來,全場漆黑一片,只有側面的大屏幕上突然閃過vent樂隊隊標。
閃過之后是樂隊成員界面。
明明是四個人的樂隊,上頭卻寫了六個人的名字,末尾寫著吉他手黃旭,創(chuàng)作曲目有飛翔、我走過的路、天才夢等。
貝斯手江耀明,創(chuàng)作曲目
這一頁停留了很長時間。
肖珩注意到黃旭飛快地抬了一下手。
后邊就是些記錄類的東西,有剛出道拍攝v時的花絮,是一場略曖昧的場景,導演叉腰大喊“許燁,你告訴我你為什么要往后退她是能吃了你還是怎么的”
許燁“能不讓這女演員靠我那么近嗎”
李振的聲音插進來“導演,讓我來吧我感覺我挺合適”
看到這里。
全場哄笑。
最后是陸延的臉。
陸延坐在化妝間里,臉上妝剛化完,也是剛出道的時候,記者在他對面問出道感言,最后一個問題問“音樂這條路打算走多久”
陸延想也沒想,說“一輩子吧。”
話音剛落,屏幕也隨之暗下去。
四萬人的場子確實大,觀眾手里舉著的熒光棒匯聚在一起,像是把今晚夜空里漫天繁星都摘了過來,有觀眾趁著這安靜的間隙喊“vent”
全場沸騰。
歡呼聲穿云裂石。
下一秒,舞臺上的燈悉數(shù)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