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地一聲。
開燈的瞬間所有還沒消散的酒意和一整天累積下的情緒霎時間迸發(fā)出來,陸延感覺自己從頭到腳哪兒都是熱的,他不管不顧地將肖珩拉向自己。
肖珩手里那根煙在黑暗里忽明忽暗地閃爍兩下,等燈亮了才看清陸延此時微微低下頭,滾燙卻柔軟的唇不偏不倚貼在他喉結(jié)上。
肖珩也被灌了不少酒,兩個人都沒什么理智,玩得比平時狠多了。
不光是呼吸,連外頭吹進來的風(fēng)都變得熾熱。
一室凌亂。
陸延除了感受“深刻”以外,對那天的場景只有模糊的印象,但他隱約記得自己在最后強撐著支起身,手指緊抓在床單上,扭頭去吻肖珩,含糊不清地說“你也是。”
肖珩伸手去探他額前濕透的發(fā),沉聲問“也是什么”
你也是我的奇跡。
這句話陸延卻是想不起來有沒有說出口了。
次日,陸延坐在床上瞇著眼睛想半天,心說算了,說沒說都一樣。
陸延邊刷牙,邊接唐建東的電話,唐建東在那頭提醒“把你所有發(fā)過的沒發(fā)過的deo都帶過來啊,還有你在奶茶店寫過的東西,統(tǒng)統(tǒng)都帶來我們今天就開始選歌。”
“行,”陸延漱完口,又問,“幾點到我通知李振他們一聲。”
唐建東“兩小時后,我等會兒還有個會,你們來了先在會議室等我。”
唐建東跟他們約好碰面的時間,讓他們帶著近期新寫的歌來音浪唱片商談新專輯的事。
簽約出道只是一個開端,認真來說他們連第一步都還沒踏出去出道專輯是大眾認識他們的一個最直接的途徑。
也正因為這樣,這張專輯對他們而言意義非凡。
能不能被更多人接受并認識。
能不能走出去。
所有人都無法預(yù)料。
陸延這段時間寫的歌滿打滿算不過四首,李振兩首,大炮和許燁各一首。
“許燁的就別看了,”陸延放下其中一張紙說,“又是一首貝斯獨奏。”
許燁“”
唐建東也不是沒接觸過樂隊,他奇了怪了“是不是所有貝斯手心里都藏著個想搞獨立的靈魂”
李振一語道破“是因為平時存在感太低吧”
會議時長四個小時。
最后定下幾首歌,簡單確定專輯風(fēng)格后散會。
陸延辭了奶茶店的工作,工作交接完,將鑰匙也還了回去,本來想說沒滿一個月工資就不要了,然而走之前老板娘塞給他一個紅包。
陸延推脫“不用,真不用,本來臨時辭職沒提前說就挺不好意思的。”
“行了,收著吧,”老板娘說,“你那天來面試我就知道你在跟我胡扯,本子上涂涂畫畫的我都看著呢。”老板娘說到這,退回店里的時候又說,“加油啊小伙子。”
今天天氣不錯。
艷陽高照。
陸延站在原地愣了會兒,這才捏著紅包往回走。
肖珩還在基地,陸延就在屋里一個人練琴。自從樂隊節(jié)目之后,商業(yè)活動增加,陸延在外頭忙工作時間居多,練琴的時間縮短了一半。
平時按翟爺爺說的自己做點復(fù)健練習(xí),只不過成效甚微。
偉哥在樓下聽到磕巴的琴聲就知道陸延在家,過了會兒上樓敲門來了“延弟,延弟開門”
陸延抱著琴,倚門口說“什么事啊哥,話說在前頭,我不喝酒,昨晚宿醉今天頭還疼網(wǎng)吧也不去,我現(xiàn)在得專心發(fā)展事業(yè)。”
偉哥要說的卻不是這個“群消息看了嗎。”
陸延想了想“共創(chuàng)美好明天”
平時大家都忙,聯(lián)系全靠六號三單元住戶群。
群里最近開了三次會,發(fā)起人偉哥。
主要內(nèi)容圍繞“合力對抗威震天,不向命運妥協(xié),共創(chuàng)美好明天”為主題展開。
偉哥“看了就行,我有個事跟你說。”
于是肖珩晚上從基地回來,聽到的第一句話就是陸延對他說“是這樣,有票大的,你跟不跟我們一起干”
肖珩“什么玩意兒,說清楚。”
陸延把偉哥的話復(fù)述一遍“有房東消息了,我們打算過去逮人。”
“”
肖珩也看了群聊消息,大概猜得到怎么回事“他最近在找房東”
陸延“嗯”一聲“也不是一時半會兒了,從房東跑的那天就說要逮他。”
偉哥專業(yè)對口。
找人要債本來就是他的工作,只是沒想到這房東實在是能藏,哪兒都找不著他,換了銀行卡,連消費記錄都很難追查。
肖珩實在沒想到,一群人滿大街追著一個人跑這種事他還能再經(jīng)歷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