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奶奶瞄到那紅酒的牌子,心里十分驚訝,這瓶酒是付爺爺?shù)睦蠎?zhàn)友送的,倒不是多好多貴,只是那位戰(zhàn)友因為國家需要已經(jīng)消失很久,付爺爺很寶貝這瓶酒,這么多年付爺爺從來只看它,就沒想過要喝它。
今天是怎么回事?這老頭都舍得把這瓶酒拿出來開了?
而且他兒子怎么老是趁著人家姑娘不注意,偷偷對人家笑。
雖然那笑容很淡,但她做老媽-的怎么會看不出來?
飯桌上小胖子負(fù)責(zé)活躍氣氛,付奶奶負(fù)責(zé)挑起話頭,夏語冰是主要回答者,但她說話不緊不慢,語氣柔和,態(tài)度坦然,懂就懂、不懂就不懂,還不時捎帶上付守疆和小胖子,拿他們做調(diào)和劑,以至于一頓飯吃下來,一家人竟然一點都沒有和陌生人吃飯的尷尬情況。
吃過飯,夏語冰主動幫忙收拾,付守疆也意外的不是甩手掌柜,看他做事的樣子也是做慣的。
可能看到夏語冰瞧稀奇的眼神,付守疆一邊把碗筷放進(jìn)水池,一邊低聲對身邊的女孩說:“很驚訝?我們家可沒有少爺小姐,我從小我媽就讓我?guī)退黾沂拢瑥纳闲W(xué)開始,我房間都是我自己收拾。不過我做的也不多,家里一直都有保潔阿姨來幫忙。像這些鍋碗瓢盆都不用洗,放在水池里,明天保潔阿姨會過來清洗,只要簡單的把一些容易打碎的杯子洗洗就可以。另外,今晚我們一家一起出去吃。”
付守疆加重了“一家”和“一起”這兩個詞。
夏語冰抿了抿嘴唇,微微一笑。她聽出來了,付守疆的一家里也包含了她。
“衣服會自己洗嗎?”夏語冰把剩菜倒進(jìn)廚余垃圾處理桶,盤子遞給付守疆,開玩笑道。
付守疆停頓兩秒,回復(fù):“我知道怎么用洗衣機。”
夏語冰翹起嘴角,用沾了油的手指在他的手背上戳了戳。
付守疆低笑。
小胖子跑進(jìn)來,往他爸爸大腿上一撲。
付守疆指了指夏語冰,對兒子道:“上!”
小胖子得令,哈哈笑著又撲過去抱住夏語冰的腿。
夏語冰用油乎乎的手指在小家伙的鼻尖上也點了一下。
小胖子還以為什么好玩的,仰著頭讓夏語冰在他額頭上也點一下。
夏語冰不由自主笑出聲,“小傻瓜。”
小胖子用很大聲音喊:“爸爸是個大傻瓜!”
付守疆下意識反駁:“誰說的?”
小胖子理直氣壯:“我說的。”
夏語冰笑彎了腰。
付守疆:“……”
付奶奶送東西到廚房,看到這一幕,轉(zhuǎn)頭又回了客廳。
付爺爺看付奶奶把裝檸檬水的玻璃壺又拿回來,奇怪道:“你不是去泡茶的嗎?”
付奶奶把玻璃壺放回茶幾上,忽然反問老伴:“你覺得這姑娘怎么樣?”
付爺爺先往廚房那邊看了看,對老伴施了個眼色,兩人走出客廳走進(jìn)院子里。
付爺爺?shù)吐晢柪习椋骸澳阍趽?dān)心什么?”
付奶奶也壓低聲音:“人,我看著還不錯,而且看你兒子和孫子的樣兒,過兩天把人娶進(jìn)門都沒問題。只是……”
付爺爺立刻看出老伴的心思,一口道破:“你在擔(dān)心伊家?擔(dān)心伊秋?”
付奶奶略愁眉苦臉,回復(fù):“也談不上多擔(dān)心,但是伊秋幾次聯(lián)系我們,她父母也經(jīng)常來找我們說話,怕只怕他們不能接受守疆另娶的消息。”
付爺爺干脆利落得多,聞言立即冷哼道:“都已經(jīng)離婚了,再男婚女嫁,各自自由。難不成就因為她伊家不愿意,我們守疆就要光棍一輩子?”
“畢竟處了那么多年。而且……還有那邊。”
付爺爺拍拍老伴的背,“別想太多,既然守疆上次婚姻他們沒有插手,那么這次應(yīng)該也不會多管。”
付奶奶卻不如付爺爺這么樂天,但她也沒有在這個問題上深談,轉(zhuǎn)移話題道:“對了,你們爺倆是不是有什么秘密瞞著我?我怎么覺著自那孩子說完她小時候那個故事后,你和守疆的神色都有點不對?”
付爺爺驀然哈哈大笑,隨后神神秘秘地對付奶奶說:“這件事啊,暫時還不能說。”
“為啥?”
“因為還沒到保密期結(jié)束。”
付奶奶聽了這話立刻不再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