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jiān)考老師帶著厚厚的生物試卷離開考場,長達三天的月考終于宣告結(jié)束。
“啊……”栗爍爍倒在桌上,直條條的伸長胳膊,兩只爪爪無力耷拉在前面,半張著嘴目光渙散。
如果能給她加特效,肯定要在腦袋旁邊加上漂浮的小幽靈,順便加上‘開始自閉’幾個大字。
坐在她前面的卓兮被碰了下,像觸電似的躲開栗爍爍的手,惱怒的站起來。
“栗樂樂,把手拿開。”他喊了聲,見栗爍爍還跟幽魂似的倒在桌上,嫌棄的皺起眉,“你又考砸了”
“考得已經(jīng)不能說砸了。”栗爍爍艱難的開口,語氣虛弱的回答道,“我以前考砸,我媽頂多把我揍得稀碎。這次我有預感…她得把我剁成沫。”
栗爍爍的比喻過于生動,卓兮嘗試腦補了下,頓時對她同情起來。
后排閆景收拾好文具站起來,注意到栗爍爍反常的消沉,卻不太清楚她為什么變成這樣。
他只在小學時期有過考試的經(jīng)驗。小學考試內(nèi)容簡單,當時就讀的學校又是出名的重點院校,學生大多成績優(yōu)異,考滿分的一抓一大把。
閆景在其中,即使總拿到滿分的成績也不算特別突兀。因此老師和同學沒有太提及,他本人也沒有對成績的概念。
栗爍爍趴在桌上逃避現(xiàn)實,感覺衣角被人輕輕扯了下,就猜到是閆景過來了。
她緩緩轉(zhuǎn)過來,終于肯露出臉,無力的看向閆景。
“小黏糊!”栗爍爍委屈的跟他哭訴,“我考的好差,以后見到蕭袖女士只能叫阿姨了。”
期中考試成績出來后,蕭袖兇神惡煞的警告她,“要是再考倒數(shù)第一,咱們的母女情就走到了盡頭!”
結(jié)果她每科都答得一塌糊涂,想要繼續(xù)跟蕭袖維持親緣關(guān)系,大概只剩義結(jié)金蘭、從此姐妹相稱一條路。
“唔。”閆景被她抓住胳膊,眼睫毛輕輕顫了兩下,試圖理解對方的意思,“你…”
栗爍爍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跟閆景抱怨了也沒什么用。
“算了,”栗爍爍超級喪的站起來,視死如歸的發(fā)表壯志豪言,“真勇士敢于直面淋漓的鮮血!”
“我…”閆景揪住她衣角,用另一只手指了下自己,“我?guī)湍恪?
雖然閆景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但他更不愿意女孩繼續(xù)苦惱。
聽到他的話,栗爍爍感動的無以復加,然后拒絕了閆景的好意。
“你先過了家里那關(guān)吧。”
市中按排名分配考試座位的概念已經(jīng)深入人心,栗爍爍潛意識覺得閆景坐在自己后面,肯定考不好。
她憂愁的長長嘆息,凝望共患難的同桌,“我本來想給你傳答案的,可是我全都不會寫…你回去跟穆阿姨賣個萌,你長得可愛,或許她就不打你了。”
打我沒有挨過打的陷入沉思,意識到一件很可怕的事。
閃閃會挨打…嗎
月考完正好是周末,趕在成績出來前,理論上還有最后兩天撒潑的機會。
但這次考的不是一般糟糕,為了保住狗命,讓親媽念在觀音菩薩的份上繞過自己。栗爍爍踏進家門前,決定這段時間必須乖巧懂事、勤勞樸素,爭取組織的寬大處理。
她握緊拳頭給自己打個氣,做好萬全的準備后,鼓起勇氣握住自家門把手,緩緩推開地獄之門。
距離晚飯還有段時間,蕭袖坐在客廳里看時尚雜志,琢磨要給自己買件好看的裙子。
雜志中剛巧出現(xiàn)花季少女夏季穿搭,照片里的模特青春無敵,滿分可愛。她仔細瞧了瞧,想給栗爍爍也打扮成文靜的小仙女。
她往后翻了兩頁,看人家的孩子瞅著乖巧懂事的模樣,喪失了斗志。
“算了…”蕭袖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