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知道,如果傷得厲害,自己會迎來死亡,離開這個世界。
幾天以前,他覺得離開也無所謂。反正這個世界對閆景而言,沒有溫度和色彩。曾經(jīng)有位偉大的學(xué)者說過,生命的意義不在于存活,而在于消逝。
閆景早早做好了迎接消逝的準(zhǔn)備,在蒼白的人生里枯燥的等待著。
但現(xiàn)在,他一點都不想離開。
握住自己的手很柔軟,溫暖的讓人眷戀。
“你真是…”栗爍爍看到他的手,想起困擾自己一整天的事,皺起眉滿臉認真的問,“你明明還很黏我,為什么上課的時候說不需要我了”
閆景明顯聽懂她的問題,濃密的眼睫毛顫了下,避開栗爍爍的視線。
這個人,現(xiàn)在都學(xué)會逃避了!
“快說話!”栗爍爍側(cè)過身捕捉他視線,不給閆景躲開的機會,“你討厭我嗎”
“不是。”閆景否認的很快,他臉上露出一絲困惑,艱難的考慮應(yīng)該怎么表達。
栗爍爍鼓著腮幫子坐在床邊,氣呼呼的等待黏糊景回答。
“我…”閆景終于想好了答案,緩緩開口說,“太麻煩了。”
“啊你哪里麻煩啊”沒想到等來這樣的答案,栗爍爍不解的眨眨眼睛,難以置信的反駁,“麻煩的是我才對!”
她能讓周圍所有的人頭疼,蕭袖天天抱怨,說給栗爍爍當(dāng)媽太折壽。張銘雖然沒直接說出來,但從他見到栗爍爍時,臉上流露出的苦惱能看出來,班主任對這位少女也很頭大。
相比之下,閆景安靜,聰明,擁有別人窮極一生可能都無法企及的成就。而且他長得特別好看,怎么會是麻煩呢
“是嗎。”閆景抬眼望著她。
“真的,我不覺得你麻煩!”栗爍爍拍拍胸脯,渾身籠罩著使命感的光環(huán),“你放心黏我好了,我會永遠照顧你的!”
她下意識說了‘永遠’這個詞,雖然栗爍爍并不知道,永遠到底有多遠。
閆景沒有答話。他緊緊揪住栗爍爍的衣角,緊繃了整整一天的情緒終于放松下來。
一夜長大實在太難。
她不嫌棄,自己可以稍微走的慢一些。
護士姐姐進來,給閆景檢查了傷勢后,無奈的把兩個小同學(xué)趕出校醫(yī)室。
“只是皮外傷而已,很快就痊愈了,沒必要臥病在床。”
栗爍爍攙著‘重傷病號’閆景走出校醫(yī)室,剛下臺階,遇到三個鼻青臉腫的男生。
“對不起,我不應(yīng)該拿球砸你。”
“我們以后再也不在廣場上打球了。”
“真的,我們幾個已經(jīng)知道錯了,請原諒我們。”
“哦,原來是你們拿球砸我的。”就說自己好端端的清掃花壇,怎么會飛出來一顆球,還害得閆景受傷。
栗爍爍本來很生氣,看他們慘兮兮的樣子,又覺得好笑。
“受傷的是閆景,你們要給他道歉。”栗爍爍把閆景推過來,叉著腰說,“只要他原諒你,之前的事就一筆勾銷。”
閆景本來就不愿意跟陌生人多說話,自然沒再計較。栗爍爍回教室收拾了書包,把他送到等在外面的車子里。
閆景上車后,她扒住落下的車窗說,“今天謝謝你啊,不然我肯定要腦袋開花了。作為回報,放假我?guī)闳€好玩的地方。”
“嗯”閆景聽得不太明白。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栗爍爍朝他做個了wink,神神秘秘的賣關(guān)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