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能明白栗爍爍想法就好了。
如果能聽懂她的話,知道她想要什么,肯定就不會惹她生氣了。
“閃閃。”閆景緩緩靠過去,試探的叫了聲。但接下來的話,要清晰的表述出來,實(shí)在太困難了。
正常情況下,這種時候應(yīng)該說什么呢
“你跟他們一樣,都討厭我了!”栗爍爍把臉埋在胳膊里,不肯看閆景,難過的說,“我知道了,我不煩你就是了!”
栗爍爍神經(jīng)大條,很少有如此纖細(xì)敏感的時候。她從小是個潑野外向的姑娘,很多時候不懂收斂,容易熱情過度。
往往她以為的友善,卻給別人添了麻煩。慢慢長大了一些,栗爍爍才明白,那些朋友臉上的為難,他們找來搪塞的借口,其實(shí)都是對自己的厭煩。
可笑她還一廂情愿,以為只要自己發(fā)光發(fā)熱,世界就是明亮的。
明明有那么多暖不熱的人。
“咦栗樂…栗爍爍,你生病了嗎”下午第二節(jié)課,坐在他前面的鐘鶴轉(zhuǎn)過來,古怪的打量她,“你今天好安靜啊!”
一整天下來,女生沒有上課碎碎念,也沒有做小動作鬧出的動靜,騷擾的鐘鶴無法上課。
要不是鐘鶴見到人,差點(diǎn)會以為她沒來上課。
“你才生病了。”栗爍爍趴在桌上,有氣無力的懟了句。
“你果然是生病了吧”平常精力過剩的女生,一副電量不足的狀態(tài),怎么瞧都有問題。出于人道主義,鐘鶴擔(dān)憂的說,“實(shí)在難受就請假…不行,下節(jié)課大掃除呢。喂!你不會因?yàn)橐髵叱y過成這樣吧”
栗爍爍撩起眼皮翻了他一眼,懶得說話。
市中每周三下午,要用整整兩節(jié)課時間大掃除。剛下課,張銘組織班委分配清掃任務(wù)。
“靠墻那組掃咱班清潔區(qū)的小廣場,學(xué)習(xí)委員監(jiān)督。這兩天小廣場積了不少花瓣,記得要清理干凈。”
“好!”學(xué)委董飛應(yīng)了聲,過來分配任務(wù)。
“…鐘鶴倒垃圾,然后栗爍爍和同桌,掃花壇里花瓣。”董飛很快安排好打掃任務(wù),催促他們帶著打掃工具去廣場干活。
“等等,我同桌…”栗爍爍下意識的叫住董飛,想跟他說閆景沒辦法大掃除。
話剛出口,栗爍爍意識到自己又做了多余的事。
閆景不需要她。
“怎么”董飛嫌棄的看了眼栗爍爍,“別跟我說你要請假啊,成績那么差,起碼要在勞動方面為班級做貢獻(xiàn)。”
“知道啦!”栗爍爍厭膩的應(yīng)了聲,嘟囔著說,“成績好有什么了不起!”
栗爍爍翻了董飛一眼,扛著掃帚來到廣場。
閆景跟在她身后,雖然還是黏的很緊,卻沒有像以前那樣揪住她衣角。
“不黏就不黏,誰稀罕啊!”栗爍爍賭氣的爬上花壇,站在半米高的邊沿,用掃帚把浮在泥土上的花瓣撥到地上,方便下面的值日生清掃。
她掃地時,一直偷偷用余光觀察閆景,不自覺的注意他的反應(yīng)。
男生似乎也想學(xué)她的樣子,又不知道該怎么爬上去,只好站在花壇底下仰視栗爍爍。金色的陽光映亮他的發(fā)梢,閆景漂亮的眼眸里像是含了一汪湖水,栗爍爍忽然就氣不起來了。
閆景是很美好的人,能跟他成為朋友已經(jīng)很榮幸了,她怎么能跟朋友生氣呢。
“喂,黏糊景。”栗爍爍站在花壇邊沿,叫住閆景問,“你…”
她話還沒說完,只見閆景臉上露出罕見的急躁。
“小心――!”遠(yuǎn)處幾個男生大聲朝她喊。
栗爍爍還沒反應(yīng)過來,感覺腰被后面飛來的東西狠狠撞了下,整個人往前傾倒。
她在花壇邊沿?fù)u晃著尋找重心,但還是控制不住的往前栽,眼瞅著要一腦袋砸在地上。
“哇!”栗爍爍看到地板磚越來越進(jìn),嚇得閉上眼睛,生怕看到自己頭破血流的樣子。
黑暗中,身體忽然一輕,似乎撞到什么溫暖的物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