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景,你放開我啊,我要讓卓兮跟你道歉!”栗爍爍有些急躁,過去掰閆景的手,“你不是啞巴,也不是女的,他們怎么能那樣說你”
男生力氣比想象中要大,栗爍爍掰了兩下,沒有讓閆景撒手,反而把體育老師盼來了。
“后面幾個做什么呢快站好,體委帶著做熱身。”體育老師呵斥兩聲,成功澆滅還沒燃氣的戰(zhàn)火。
熱身操結(jié)束,栗爍爍還被閆景死死扯著,無法動彈。
卓兮大概是覺得跟女的計較沒勁,剛解散就打球了。他往球場上一站,打得比平常還兇,閃開攔路的一個漂亮的三步上籃,帥得周圍女生興奮尖叫。
栗爍爍沒空管球場那邊,她帶著揪住自己衣角、死死不撒手的閆景來到操場角落,找了個陰涼地坐下。
“你怎么總拉著我呢黏黏糊糊的,我都沒辦法打架了。”想到剛才的事,栗爍爍仍然很生氣,“那幾個男生平常就拿我名字開玩笑,尤其是卓兮,特別討厭。”
閆景從她口中聽到陌生的名字,下意識把栗爍爍衣角抓得更緊,不想讓她跟其他男生有接觸。
“你總拉著我,咱們也沒辦法玩游戲,體育課多無聊啊。”栗爍爍盯著眼睛的手,發(fā)愁的想:體育課要是什么都不玩,該有多無趣啊。
她無奈的嘆了口氣,烏亮的眼珠滴溜溜轉(zhuǎn)了兩圈,看到坐在旁邊的兩個女同學(xué)手里的玩意,頓時有了主意。
“閆景,來玩那個吧”她朝旁邊指了指,興奮的在身上找能用的東西。
閆景視線中只有栗爍爍,壓根不知道她口中的‘那個’指的是什么,安靜且縱容的看栗爍爍上下翻找,終于從褲兜里拿出一截明黃的長皮筋。
栗爍爍以前留長發(fā)時,柔順的頭發(fā)黑亮稠密,普通皮筋只能扎兩圈,很容易散。
因此蕭袖特地買來漂亮的長皮筋給女兒,結(jié)果沒幾天,她就因為作死,把長發(fā)通通剪光了。
頭發(fā)剛剪短,栗爍爍總有些不適應(yīng),出門前習(xí)慣性帶上皮筋。正巧,現(xiàn)在派上用場。
“那個叫翻花繩,我記得是這樣、然后再…”栗爍爍好久不玩這些小女生的游戲,繞了半天才把最開始的花式撐好,舉到閆景面前,“該你了。”
閆景垂下眼睫,望著女生舉到面前的雙手。
她指腹紅潤,氣血很好,每個指甲蓋上的小月牙都很飽滿。
“啊呀,應(yīng)該讓你撐的!”栗爍爍撐了半晌,見閆景沒有動靜,才拉過他的手,懊惱的嘀咕道,“我真笨,來你先把雙手撐開,然后食指勾住這里…”
栗爍爍讓閆景攤開手,握住他微涼的手腕,認真仔細的把皮筋繃在他張開的十指上。
每到夏天,她手總是熱乎乎的。閆景手卻很冰,摸起來像一塊寒玉,非常舒服。
栗爍爍終于在閆景手上撐出第一個花式,接下來要怎么做卻不知道。
小時候別的孩子玩翻花繩時,她都去玩泥巴了。
她盯著那根皮筋仔細瞧了瞧,不確定的說,“我記得左手要勾下面,然后再翻…”
按照自己預(yù)期中的樣子勾住花繩,皮筋成功撐開在自己的手指上。
只是跟旁邊兩個女生的玩的不一樣,栗爍爍只是把原本的樣式換了個方向。
她并沒有察覺出哪里不對,有模有樣的指揮閆景,“你先用右手,勾住我無名指的那根線,然后食指撐開旁邊…對。”
在栗爍爍同學(xué)的英明指導(dǎo)下,花繩成功在閆景手上――
回歸成最開始的模樣。
遲鈍的栗爍爍仍舊沒覺得哪里不對,反倒像是完成了革命的階段性勝利,喜滋滋的按照剛才的辦法重來一遍。
閆景迅速意識到,他正在玩的‘游戲’,只是兩個步驟簡單重復(fù)。
他余光掃了眼旁邊兩個女孩,記下她們手中花繩的每次變形需要做的步驟、還有變換之后樣式。
“閃閃…”閆景張嘴,想說些什么。
“怎么了”栗爍爍把翻好皮筋湊過來,催促道,“剛才我教你的忘記了嗎快翻啊!”
“…好。”閆景把原本要解釋的步驟咽下去,按照栗爍爍的方法,繼續(xù)陪她單調(diào)的機械性重復(fù)。
翻花繩真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