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都尉仿佛有些不好意思一般,便轉(zhuǎn)了話頭,先關(guān)心道:“聽白蘭說,娘娘連著兩日晌午都未曾休息,如今精神可好”
蘇明珠因為上輩子天生身體不好,每天中午都必須午休,且因為她心臟脆弱,若在睡夢中被猛的叫醒便會心悸不止,必須請了家庭醫(yī)生來服藥才能緩解,因為這樣的緣故,上輩子的家人父母都對此格外的小心,在她休息時,上上下下決計不會響起丁點噪音,這樣十幾年下來,她早就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樣的良好作息。
而這一回,蘇將軍夫婦膝下三子,卻只得她這么一個獨女,這等小事自然不會為難,且因蘇老將軍也是出身草莽,對晨昏定省的規(guī)矩并不在意,這才叫她將這個習(xí)慣順利的保留到了現(xiàn)在。
昨天的午覺就叫趙禹宸毀了,而今日因為不能出門,在屋里憋了一整日的蘇明珠也沒能睡著,多年的習(xí)慣叫人硬生生打破,蘇明珠自然也是難受的,不過當(dāng)著弟弟的面,她卻并不愿意多說,只一臉的無所謂:“我又閑著沒事,夜里早點睡就是了,算不得什么。”
蘇都尉見狀,便貼心的不再多言,只又道:“陛下的吩咐,是只要未得圣命,便不許娘娘出宮門,也不知要多久,娘娘可有什么想玩想看的玩意,我在外頭給帶進來,省的無趣。”
蘇明珠進宮兩年,被“禁足”也不是一兩回了,雖然這次又多了叫龍羽衛(wèi)守門,是當(dāng)真不能再隨意出門,但蘇都尉卻也并不太當(dāng)回事,只想著往昭陽宮里送些樂子來,如以前一般,過一陣子,自然也就沒事了。
不曾想,蘇明珠聞言卻皺起了眉頭來,只說起了趙禹宸罰她抄《女則》的事。
“那也不算什么。”蘇都尉聞言點了點頭,理所當(dāng)然道:“我會寫娘娘的字跡,等我抄好了,給娘娘送來就是了。”
蘇明珠瞪大了眼睛:“你不說我都忘了!”不過說著又有些猶豫:“不過是《女則》那種東西,原本你不該看的……”
“師傅原本也布置了練字的課業(yè),抄什么不是抄呢那等東西,也不該是姐姐看的。”蘇都尉彎了彎唇角,在親人面前,還帶了一絲少年的靦腆與青澀之氣,丁點不見外人眼里的龍駒鳳雛,前途無量。
不過說罷之后,蘇都尉便似又有些擔(dān)心:“又是派龍羽衛(wèi)守門、又是抄書,這次怎的這般厲害,聽聞陛下也是格外震怒,娘娘可有受了委屈”
蘇明珠哈了一聲,神色張揚里又帶了幾分少年式的神氣:“我有爹娘和哥哥們在,能受什么委屈他便是再震怒,頂天了不也就是個責(zé)罰禁足么”
話雖如此,想到她最初認(rèn)識時,那個圓眼星眸,卻又猶如明珠蒙塵、面色迷茫的少年太子,眼神還是微微透出幾分復(fù)雜的情緒來,她放了茶盞,話語清明:“什么九五之尊,所有人玩的團團轉(zhuǎn),還真當(dāng)自個多了不起,孤家寡人一人,只剩了一頂重帽子,那才是真可憐。”
許是這人就是當(dāng)真禁不住念叨,姐弟兩個才剛提起陛下,殿外便忽的來了一位傳旨的內(nèi)監(jiān),恭敬行禮之后,便只說是陛下口諭,今日二月二,宮中設(shè)宴相聚,宣貴妃至千秋園赴抬頭宴。
二月二,龍?zhí)ь^,這個日子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按著慣例,以往的確是會踏青設(shè)宴,熱鬧一番,只不過前兩年因為為先帝守喪,就連大年元宵那般的大節(jié)都是能省則省,清清靜靜,就更莫說一個小小的二月二,今年重新恢復(fù)了舊例,想來,也是因為出孝近在眼前,也好趁機放松放松的緣故。
可是……趙禹宸帶了他的白蓮花董美人和太后他們一塊還不夠嗎竟然還特意叫了被禁足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