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強忍窘迫,故作平靜,“我覺得還可以。”
“只是還可以”
“嗯…”
“小騙子。”趙識檐思量著看她,聲音低下來,宛似耳語。
她心理素質(zhì)不行,被他看的渾身不自在,轉(zhuǎn)身就走。可不知腳下道踩到了什么,滑膩膩的,整個人失了平衡。江枝霧本能地驚叫,張開雙臂,搖晃了一下。
趙識檐隔得近,去扶她的腰,卻被帶著一齊往后倒。
好在旁邊是栽著臘梅的泥土地,雪厚,兩人重重一摔,都沒什么大礙。
只是陷在雪里,露出的肌膚冰涼透骨。
江枝霧驚魂未定,半天才緩過勁來。呆呆望著仰視著眼前的男人。
枝頭的白色臘梅花搖搖欲墜,最終還是落下來,落在他細密柔軟的黑色短發(fā)上。趙識檐身上的氣息,就像雪一樣,干干凈凈,沒有任何味道。
是很帥。江枝霧心里想著,卻沒有說出來。倒是后知后覺,膝蓋傷處的疼痛擴散開。像火燒一樣。
趙識檐明目張膽看著她,眼神不像以往那樣寡欲,“現(xiàn)在你知道了”
江枝霧跟不上他的思路,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知道什么”
“我會喜歡上什么樣的。”他的眼睫毛也沾了雪,融成水,滴下來。
她連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主要是他的話,和他們現(xiàn)在的姿勢,都過于曖昧了。
江枝霧心驚膽戰(zhàn),秀麗的眉擰成一團,“你…你怎么還不起來,起來再說。”她被壓在雪里,一點都動彈不得。
“急什么”他沒有絲毫松開的痕跡。
“——叔叔,你們躺在這里干什么”一道清亮的童聲響起。
“你、你快起來。”這下江枝霧真急了,使勁推他。
秋秋朝這邊跑來,到了跟前,使勁搖晃著他們身旁那株細瘦的臘梅。
厚厚一層松軟的雪花簌簌落下,洋洋灑灑,幾乎要把人都蓋住。
等趙識黔轉(zhuǎn)過頭,瞧見的就是這么一幕。
漫天的雪屑撲散開,趙識檐把身下的人壓在雪地里親。
而旁邊的秋秋絲毫沒有察覺,蹦蹦跳跳,繼續(xù)快活地晃著樹枝。
等兩人起身,雪已經(jīng)沾了滿身。
趙識黔已經(jīng)目瞪口呆,忍不住又嘖嘖嘖了幾聲,“哥,你真行,花樣玩的挺多啊。”
趙識檐當然不可能理他,只是旁邊的江枝霧又一次默默紅了臉。她的唇到現(xiàn)在都是冰的。
萬姨站在遠處喊,說外面冷,讓他們快進去,“可別著涼了!”
上二樓的房間,進了浴室,江枝霧解開扣子,把外套脫下來。拿了毛巾擦頭發(fā),扯了扯半濕的毛衣領(lǐng)口。再往里看,衣服也被浸透。
只好洗個澡,不然等會要感冒。
把頭發(fā)吹得半干出來。房里很熱,江枝霧赤著腳,上半身只穿了白t恤,坐到飄窗的軟墊上。
她打開手機,李文清正好微信發(fā)來消息:【過幾天去不去三亞啊】
她想了想回:【我這幾天在趙識檐家里過年。】
李文清:【太子妃呀笑嘻嘻,把太子爺帶上唄。】
緊接著又發(fā)了一個「今晚消費由趙公子買單」的表情包。
江枝霧:【你好好說話…= = 。有幾個人我認識嗎。】
李文清發(fā)來一串長語音:【不知道,我這不是正在問呢嘛。本來想去巴厘島的,結(jié)果火山爆發(fā)了,這他媽什么狗屎運氣…】
江枝霧把手機放下,伸手拉開窗簾。忽地,眼睛一瞥。
有包煙擱在不遠處的角落。
她在腦子里回想了一下趙識檐抽煙的模樣,鬼使神差,伸手拿了一根。
趙識檐腳步聲不輕不重。走到面前,她才發(fā)覺。
他也剛剛洗完澡,換了身衣服。
江枝霧反應(yīng)慢了半拍,嘴里含了根未燃的煙,像叼著一根棒棒糖,傻傻地望著他。
像是偷偷摸摸做壞事被大人發(fā)現(xiàn)的小孩一樣。
就這么對視幾秒,趙識檐輕描淡寫,把打火機拋到她手里,“想抽煙”
江枝霧接住,心尖一顫,搖頭。
他盯著瞧了一會,捏著她的下巴,把煙取下來。
鴉黑的發(fā)絲落在頰邊。她又舔了一下嘴唇,像是舍不得尼古丁的味道。
趙識檐還是原來那副平淡的腔調(diào),“你覺得我怎么樣”
江枝霧正打算跟他解釋解釋自己詭異的行為,被他問的思路一個轉(zhuǎn)彎。她下意識地說,“你…是個正經(jīng)人。”
“正經(jīng)人…”
趙識檐回味了一下這個詞,冷不丁,把人打橫抱起來,聲音克制又壓抑,“你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