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很無趣,長到這么大,除了漫長的暗戀,不曾擁有什么正常的戀愛體驗。
喜歡人的方式也是笨拙又單一,只想著靠近一點,再靠近一點,可最后靠到一起了,又不知道該怎樣做才是對的、才是安全的。
趙識檐腰背筆直地坐著,像尊觀音一樣。
有好一會沒說話。
繞是江枝霧這么慢熱的性子,也被逼得不得不主動開口,“我們結(jié)婚了,你如果有不高興的,可以直接跟我說,不要一直憋在心里。”
“還有印藍,你其實一直都很在意,對吧。”
他一副不想回答的樣子。江枝霧也無所謂,她心里坦蕩直白,盡量敘述地誠懇自然,“李文清之前問我,能不能做到同時喜歡兩個人。”
“也許我現(xiàn)在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我能確定的是,我沒法喜歡一個人,然后去愛另一個人。”
因為小時候的毛病,她說話不愛用長句。這會一氣兒說這么多,憋得滿臉通紅。
慢慢地,趙識檐嘴唇抿成一條線,感覺血液在低沸。
她本來就不會太會說好聽的,也不知道他有沒有懂她的意思。江枝霧忐忑等著他的反應,等了半天,又補了一句:“而且…你和印藍之間,我已經(jīng)做出選擇了——”
話音消失在唇齒間,她毫無防備,被一下按倒在床上。
趙識檐雙手撐在她的耳側(cè),那雙令人著魔的眼睛像個深淵,有一點光倒映在里頭,動人心魄。
他放低、放輕了聲音,帶著誘哄,“那我和她…你選誰…”語畢,像是沒耐心了,也不想等她的回答了,俯下身,咬住她的脖子。
昨晚睡的太好,好到江枝霧被鬧鐘吵醒時,都有種不知今夕何夕的迷幻感。
走到窗邊一看,外面的雪融化了一半。即便是冬天,院里還是開了很多花。這里不是那種頂級豪宅區(qū),反而處處都顯得有些古舊。
她發(fā)了會呆,趕緊換衣服下樓。
大年初一,來趙家老宅拜訪的人很多。
吃完早餐,江枝霧就被萬姨拉進廚房包餃子。聊了一會生活瑣碎,萬姨見有人進來,笑了笑,“之硯,你怎么又來了。”
她正在揉餃子皮,聽到時手里動作一頓。趙識檐端了杯水,就這么靜靜瞧著。
江枝霧不得不站直了,轉(zhuǎn)過身看他。目光相接的瞬間,兩人同時撇開眼。
過了會,趙識檐又面不改色地從廚房晃出去。
萬姨在都發(fā)現(xiàn)他們今天都有些不對頭。倆人那種膩膩的感覺太明顯了,明顯到游走花叢多年的趙二少爺看著都覺得眼睛痛。
吃完中飯,江枝霧在廳里陪小孩玩,趙識黔經(jīng)過時,就在旁邊哎喲喲地叫,“嫂子,你昨晚是不是沒睡好啊。”
“還可以,怎么了”江枝霧抬頭看他。
趙識黔裝模作樣道:“沒怎么,這大冬天的,蚊子怎么這么多呢。”
江枝霧立即意識到他在說什么,臉迅速紅了。
她脖子上有幾處明顯的紅痕,平添了幾分不可言喻的旖旎。
趙識黔邪邪一笑,一句葷話順嘴而出。
江枝霧忙用雙手捂住秋秋的耳朵,急道:“還有小孩在,不能開這種玩笑。”
誰知道,他們說完沒多久。秋秋掙脫江枝霧的懷抱,邁著小短腿跑向客廳,在一眾長輩面前,拽住趙識檐的褲腿。
趙識檐眼神自上而下,居高臨下看著她,“怎么了”
小孩兒眨了眨大眼睛,脆生生地說,“小叔叔剛剛說,你昨天和阿姨…being a.dult…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