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點心不在焉。”李闖穎把文件合起來, 突然這么說。
她的聲音很溫和,卻讓江枝霧陡然回神。她歉疚地道歉, “對不起…”
攪了攪咖啡,想起某些傳言, 李闖看著對面的女人。
紅色的低領(lǐng)毛衣,皮膚又白又細膩, 近乎通透。一雙杏仁眼很大,略顯一點愁苦清淡, 靜得離奇, 毫無雜質(zhì)。單只看外表的話,和網(wǎng)上的某些負.面評價相去甚遠。
李闖穎笑了笑, “如果你覺得報酬沒問題, 我這就回去擬合同。過幾天把具體細節(jié)發(fā)給你,你核對好后,覺得沒問題, 我們就能簽約了。或者你有助理嗎”
江枝霧溫聲溫氣的,“沒有, 你直接發(fā)給我吧。”
又聊兩句, 李闖穎的手機響了。她接起來,“喂…是, 我和江小姐談的差不多了…嗯, 沒什么大問題…可以…好的。”
掛了電話后, 李闖穎沉思一會, 突然開口, “冒昧問一下,你是單身嗎”
“我…”江枝霧遲疑幾秒,搖搖頭,“不是。”
思忖片刻,李闖穎頷首,心里大概有數(shù)了。
談完了事,李闖穎還有別的事,很快告辭。江枝霧又多坐了一會,把桌上那杯玫瑰奶茶喝完才走。
本來打算去看看商鋪,老板卻臨時通知她有事,要改天才可以。
所以現(xiàn)在沒什么事了,江枝霧看看手機,才十點多。
也不知道要去干什么,無目地在踱在這片街區(qū),沿著綠化帶慢慢地走。
腿傷尚未完全愈合,走的久了,關(guān)節(jié)處會有點疼。她隨便在路邊找了臨時休息的長椅坐下,捶捶腿。
今天陽光很好,曬在身上也覺得舒適。
不可抑制想起趙識檐。
明明一切如舊,沒什么變化,可想起他,感覺卻和以前完全不同了。
那天晚上之后,她還在擔(dān)心要怎么跟他相處,會不會尷尬或者不自然。
可實際上,她很快就發(fā)現(xiàn)自己的擔(dān)心有點多余。
趙識檐工作太忙碌了,尤其是這兩天,凌晨過后才能回來。
她可能是習(xí)慣了他每晚陪在身邊。一個人躺在床上,開著燈,也不怎么睡得著。
正出神,想著要不要跟他打個電話,一輛打眼的保時捷停在眼前。
江枝霧抬頭,看到比車更打眼的人,單手撐著窗沿,探出頭,“嫂子,真的是你啊”
“……”
“去哪我送你唄。”
江枝霧本想拒絕,趙識檐出聲打斷,“這里不能停車,快點上來。”
她啞口無言。
不愧是親兄弟,他們性格天差地別,可某些方面真是驚人的相似——從來不給別人拒絕的余地。
剛系上安全帶,感覺腿下壓了一個東西。
抽出來看,是一張邀請函,寫著中亞三十周年慶典。她放到中控臺上。
趙識黔重新發(fā)動了車,看著路況,“嫂子,你怎么看著這么憔悴”
江枝霧想了想,說,“這幾天睡的不太好。”
開了段路,她才發(fā)現(xiàn)有點不對勁,“這是去哪”
趙識黔臉上露出一笑,從方向盤上騰出一只手,點點那張請柬,“看到?jīng)]帶你去中亞年會啊。”
將疑惑的目光投過去,江枝霧說,“你們公司的年會,我去不太好吧。”
趙識黔在笑,笑的顫抖,特別明顯,“有什么問題副經(jīng)理及以上級別的人員,年會都可以帶家屬。只要你想去,中亞的門永遠向你敞開。”
地點在濱江數(shù)一數(shù)二的高樓酒店。前兩天停止招待客人,專門用來籌備這次中亞年會。
現(xiàn)場看上去紅彤彤一片,到處都是展板和鮮花,還有媒體不停拍照,弄得像是記者發(fā)布會。
趙識黔帶她從人少的電梯上到十九樓。她跟在他身后,心里總覺得不好…趙識檐沒跟她說這件事,應(yīng)該是沒打算讓她去。
這么想著,趙識黔的腳步突然一頓。他隨便攔住一個人問,“我哥呢”
那人報了一個房間號,瞥了瞥身后的江枝霧,帶著八卦的表情離開。
沒有敲門,趙識黔面不改色把門推開一點縫隙,讓處于懵然狀態(tài)的江枝霧進去。
房間里沒有開燈,窗簾拉上,光線有點暗。
趙識檐半躺在沙發(fā)上。江枝霧走過去,默默蹲下來,凝視著他的睡臉。
她不由自主嘆了口氣。
“二少,您在門口看什么吶”
門口隱隱約約傳來人聲。
被人一嗓子暴露行蹤,趙識黔聲音中透著惱,“叫喚什么,麻溜滾一邊去!”
江枝霧再轉(zhuǎn)眼,發(fā)現(xiàn)趙識檐已經(jīng)醒了。
臉被一只手捏住,和他四目相視,她頗有些艱難地問,“你…干什么”
下一秒,趙識檐用行動告訴她,他想干什么。
唇欺上來,一邊吻,一邊把她拉到自己身上。他啞著聲音,拖著她的后腦勺,嘴唇擦過耳廓,“你怎么來了…”
這個姿勢弄得江枝霧胸口悶得慌,往后躲了躲,“我也不知道…你弟弟帶我來的。”
“口里什么味道,是甜的。”
“玫瑰奶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