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識檐那個表情,黑成了鍋底。說是一下被人踩了尾巴也不為過。
就像是什么珍藏在家的稀世寶貝突然被公之于眾,遭人覬覦似的。
葛權(quán)說了幾句話都不見他搭理,“你至于嗎”
“她為什么不告訴我就出門”他還在鉆牛角尖。
明白趙識檐是真的在動怒。葛權(quán)扯扯嘴角,又氣又笑,“出個門都要找你報備人家前段時間腿骨折,天天呆在家里等你回去,你是不是特滿足啊巴不得就這樣吧。”
不接這種玩笑話,趙識檐依然冷著臉。
葛權(quán)無語看他一臉風(fēng)雨欲來的模樣,認真建議:“這樣,我給你出個主意。你回去了就打個籠子,把人關(guān)籠子里,這樣她哪都去不了。”
趙識檐進了辦公室,思忖片刻,沒心思處理什么事務(wù),坐哪兒都不踏實。
踱了一圈,走到落地窗前給趙識黔打電話。
接到電話的二少,剛剛上臺致完詞。被一群花枝招展的女人包圍,正是春風(fēng)得意的時候,他心情頗好地喂了一聲,“哥,什么事”
“江枝霧為什么會去”趙識檐的語氣冷的掉渣子,強忍著沒有翻臉。
他一副打電話罵下屬的架勢,讓趙識黔心里一咯噔,從椅子上坐起來,裝傻道:“誰你說江枝霧我不知道她也來啊!她來了”
旁邊人嗑著瓜子,“二少,您怎么不知道,江枝霧就在旁邊桌呀。”
掛了電話,趙識黔指著他鼻子恨恨罵,“誒你怎么凈給我找事!”
紅毯秀和頒獎典禮結(jié)束,江枝霧坐在內(nèi)場,看著滿桌的佳肴,胃口稍稍欠佳。
有活動的贊助商來敬酒。江枝霧跟著同桌的人淺淺喝了一點,便放下杯子。
她不太能喝酒。
來敬酒的人喝嚷嚷,“怎么就喝這么一點。”說完又醉醺醺端杯去碰,“來來來,再喝一點。”
整桌的人都在看她,江枝霧不得不重新端起酒杯,剛剛放到唇邊,手腕被人制住。
她轉(zhuǎn)頭,看到一張和趙識檐三分相似的英俊臉孔。
身邊的人瞪大眼睛,趙識黔把江枝霧手里的酒杯取下來,懶洋洋地笑,“秦總見諒啊,我找她有點事,這酒就先不喝了。”
等兩人離席,敬酒的人不了解內(nèi)情,懵了會,后知后覺,“剛剛的…是趙二少的人”
無人搭理他,大家默默在心里翻個白眼。
白癡!
是他哥的人!他哥!趙識檐!
走到酒店大門口,見到等在那的趙識檐。趙識黔也不敢多說什么,把人丟下就走。
江枝霧意外,愣了幾秒才反應(yīng)過來,上前兩步,“你怎么來了”
趙識檐穿著黑色的長風(fēng)衣,一身肅殺。他面無表情,上上下下打量她,嘴角抿住,不肯接話。
站在旁邊的阿肯打破沉默,把臂彎的大衣遞過去,“老板來接您回家。”
一路無話,車里暖氣很足,她倚在車窗邊,漸漸睡著了。
這一覺醒來,已經(jīng)到了家。
江枝霧剛剛被人抱起來就清醒了。
“我自己走吧…”她啞聲開口。
趙識檐像是沒聽見,抱著她緩步出了車庫,院子里連燈都沒開,黑燈瞎火的。
本來想好好跟趙識檐談?wù)劊山F總覺得他今天有點奇怪。具體是哪不對勁,也說不上來。
又看他一直冷著一張臉,她便打消了交談的念頭,徑自回房間卸妝洗澡,打算明天再說。
后半夜兩點。
江枝霧正半躺著看書,門口突然傳來響動。她懵然抬頭,看到趙識檐走進來,反手帶上門。
他穿著軟質(zhì)的睡衣,領(lǐng)口敞得低。
她瞪圓了眼睛,放下手里的書,動了動嘴,“這么晚,你來這干什么”
“陪你睡覺。”他坐到旁邊的沙發(fā)上,手肘擱在膝蓋上,說的淡然,“我在這里陪你。”
意料之外的答案,她囁嚅一下,最終還是決定說出口,“不用了,你快回去睡覺。”
他只當沒聽見,動也不動。
夜深寂靜,她閉了一會眼睛,不到五分鐘,又睜開,叫他,“趙識檐,你在這里,我睡不著。”
“為什么”
她醞釀片刻,“我會一直想,你什么時候走。”
趙識檐目光很平靜:“我可以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