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認出了邊上另一個人是趙識黔,議論聲紛紛響起,吵鬧聲上升了新的高度。主持人也訝異了一下,緊接著笑說,“第五位幸運觀眾快上臺吧。”
至于趙識檐,也沒有起身的意思。慣常的平靜,坐在原位。似乎在用一點時間確認,發(fā)生了什么。
一旁的趙識黔翹著長腿,唇畔掛著吊兒郎當的笑,揉揉鼻梁,“哥,上臺抽獎啊,你不想去我去了。”
此時正在后臺準備流程的眾場控也很懵,咋回事,抽個獎娛樂一下而已,怎么抽到贊助商爸爸頭上了…
江枝霧的視線從大屏幕移開,不由自主望向臺下。
被許多人注視著的男人,繞過幾排座位,緩緩往這邊走來。
耳邊喧嘩聲高低起伏,江枝霧抱著抽獎箱,毫無征兆愣在原地。
沒想到這么快,又跟他見了面。
有一瞬間,甚至以為是自己眼花看錯了。
趙識檐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來找自己的
不受控制腦補了一下,江枝霧突然回憶起前幾天看到的資料,今天有支比賽隊伍的俱樂部,老板似乎是趙識黔,他的弟弟。
怪不得...
她沒再想下去。
趙識檐剛上臺就止了步,站在最右邊,肩膀寬闊,眉眼英俊。又冷又安靜。
上來抽獎的只有五個人,一個個順過去,很快就輪到了他。
她面朝向趙識檐,本來想打個招呼,不想讓彼此尷尬。可這么多人看著,終歸是不方便。
他怎么不動呢…
她鼻尖出了一滴汗,強迫自己擠出一點笑,在心里默念著快一點。
趙識檐垂首,視線停在她鎖骨上方,那個用細細銀鏈串起來的,深藍色桃心小掛墜上。
等了一會,見他依舊沒動靜,江枝霧把箱子又往前遞一點,眼帶征詢。
趙識檐看了她一眼。沒說半個字,拿過里面的號碼牌,連正眼都沒再瞧她一下就走了。
留在原地的江枝霧,莫名有種自己做錯了什么事的錯覺。
趙識檐默不作聲,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一下一下,慢慢玩著抽獎牌。
不知道為什么,就上臺抽個獎的功夫,他就變了個樣。一言不發(fā),像被什么惹到一樣。
靠在椅背上扭頭瞄他,趙識黔掏出兩粒口香糖,“跟你說沒,我前幾天和齊夢湘通電話了,她說她有回國打算。”他頓了頓,補充,“還專門問起你。”
說著,他又特意多看了一眼趙識檐,話里多了層曖昧的意思,“我覺得齊夢湘這幾年吧,對你態(tài)度還是變了挺多的。”
趙識檐用眼神示意他,別靠自己這么近。
趙識黔壓根不知道他在發(fā)哪門子火,于是讓了一步,嘀咕道:“成成成,你不愛聽那咱換個話題。你怎么突然跑到我這里來”
他雖然不管事,也知道最近中亞有好幾個大項目在推進,又面臨董事會大換血之際。
作為他們年輕一輩里最受指望的,趙識檐理應忙的腳不沾地。他能有閑工夫跑這里來,不知道晾著多少票人。
所以不需要趙識檐回答,他心里也有答案。
趙識黔眼睛幽幽盯住在臺上的女人。
她正蹲在舞臺邊沿,往下遞東西。從他的視角,只能看到一張側臉,頭發(fā)被別在耳后。
要說有多漂亮,其實也算不上,最多是纖細清秀掛的。
對他來說,這類長相基本是過了眼就忘。甚至到現在,他都沒搞清楚她的名字,只知道是姓江。
要不是昨天被爺爺提起,他還真沒想起原來是她。
看上去明明蠻老實的,也不知道她當初是有什么本事,竟然能讓自己哥哥失魂落魄到那個地步。
趙識黔在腦海里搜索第一次見到江枝霧的場景。已經過去太多年,其他細節(jié)已經很模糊。
只記得大概是趙識檐住院的時候,江枝霧經常帶著保溫桶去醫(yī)院陪他。
那天晚上,房里開了兩盞壁燈,光線柔和。桌上堆了幾本書,她似乎困了,趴在上面淺眠。
而自己的哥哥,骨折多處,渾身纏滿了紗布。躺在床上,就那么一動不動看著她。
像是個可笑的雕塑。
當時趙識黔站在病房門口偷看,還覺得這一幕有趣又奇怪。
如今回味起來,才是百感交集。
他一言難盡地看著趙識檐,“哥,你太沒譜了,被這女人玩過一次還不死心,難道…”
他打住,沒把剩下的說出口。
難道就為了那張臉
一張臉,就能讓那時候的趙識檐,放下幾乎是所有原則和脾氣
這是趙識黔最不能理解的。
畢竟從一出生就注定了,女人對他們這種人而言,一點都不重要。
何況是江枝霧這種,從性格到身材、長相,全都平淡乏味到沒有記憶點的女人。
還你媽的…是個同性戀。
真是倒霉透頂。
趙識黔眉毛高挑,“冒昧問一句,你是把她上了嗎。”
這個冒昧的問題,意料之中沒有得到回答。趙識黔望著天嘆了口氣,真是感慨萬千,探究地問,“你真要和這個姓江的結婚啊….”
趙識檐極為冷淡地開口,“鈑值悖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