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你不是為了八卦,只是,”荊無憂壓低聲音,小臉肅然地問,“高家這事兒會影響到咱們府上嗎”
嚴紹黑著臉瞪她:“你給我松手!”
荊無憂:“你好好回答我的問題,我就松手。”
嚴紹側(cè)身試圖甩開荊無憂的手,可小丫頭也不知道怎么做到的,竟是手巧靈活得任憑他怎么甩都甩不開。
嚴紹:“……”
嚴紹臉黑如鍋底,最后只能咬著牙投降:“不會!不會行了吧這事兒跟我們家屁關(guān)系都沒有!”
荊無憂歪著腦袋仔細打量了他兩眼,確定他不是在敷衍自己,才松開了自己鐵鉗似的小爪子:“那就好。”
結(jié)果話音還沒完全落下,屋里突然傳出慶陽長公主充滿了不敢置信的怒呼聲:“你在胡說什么這怎么可能!是……是不是那個嚴紹在你耳邊亂嚼的舌根他想干什么啊竟敢這般搬弄是非,挑撥咱們家人之間的關(guān)系!”
荊無憂:“……”
荊無憂:“”
說好的這事兒跟我們家屁關(guān)系都沒有呢!
嚴紹猜到了慶陽長公主可能不會馬上相信高洋的話,但他萬萬沒想到,她在驚怒之余竟會把這一切怪到他身上。
“……”
雖然原主給人留下的印象確實不怎么樣,但紈绔就可以隨便扣鍋嗎紈绔也是有尊嚴的!
又見荊無憂正沉著一張肉肉的小臉盯著自己,一副隨時要再給他補幾爪的樣子,嚴紹額角亂跳,也懶得再管什么規(guī)矩不規(guī)矩的了,扭頭就一腳踹開房門走了進去:“長公主方才這話,恕在下不能認。”
荊無憂被他這堪稱不敬的舉動嚇了一跳,忙上前去阻止,可因為腿沒嚴紹長,還是晚了一步――慶陽長公主已經(jīng)臉色鐵青,雙目通紅地看過來。
荊無憂被她這模樣驚得心頭一跳,趕緊關(guān)上房門,上前欲請罪:“長公主恕……”
沒想腿才剛剛彎下來一點,就被嚴紹抓住胳膊拉了起來:“不知道什么情況就一邊兒呆著去,別瞎搗亂。”
他這語氣和平時不大一樣,聽著隨意,卻帶著某種讓人無法抗拒的壓迫感。荊無憂愣住,下意識忘了反抗。
等她回過神,嚴紹已經(jīng)走到高洋身邊,一把扯起他的袖子:“那倆丫鬟當時對高兄可是下了死手的,他身上這些淤青就是鐵證。長公主若是不信,大可以叫太醫(yī)進來檢查。至于別的,在下那會兒不過是恰好路過,又聽從高兄的吩咐把他從高府里帶了出來,別的可什么都不知道。”
“對對對!娘您看我的胳膊,這上面的淤青都是她們拖我進屋,想捂死我的時候給我弄出來的!可疼了!要不是我拼命掙扎引來了嚴世子,他又及時出手相救,我這會兒只怕早就已經(jīng)斷氣了!”高洋也忙指著自己胳膊上的淤青哭道。
這青天白日的,竟有人膽敢在慶陽長公主的眼皮子底下謀害高家大少爺!
荊無憂聞言大驚,長公主更是如遭雷擊地僵在了那里,久久無法回神。
“娘,要不是親耳聽到,親身經(jīng)歷,我也不會相信這一切,可事實就擺在我的眼前,容不得我不信啊!”見倒霉老板一臉被冤枉的不爽,高洋忙又聲淚俱下地補充道,“至于嚴世子,今日之前我與他從未有過往來,便是他真的與我說了什么,我又怎么可能輕易相信他的話那可是我的親爹!娘,嚴世子是個好人,更是兒子的救命恩人,咱們不能這么誤會人家……”
荊無憂:“……”
荊無憂震驚之余突然有種說不出的怪異感。
一向只會被受害者找上門謾罵指責(zé)的倒霉未婚夫,今日竟得到了別人的含淚維護,對方還那么認真地夸他是個好人!
看來他最近真是長進了不少……
見荊無憂突然用一種“吾家有兒初長成,老身甚是欣慰”的老母親眼神看著自己,嚴紹:“……”
小丫頭又在瞎腦補什么呢!
“既然是誤會,解釋清楚就好了,”荊無憂卻以為他還在生氣慶陽長公主冤枉他,忙蹭到他身邊小聲安撫道,“然后那個,我今天賺了點錢,回頭分你一半呀,你別生氣啦。”
嚴紹:“……”
嚴紹看著這顯然是把自己當小屁孩對待了的小姑娘,一時間竟有點不知道該擺出什么表情。正想說什么,慶陽長公主突然“噗”地噴出一口鮮血,整個人直挺挺地往后倒去。
“臥槽娘!娘您沒事吧!”
“長公主!太醫(yī)!快叫太醫(yī)!”
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屋里霎時亂成了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