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病房里,毛蛋兒顯得很不開心。
離開了越荀,不去當(dāng)多余的人了。
眼前的是他親爸,只有他一個(gè),只疼他一個(gè)的。
他離開了,越荀也沒來找他,秀秀媽也沒來。
他們都是無關(guān)的人,他應(yīng)該高興的,可是早上醒來發(fā)現(xiàn)身邊是陌生人,想起是自己離開了,才難受起來。
他想家了,想見寧秀秀,想弟弟妹妹哥哥姐姐,還有,越荀……
“毛蛋兒你醒來了啊,給你,爸給你準(zhǔn)備的早飯,爸都沒舍得吃,給你留的。”程二柱看毛蛋兒醒來說著,給了他一塊雜糧餅子。
“這是早飯”毛蛋兒看著手里灰不溜秋的餅子有些不敢相信。
“是啊,可好吃了,你嘗嘗。”程二柱說。
就一塊餅,沒有菜,更沒有湯,這能算早飯嗎
早上沒刷牙就吃東西,毛蛋兒記憶里還是第一次。
“我還沒刷牙。”毛蛋兒說。
“小孩子家刷什么牙,又不臭,你趕緊吃吧。”程二柱說。
“我想去刷牙,爸爸說不刷牙不能吃飯。”毛蛋兒說著看著程二柱愣住。
“我沒說這話。這里沒牙刷也沒牙膏。湊合下。別窮講究了。”程二柱有些不耐煩的說。
毛蛋兒看了眼手里的餅子還是沒吃,只是放在了一邊的桌子上,他想下床去洗手臺洗臉漱口,卻發(fā)現(xiàn)鞋子不見了。
“爸,我的鞋子呢”毛蛋兒問。
“你的鞋子呃,我也不知道,你先光腳吧。天氣熱沒鞋子也沒事兒。”程二柱說。毛蛋兒鞋子挺好的,沒破一個(gè)洞,做工很好。早上程二柱就拿去到黑市換了幾毛錢來,這餅子也是拿鞋子換來的錢買的。
看著有些嫌棄的光腳走了幾步,看看腳再走幾步,程二柱很想發(fā)脾氣,不過想到這小孩是他的搖錢樹就忍下來了。
他現(xiàn)在很煩躁。
越荀竟然沒來接毛蛋兒,沒有一點(diǎn)來的跡象,看上去是因?yàn)槊皟航兴郑陨鷼饬耍粊斫恿恕?
他這不是上了王改菊的當(dāng)了嗎
看到毛蛋兒去洗手洗臉再來吃東西,程二柱更煩了。
眼前有這么個(gè)小孩晃來晃去的,真的是太糟心了。
不但要不到錢,還要伺候吃!
毛蛋兒肚子骨碌碌的叫,餓的很,只漱了口,拿著去咬了口爸爸說的好吃的餅。
吃了一口毛蛋兒就受不了了,太粗了,沒味道,咽不下去。
“怎么吐了你這孩子!”程二柱看到毛蛋兒咬了一口竟然干嘔著吐了出來巴掌揚(yáng)起來就想打的,還是忍了下。
“爸,這是什么怎么這么難吃”毛蛋兒問。
“你不知道這是什么你在越家到底吃的是什么山珍海味!這餅子都沒見過!你給我吃,不吃沒有別的了!”程二柱氣的很,這餅子可是他從小到大的口糧,也是其余那些隊(duì)上人的,這個(gè)小孩竟然沒吃過!
毛蛋兒拿著那塊餅下不了嘴了。
“不吃就餓著!”程二柱沒好氣的說了句。
毛蛋兒看著程二柱,感覺他在嫌棄他,在對他發(fā)脾氣。
程二柱沒管毛蛋兒的臉色,看著時(shí)間到了王改菊到的時(shí)間了,他得去找那個(gè)死女人,看看之后到底該怎么辦!
程二柱正要帶毛蛋兒出去時(shí),越芹芹幾個(gè)人來了。
“毛蛋兒,你跟這個(gè)人叫爸,不認(rèn)咱爸了”越芹芹看著隔了幾天沒見變的有些邋遢的毛蛋兒問。
“他才是我親爸。我不是越家人。”毛蛋兒看到越芹芹癟了癟嘴,還是嘴硬道。
“毛蛋兒!難怪爸那么生氣,你這個(gè)臭小子!你是不跟我回去,是吧”越芹芹被氣了下問。
“毛蛋兒,你咋回事,舅媽因?yàn)槟愣己桶稚鷼猓€哭了呢。你快跟我回去啊。”狗蛋兒說。
“不回去!”毛蛋兒扭頭說。
“聽到了嗎你們瞧瞧,毛蛋兒和我長的多像,一看就是我兒子。你是毛丫吧,長這么大了,真是女大十八變啊!”程二柱看到有人來,心里樂了。
越芹芹他還有點(diǎn)印象,是王改菊的女兒,幾年沒見沒想到長的這么水靈,看的他都心癢。
他還想多看幾眼,眼前多了一個(gè)人,眼神冰冷,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卻是齊盛渲。
程二柱被看的縮了下肩膀,后退了幾步將毛蛋兒抱了起來。
“來爸爸抱上,我們?nèi)フ覌寢尅!背潭f了句,要走人,越芹芹想攔著,齊盛渲向她擺了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