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黎走去陽臺,從烘干機(jī)里取了剛洗好的床單,然后又往主臥走去。
沈易手中還拿著方才的那杯水,一口未喝,見舒黎拿著新床單進(jìn)了臥室,也一路跟了過去,就靠在臥室的門口,一言不發(fā)的望著她。
舒黎極力忽略身后那兩道熾熱的視線,只是彎著腰,將臥室床上的被套枕套床單一并都拆了下去,然后又將干凈的床單鋪上去。
腳邊有毛茸茸的東西在拱,舒黎低頭看去,不由得失笑。
……是桃桃。
桃桃愛撒嬌,舒黎在家時總要黏在她身邊纏著她陪自己玩,往常舒黎也會讓小家伙上床,不過今天不行……
她彎腰將膩在自己腳邊耍賴的小家伙整個提起來,然后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舒黎的語氣溫溫柔柔的:“桃桃乖,等一下再陪你玩。”
桌子高,桃桃的膽子又小,被放上去后便不敢下來,只敢可憐巴巴的圍著桌沿打轉(zhuǎn)。
舒黎又繼續(xù)回過身,繼續(xù)著先前未完成的工作。
身后突然傳來一聲輕輕的“嗒”聲,是玻璃杯被放在桌子上的聲音……舒黎還未來得及回頭去看,腰身卻已經(jīng)被人從后面擁住。
男人的手掌牢牢地鉗制住她的腰,滾燙的唇熨在她的后頸。
舒黎一時間沒反應(yīng)過來,竟問他:“你干什么?”
沈易低笑一聲,沙啞聲音里的欲.念太過明顯:“你說我干什么?”
他將她的身子轉(zhuǎn)過來面對著自己,然后便順勢將她壓在了床上。
舒黎雙頰緋紅,一時間只覺得臉上滾燙,不禁伸手去推他:“先洗澡……好不好?”
在這種事情上,沈易從來霸道,每次都是要先吃到嘴里才肯罷休,哪里會依她?
沈易的大掌握住她的兩只手,十指交纏相扣著將她的兩只手都按在了床面,然后又俯下.身子去吻她的唇。
舒黎被他親得丟盔卸甲,半點(diǎn)力氣也使不上,只覺得渾身發(fā)軟。
身后傳來幾聲“喵喵”叫聲,沈易無暇顧及,只待他欲更進(jìn)一步時,房間里突然響起“砰”的一聲玻璃碎裂聲。
床上的兩人皆是被嚇了一跳,回頭去看,這才發(fā)現(xiàn)是桃桃將沈易先前放在桌上的那個玻璃杯推了下來。
桃桃膽子小,突然受了這么大的驚嚇,尾巴陡然豎起來,身上的毛也瞬間炸開了。
見桃桃這樣,舒黎生怕它被嚇得跳下桌子踩到玻璃,當(dāng)下便撐著身子從床上坐起身來,急急忙忙想去抱它,“桃桃別怕。”
舒黎一只腳剛要邁下地,沈易卻已經(jīng)先她一步下了床,站在地上,直接將她整個人都拎回了床上。
沈易被她的莽撞弄得心驚肉跳,這會兒也忍不住氣得對她低聲吼道:“沒看見地上全是玻璃?”
說完又探過身子,將一旁尾巴高高豎起、渾身的毛炸開、圍著桌沿打轉(zhuǎn)的桃桃捏著肉脖子捉了過來,直接扔進(jìn)了舒黎懷里。
舒黎抱著懷里的桃桃坐起身來,想要從床的另一邊下床,卻再次被沈易喝止住:“讓你別動。”
說完他便走出了臥室,去外面找清理工具了。
桃桃受了不小的驚嚇,舒黎給她順了好一會兒的毛才將它安撫好,那邊沈易已經(jīng)將地板上的碎玻璃都清理干凈了,又將她的拖鞋也檢查了一邊,確定沒有玻璃渣后,這才冷著一張臉,聲音硬邦邦道:“下來吧。”
舒黎默默的“哦”了一聲,然后抱著桃桃下了床,又將它放進(jìn)了主臥旁邊的小房間,語氣嚴(yán)肅道:“你剛才闖了禍,現(xiàn)在自己一只貓單獨(dú)待一會兒,聽見沒?”
桃桃委屈巴巴的“嗚”了一聲。
舒黎將桃桃留在房間里,然后關(guān)上房門出去了。
外面的客廳里,沈易正在將剛才清理出來的玻璃碎片裝在一起。
聽見她出來,他抬頭看了她一眼,沒吭聲。
舒黎咬了咬唇,然后道:“你先去洗澡吧……這個我來弄。”
沈易依舊沒吭聲,只是將那些玻璃碎片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包好了,動作這才停下來。
剛才親熱不成,舒黎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又覺得尷尬。
她轉(zhuǎn)頭看了看一邊墻上掛著的掛鐘,然后沒話找話道:“蘇秘書應(yīng)該快到了吧……你先去洗澡,等你的衣服來了我?guī)湍隳眠M(jìn)去。”
沈易沒說話,只是沉默著進(jìn)了浴室。
這個男人的壓迫感太強(qiáng),看著他消失在浴室門口的身影,舒黎悄悄地松了口氣。
浴室里的水聲“嘩嘩”響起,她起身去給自己倒了杯水,然后坐在客廳里一邊等蘇秘書,一邊等美男出浴。
只是,還沒等到蘇秘書來,浴室里的水聲戛然而止。
舒黎有些驚訝:他洗得這么快?
下一秒,浴室里傳來沈易的聲音:“哪一個是沐浴露?”
舒黎往浴室方向走去,站在門外道:“白色瓶子的那個。”
里面靜默了片刻,然后沈易道:“……都是白色瓶子。”
被他這樣一說,舒黎一時間竟想不起來自己的沐浴露到底長什么樣子。
她還在思索,里面的人又開口了:“你進(jìn)來。”
舒黎只得硬著頭皮推門進(jìn)去。
站在淋浴頭下面的男人全身赤.裸,身上的肌肉線條均勻流暢,是結(jié)實(shí)的倒三角身材,腰腹間是整整齊齊的八塊腹肌,再往下……舒黎不敢看下去了。
她將自己慣用的沐浴露移出來,頂著一張紅透了的臉道:“就是這個。”
迎著男人直勾勾的目光,舒黎一時間只覺得心跳得飛快。
她迫不及待地要轉(zhuǎn)身出去,誰知卻一把被身后的男人鉗住了腰。
沈易將她拖了回來,然后將她往墻上一推,隨后傾身向前,將她禁錮在了冰涼的瓷磚和自己滾燙的胸膛之間。
沈易低下頭,輕輕在舒黎的頸間嗅了嗅,然后含住了她的耳垂,啞聲道:“不是這個味道……你身上怎么這么香,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