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諾看著車窗外的風景。
路過了c城最繁華的地段。
唐時聿單手輕輕的搭在方向盤上,姿態(tài)嫻適優(yōu)雅,江諾的目光落在男人修長的手骨上,目光停留了兩秒移開,這一路上,無話。
一直到車子停在了c大北門門口。
江諾下車,她說了一聲,“謝謝”然后往前走了兩步,像是突然想起來什么,轉過身重新走回來,敲了敲車窗。
車窗緩緩的搖下
露出了男人淡漠英俊的臉,他輕輕的挑眉,看著她,江諾從包里拿出300塊錢,遞了過去,“唐少爺,前天晚上,我借了你三百。”
空氣沉靜了兩秒。
江諾正想著他不會是那天喝多了,忘記了這回事了吧,就見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晃過了她眼前,拿過了三百塊錢,他看了一眼,放在了一邊副駕駛的座椅上,淡淡出聲,“明天我讓陳特助把東西給你送過來。”
江諾還在反映是什么東西,男人開車立刻了。
到了第二天,江諾在圖書館復習的時候接到了一則陌生的號碼,然后急忙下了樓,趕到了北門。
穿這一身黑色西裝的男子,約莫30來歲的樣子,偏中分,身后停著一輛黑色的轎車,見到江諾,陳特助走過來,“江小姐,唐總讓我把東西給你送過來。”
江諾看著陳特助手里拎著的一個紙袋,接過來,這才想起來,這是那天晚上,她在那位街頭擺攤老奶奶手里買下的,當時開著唐時聿的車,她就放在上面,忘記了取下來。
難怪昨晚上唐時聿說
“謝謝。”
“不用謝,江小姐客氣了。”陳特助上了車,不經意抬頭看著江諾拎著東西已經走進了北門,他搖了搖頭,覺得自己想多了,唐總這樣的人,怎么會對一個小姑娘感興趣呢。
估計是因為江小姐是唐小姐的朋友吧。
暑假的時候。
江諾回了一趟北新區(qū)。
蔣玉舒打電話跟她說,陸浦江出車禍了,傷到了頭,讓她有空趕緊回來。
縣城醫(yī)院,住院部。
陸浦江躺在病床上,頭上裹著白紗,看到江諾過來,他沒有把她當做女兒,她亦沒有把他當做父親,兩個人都沒有什么表情,陸浦江說,“你弟弟上輔導班的,你回去給他做飯,你媽留在這里好了。”
蔣玉舒點頭,在一邊削平果,“諾諾,那你先回去,帶鑰匙了嗎”
“帶了。”江諾走出病房,關上門。
她其實有話想要問蔣玉舒,不過蔣玉舒此刻估計滿心都是撲在了陸浦江身上。
回到了家,江諾做了午飯。
有一段時間沒有見陸星黎,少年長高了不少,穿著黑t,利落帥氣,個子高了江諾很多。
江諾咬著筷子,“陸叔叔是怎么回事我聽媽說,是出車禍了”
陸星黎哼了一聲,“車禍”少年唇角帶著幾分諷刺弧度,“那車子還挺張眼睛的。”
江諾淡聲,沒有詢問,心里也了然知道了,陸星黎啪的一聲放下了碗筷,準備起身,被江諾喊住,“吃完再說。”
跟江諾猜測的一樣,蔣玉舒其實是沒有跟她說實話,但是江諾沒有想到,陸浦江為了賭,竟然去借高利貸,還不上,被對方毆打了一頓。
蔣玉舒找了姑姑江皓月借了一點錢,先還上。
吃完飯,江諾在屋子里面找遍了,沒有想到江秉城當年留下的那個筆記本,她喊了一聲。
“星黎,你知道咱媽放貴重物品,都是放在哪里的嗎”
陸星黎在房間里面打游戲,游戲音效開的大,江諾喊了三聲,他才聽到,起了身,走到了江諾臥室,“姐,你在找什么”他撓了撓頭發(fā),“你缺錢嗎我還有一些。”
“不用,咱媽平時把貴重物品都放在哪里”
陸星黎想了想,看著江諾平靜溫和的眼睛,“在床下面的盒子里。”
江諾果然在蔣玉舒的床下,找到了自己想要找的東西。
她沒有拿走,而是拿了手機,將日記的內容都拍下來,江諾不止一次的抱怨過江秉城。
如果他當時沒有突然執(zhí)行任務,就不會死,蔣玉舒也不會因為生活無奈帶著她嫁給了陸浦江這個賭鬼,也不會現(xiàn)在這樣的生活,可是,自從江秉城離開后,蔣玉舒對他的死因只口不提,仿佛沒有這個人一般,江諾小的時候哭著問過幾次,被蔣玉舒抽了一巴掌。
她想知道,她的父親,為什么會死
只有父親留下的日記,能夠告訴她答案。
這幾天江諾留在家里,將日記看了一遍,上面撕掉了好幾頁,但是都多次提到了那個叫做圣宴的高級娛樂會所。
那個地方。
江諾去過一次。
手機震動了一下,是一條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