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
今天是c大報道的日子。
蔣玉舒雙腿不便,沒有來陪她,陸星黎升入初三,早已經(jīng)開學了,陸浦江來送她,江諾原本想要拒絕,下了車,她拎著行李,“叔叔,你回去吧,我自己過去就好。”
陸浦江點頭,“那行。”見江諾轉(zhuǎn)身要走,他連忙叫住了她,問道,“諾諾啊,當初我記得那人家給了你20萬剩下的兩萬”
江諾緊緊的捏住了行李箱拉桿,她轉(zhuǎn)身,打斷了陸浦江的話,“我給媽媽了。”
陸浦江的聲音戛然而止,頓時不滿的責怪,“你怎么給她了呢你這個孩子”
江諾的家里不過就是普通的工薪家庭,靠著養(yǎng)父陸浦江工作,蔣玉舒雙腿不方便,平時也只能做一些簡單的工作,一家生活也并不寬裕,從很小的時候,爸爸離開后,蔣玉舒帶著她來到了陸浦江的家里。
江諾就知道。
養(yǎng)父陸浦江,就是一個賭鬼。
錢到了他的手里,肯定就沒有了,要不然為什這么多年,蔣玉舒連一雙好一點的假肢都不舍得換。
報道的第一天晚上,下起了小雨。
江諾把一盆綠薔薇放在窗戶外面,這些多肉是舍友唐初縈帶著她去外面的花草市場挑的,十幾盆,整整齊齊,放在一起,頗有些壯觀,枝葉圓潤,幾分可愛。
手機鈴聲清脆的響起來。
江諾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聽到砰的一聲,宿舍的門打開,唐初縈走過來,氣喘吁吁的,她喝了一口水,方說,“江諾,你的軍訓服我給你領了,咦,你手機響了。”
江諾的手機就放在桌子上,她正準備去拿。
唐初縈喝了一口水,放下了水杯,拿起來江諾的手機,看著上面顯示著傅學長三個字,頓時眼睛圓了一下,八卦氣息濃,“江諾,有情況啊你,什么學長呀。”
江諾走過來,拿過了手機,她對唐初縈笑了笑,然后看著上面的來電顯示,走到一邊接通了。
“喂。”
傅西呈的聲音響在耳邊,“江諾,你來c大怎么也不告訴我,還是我媽跟蔣阿姨聊天的時候才知道的。”
“沒有來得及。”江諾原本想要告訴傅西呈,自己報了c大,但是聽說當時傅西呈在外面接了戲,正在拍攝,挺忙的。
傅西呈是表演系,現(xiàn)在是大三。
“現(xiàn)在在宿舍嗎”
“嗯。”
“行,你有事情就給我打電話,過幾天我回學校,到時候找你。”
掛了電話,唐初縈靠過來,“誰啊。”
“一個鄰居家的哥哥。”江諾簡單的說,“也在c大。”
“嘖嘖。”唐初縈一幅才不會這么簡單的目光看著江諾,挽住了江諾的手臂,“什么哥哥啊,介紹給我認識認識唄。”
“好,等到他回來的。”江諾說。
“我就隨口一說,你還真的認真了啊。”唐初縈笑嘻嘻的說,“我才不搶你哥哥呢。”
江諾也沒有多做解釋,笑了笑,她看了一眼手機,十幾秒的通話記錄,都忘了問,也不知道傅西呈在外面拍戲怎么樣了。
最后報道的一天下午,宿舍里面最后一個舍友到來,南方妹子,叫姚辛,一身米粉色的裙子,乖巧可愛。
轉(zhuǎn)眼為期半個的奪命軍訓如期到來,烈日炎炎,也巧,軍訓這幾天溫度一點都沒有下降,一結束卻下了一場雨,唐初縈抱著江諾手臂抱怨,“幸好當初沒有腦抽報表演系,都曬成這樣,還怎么上鏡啊,回家估計我媽都認不出我了。”
“就是啊。”姚辛看著江諾,對比起她們幾個涂了n層防曬依舊曬黑了一層的人來說,江諾除了臉頰被曬得紅紅的,但是膚色沒有太大的變化,就連脖頸都白皙的,肌膚水嫩。
她頓時尖叫了一下,“江諾,你這是用了什么神仙防曬”
江諾的睫毛被汗水的打的有些濕潤,她眨了一下眼睛,汗水進入了眼睛里面,有些澀意,她用手背揉了揉,“就是普通的防曬,我也黑了很多了。”
“哪里有好多”明明還是這么白。
“明天就是周末了,不如今晚上我們?nèi)コ曰疱伜貌缓谩?
唐初縈提出來去吃火鍋,頓時得到了其他兩人的同意,江諾猶豫了一下,因為陸星黎給她打電話說晚上要來找她,好像要等她明天一起回家,唐初縈搖著她手臂,“江諾,我們今晚上去吃火鍋吧”
“行。”江諾想了想,點頭。
畢竟是宿舍里面第一次聚會,也不好缺席。
宿舍四人,說來也巧,江諾跟唐初縈都是c城本地人,安梓桐跟姚辛是南方人。
江諾的性格有些溫淡,唐初縈嘰嘰喳喳的,一靜一動,唐初縈總會主動挑起來無數(shù)的話題,按照唐初縈的說法,她就覺得江諾合眼緣,沒辦。
唐初縈就喜歡江諾這種溫淡一點的女生。
唐初縈家境好,不過她在宿舍里面并沒有透露,點好了鍋底跟蔬菜肉類,把菜單遞給了姚辛她們,點完唐初縈就起身去了洗手間,姚辛感嘆的說道,“你們知道嗎初縈的那瓶洗發(fā)水,四位數(shù)一瓶呢”
“天哪。”安梓桐瞪大眼睛,“讓我等飄柔女孩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