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兒,怎么可能特別大方開口啊
他頭皮發(fā)麻,往操場人多方向走。
沒走多遠,就看到徐竟甜揮著笤帚怒吼著,想要暴打付鍇。付鍇像只黑猴子似上躥下跳,不時嘿嘿怪笑兩聲。
傅從夜喊道:“徐竟甜。”
徐竟甜沒聽見。
他現(xiàn)在覺得不是學校同學怕他,而是他太沒存在感。
傅從夜走近一些,提高音量道:“徐竟甜。徐大大”
徐竟甜動作停下,轉過身來,看到是傅從夜,她表情有點震驚,連忙放下笤帚,有些小心翼翼走過來:“傅同學,怎么了么”
徐竟甜想想也覺得有點奇妙。
剛進這個班時候,她回頭問他要個作業(yè)都怕要死,更沒想過傅從夜會幫她出頭教訓劉傾,沒想到他會主動跟她說話啊。但徐竟甜想起他對待劉傾時候表情,反而心里敬畏心更強了
阮之南敢天天跟逗貓鬧狗似纏著傅從夜,她可不敢。
傅從夜表情有點難以啟齒,他對她招了招手,示意她過去些。
徐竟甜心底有些驚悚了:該不會是他對她有不滿啊,要來教訓她了她除了給阮之南看脆皮鴨,也沒做錯什么啊
徐竟甜嚇得完全忘了自己要打死付鍇氣勢,緊緊捏著笤帚走過去。
傅從夜清了清嗓子,似乎耳朵都紅了。
徐竟甜:臥槽難道他也想看脆皮鴨上次南南看那本壯漢受時候,他就老走神斜眼,難道是也好奇了
傅從夜含混道:“阮之南來那個了。你帶你帶那個什么了么”
徐竟甜:“”
她面無表情把剛剛內心驚濤駭浪給壓住,僵硬道:“我、我也沒帶你一個個問誰帶了多尷尬。要不去小超市一趟吧。”
傅從夜平日跟面癱似那張臉終于有了點裂縫,他艱難道:“要不你陪我一起去”
徐竟甜正要點頭,帶著臂章老師走過來,吼道:“你們組人呢就這么點地方,打掃亂成這樣除雪劑撒了么離課間結束就幾分鐘了,再不打掃就要扣你們班值日分”
徐竟甜一縮脖子,抱歉往后退兩步:“我還沒打掃完,傅同學你自己去買吧,這也沒什么不好意思。”
傅從夜:是沒什么不好意思,可是他又不懂啊
傅從夜到學校小超市,在深處貨架上好不容易才找到賣姨媽巾區(qū)域。可是日用是什么超長夜用又是什么柔棉表層干爽絲網衛(wèi)生棉條
現(xiàn)在是白天就要買日用么為什么還有什么口袋包,便攜裝
傅從夜?jié)M頭霧水買了好幾個,干脆讓她自己挑去。
學校小超市阿姨似乎也很少見男生來給女朋友買姨媽巾,愣了愣,又特意找了個黑袋子給他。
傅從夜松了口氣,拎著黑袋子,跟做賊似,還強裝一臉淡定快步往回走。
他才走到洗手間前頭,阮之南好像聽見了他腳步聲,已經出來相迎了,她像是村口迎接領導檢查村支書,滿臉堆笑,腰卻跟不敢直起來似,接過東西就闖進洗手間。
傅從夜把剩下值日做完了,才看到她捂著肚子從洗手間出來。
傅從夜問她:“疼么”
阮之南想要坐在旁邊臺階上,傅從夜拽了一下她胳膊:“太涼,別坐了,回教室吧。”
他拉著她胳膊,卻又很快松開手來。
阮之南哼哼著有點不太樂意:“不疼,但是難受啊。再說,你到底買了多少,你是要批發(fā)么我?guī)讉€月都夠了。”
傅從夜清了清嗓子:“我怕買錯了。”
阮之南斜了他一眼,抿了抿嘴唇笑起來:“謝謝了。感覺你臉皮挺薄,真不容易啊。”
傅從夜:“是比不過某些人不要臉。”
阮之南倚著墻剛要笑著反駁,傅從夜從口袋里拿出一盒熱牛奶來。
阮之南看了一眼:“今天巧克力奶進貢已經達成指標了。”
傅從夜:“你不喝算了。”
阮之南笑嘻嘻搶過去:“喝。”
她說著就拆開吸管。
傅從夜壓低聲音道:“你弄衣服上了么要回家去換衣服么”
阮之南叼著吸管,抬眼瞧他。
傅從夜讓她看心虛。
可他畢竟常年照顧他爸,細心多慮是慣性。
阮之南眼睛瞇成彎月,眼底有快樂光從睫毛蔭影下流動,她松口,牛奶盒響了一聲,她笑起來:“沒,發(fā)現(xiàn)及時。再說幸好冬天,穿得多。”
傅從夜點了點頭,后悔自己多問了。
阮之南卻忽然直起身子,靠近他幾分,她仔仔細細端詳他,目光讓傅從夜忍不住往后仰了仰身子。
“他們?yōu)槭裁磁履阊健!比钪虾戎D痰溃骸澳愣嗪醚健!?
她說話特別直接,也特別坦率。
“你多好呀。”
幾個字,簡簡單單,就是不需要找理由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