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姐也低下頭去,手指如飛的在平板上敲字:“有個綜藝,在波蘭錄制。也快結(jié)束了。哦對了,電影還沒下映呢,你要不要去電影院看。你爸選片子眼光一向很好,這次叫好又叫座。”
阮之南翻了個白眼:“他天天發(fā)自拍、上熱搜,我刷微博都躲不開他,還去電影院,得了吧。”
刀姐對著屏幕,稍微勾了下嘴角。
這丫頭知道阮翎天天在微博發(fā)自拍,也算是有稍微關(guān)注他的啊。
刀姐道:“哦對,別忘了你跟你爸你媽的承諾。慈善盛典是在四月初。我這邊已經(jīng)準(zhǔn)備給你定制衣服了,回頭你來公司試一下。頭發(fā)也要保養(yǎng),我讓那邊做護理的直接進家來幫你打理,就你現(xiàn)在這發(fā)質(zhì),造型師都能愁死。”
阮之南想要開口。
刀姐轉(zhuǎn)過頭來:“這是你之前就答應(yīng)你父母的。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你別想反悔。”
阮之南泄氣,下巴都縮進羽絨服衣領(lǐng)里,滑下去癱在座位上。
刀姐低聲道:“你爸不是為你考量么以此機會先曝光身份,之后去一兩個知名綜藝上露個臉,然后考學(xué)前接兩部電影,大學(xué)考表演系就不會有什么問題。你爸你媽就只是希望你以后有點事兒干,能賺些錢就行了。沒人要求你多累多紅,你就當(dāng)那種最不上進靠臉吃飯的演員就行。也就這條路,你爸最熟悉,能給你保駕護航了。”
阮之南悶聲道:“我也有自己想做的事”
刀姐打斷她:“不就是愛玩么想一下未來幾年后,拍戲的空檔期,你想怎么浪就怎么浪,周游世界,癡迷游戲,沒人會管你的。你的父母,還有我,也都是希望你過得輕松快樂而已。”
阮之南臉對著反射著夜晚華燈的玻璃,鼻息在玻璃上留下一小片水霧,她腦袋抵著玻璃,不說話了。
她不是只想著玩。
她也有自己想做的事。
只是有些事讓她恐懼了,服軟了,對真實的世界害怕了,所以竟沉默猶豫起來,開始思考是不是父母給安排的,就像是easy模式,更適合她一些。
傅從夜從兜里拿出一串鑰匙,打開了門。
他聽到了樓上的動靜,喊道:“爸,我回來了”
等他換掉有點臟了的小白兔拖鞋,忍不住伸手拍了拍拖鞋上的兔子腦袋,低低嘆了口氣,把它拿進屋里準(zhǔn)備仔細(xì)清洗一下。
一樓電梯打開了門,電動輪椅開了出來,傅鷺坐在輪椅上,看了他那雙小白兔拖鞋一眼,冷冰冰道:“扔了算了,在家穿那樣的拖鞋,像什么樣子。你媽以前就愛把你往小姑娘打扮,都多大了還買這樣的東西送給你。”
傅從夜沒說話。
傅鷺把輪椅駛到客廳中,客廳沒有長沙發(fā),只有單人沙發(fā),留出的空位都是為了給他坐著輪椅看電視用的。
傅從夜把拖鞋放進水池里,開始收拾散落在地上的書。家中從書房臥室,甚至是廁所、回廊里,都放著快到天花板的書架,上頭擺滿了傅鷺這些年所藏。傅從夜記得每一本書的位置,他將掉在地上甚至花園里的書都撿回來,理好書頁,放回了原處。
傅鷺沒開燈,坐在輪椅上憤憤的看著電視,過了一會兒,又扔開了遙控器:“現(xiàn)在都什么傻逼電視劇”
傅從夜從柜子里拿出小藥箱,把頭發(fā)箍過去,對著鏡子給額頭上的傷口涂紅藥水,通過鏡子,他看見傅鷺轉(zhuǎn)頭在瞧他。
傅從夜轉(zhuǎn)身,傅鷺立刻偏過頭去。
傅從夜走過去打開了燈,從便利店拎回來的塑料袋里拿出瓶可樂,放到傅鷺面前:“你餓么要我給你煮點東西吃”
傅鷺沒回答他。
他接過可樂也沒喝,坐了一會兒,從輪椅旁邊的小掛包里拿出一盒煙,自己叼了一根,又拿出一根,頭也不回的抬手,遞給身后的傅從夜。
傅從夜:“你就不能教我點好。我不抽煙。”
傅鷺:“放屁,你以為我不知道你么就你身上那味道,你瞞得住我”
傅從夜走過去拿一根,給自己點上,坐在了客廳茶幾上,又去抬手給傅鷺點煙。
傅鷺瘦削的側(cè)臉被火光照亮。
一對父子狠狠嘬著煙,傅鷺的臉在煙霧后頭神色莫辨,道:“你不許找你媽要錢。”
“還有。以后你少抽煙。別學(xué)我。”
傅從夜安頓好他爹之后,也上樓回了自己房間。
他躺在床上打開手機,發(fā)現(xiàn)三中的微信群里,發(fā)了分班表。
他懶得打開看,反正也沒幾個熟人,跟誰分到一個班更無所謂了。
他從床頭的書架上摸了本書,還沒打開,就聽到手機震了起來。
來電顯示。
媽。
傅從夜手停了一下,接通電話。
那頭響起一個女聲,背景聲音吵鬧,她似乎正忙:“星星,我剛下飛機。你之前給我發(fā)的微信是什么意思你缺錢了”
作者有話要說: 男主小名叫星星。
繼續(xù)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