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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草莓牛奶檸檬醬味的雞胸肉毒性太強(qiáng),彈幕哀鴻遍野,蔫了吧唧地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房管清屏了。
而在觀眾眼里,裴盛然平時不顯山不露水只是個普普通通戰(zhàn)斗高手罷遼,可沒想到在做菜居然有如此驚人的高超天賦
眾人心疼完了童虞,又開始擔(dān)憂加布里,好歹也是隔壁平臺一枝花,可能就要在這里被辣手摧花了。
畢竟眾所周知,魔鬼,是群居動物。
某個病了更折騰還愛添油加醋的小東西,宛如教育挑食的幼兒園小孩,認(rèn)真又嚴(yán)肅,漂亮的小臉板得緊緊的,“哎呀,浪費(fèi)食物不太好吧,大兄弟你想想,第一天有多少人是因為沒有吃的才慘死街頭的。”
他把慘和死兩個字咬得很重,還幽幽地嘆了一口氣,“真是旱的旱死,澇的澇死,唉。”
就好像你不吃就是天大的罪過,是你不珍惜上天賜予的寶物和辛勤的勞動成果,你就是其他人死亡的罪魁禍?zhǔn)住?
加布里咬了咬牙,在心里艱難地組織語句,準(zhǔn)備為自己勉強(qiáng)辯解兩句,坐他對面的那朵小白蓮花終于從打擊中暫時恢復(fù)過來了,他松了口氣,正打算拉著人一起抗議時
童虞把自己的盤子稍微推了推,眼巴巴地望著加布里,竟然自然而然地就加入了叢愿的陣營。
他本就長了副招人疼愛的模樣,此時眼角含著星點(diǎn)淚珠,唇色臉色都蒼白得很,更像要去葬花的林妹妹了,說話時還隱約帶著哭腔:“隊長,我知道您一路上有多不容易,帶著我這樣根本沒有戰(zhàn)斗力的隊員很辛苦吧”
被吹得懵逼的加布里張了張嘴,“我不”我不是我沒有你別亂說啊,我干掉敵人的刀還特么是你遞的啊
童虞無視他,話音一轉(zhuǎn)說:“隊長,您別說了,在來的路上我就知道您一直在惦念著盛然哥他們隊的食物,為此還避著buff一整夜沒睡趕到了這里。”
童虞語調(diào)輕輕起伏,說得極其動人,柔軟又可憐,觀眾們都忍不住要為他的演技折服了。
加布里臉都青了。
他現(xiàn)在算是知道了,就算是弱如童虞,在現(xiàn)在擺在眼前的“求生游戲”也能玩得風(fēng)生水起。
我簡直承受了太多我這個實力和帥氣不該承受的悲慘遭遇
加布里進(jìn)退兩難,又聽那邊裴盛然跟叢愿說話:“小唐剛給我發(fā)了照片,他們剛挖到一箱植物。”
又糾正道:“蔬菜。”
叢愿眼睛“唰”地一下就亮了,“讓我康康”
嗚哇啊啊啊我還沒緩過神來,即使看著愿愿小可愛的臉蛋我也不可以
我單方面不同意這門婚事
還好我抑制住了好奇心,嘻嘻。
主播看個蔬菜跟要看社圖一樣的小表情wt。
箱子里全是新鮮的時蔬,而且還有蛋游戲開始后這種隨處可見的食材叢愿居然只見到了那么一顆,為此還扼腕不已。
“他們什么時候回來”
裴盛然:“要等中午的空投,大概下午才會回來。”
“嗯,”叢愿應(yīng)道,“那我們做點(diǎn)好吃的迎接他們回來叭”
此話一出,有兩道目光不約而同地投到叢愿身上。
叢愿清了清嗓子,故意沒對著加布里那邊說話,“可惜了,有些人連早餐都吃不下,看起來午飯也不需要了吧”
加布里:我信你個小混蛋
飯畢,加布里強(qiáng)忍著嘔吐的沖動,嘴巴里殘留著甜膩可怕的雞肉味久久不能散去,在冰天雪地里癱成一張餅企圖用寒冷麻痹自己,這玩意兒實在太折磨人了。
心里恨恨地想,吃完中午這頓我就要跟他們分手再好吃的挽留我都沒得用
而童虞也對裴盛然一時之間有些復(fù)雜,破天荒地沒有主動湊上去粘著他說話,只乖乖地呆在一旁不時瞟幾眼叢愿。
某個病號玩了別人一早上,精神頭也好了很多,有一搭沒一搭地和彈幕聊天。
裴盛然端了熱水給他,向叢愿請教早上做的東西有哪里不足。
叢愿沉默了幾秒,怎么說呢,他的做菜生涯里還沒遇上過這么大的難題,一般人做菜也就按著食譜,最多加一些自己偏好的口味,搞砸了無非是掌握不了火候煎糊了或者炸枯了之類的。
算他孤陋寡聞,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有創(chuàng)造力的食物。
他想了想,“其實一定要說的話,這么做也沒什么問題。”
不不不主播你寵大佬過度了叭
這都不是問題那我和主播在一起也不是問題了
主播太絕了,以后要是還吃這樣的我建議官方立刻滾出來,把傻味覺系統(tǒng)給我關(guān)了
叢愿:“美食本來就應(yīng)該是有無數(shù)種不同的做法的,是有生命力和創(chuàng)造力的,按照自己的喜好一點(diǎn)點(diǎn)嘗試,總能摸索出一個最優(yōu)解來。”
“做出來的東西也許不適合所有人的口味,但是自己喜歡就好啦,而且”
叢愿彎著唇角抿了口水,干燥的嘴唇染著點(diǎn)水光,“最重要的是,廚師去做的時候包含著怎樣的心意。”
裴盛然望進(jìn)那雙眼,叢愿仰著臉看你的時候,你總覺得,他的眼里和他的心里,都只裝著你一個人。
沒有什么別的復(fù)雜的情感,只有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