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清垣手插在衣兜里,微微俯下身子,臉朝見涼面前湊近了一些,緩緩啟唇:“傳言啊,傳言江總就喜歡對我這種年輕貌美的男孩子下手。”
“我不是!我沒有!他們胡說!”眼前驀然出現(xiàn)了一張放大了的精致至極的臉,突然遭受美顏暴擊的江見涼連忙否認三連。
“哦,原來這樣啊。”這張完美的臉微微露出一些失望的表情,“我還期待了挺久呢。”
什么他在說什么為什么自己越來越聽不懂了
“你,你期待什么”江見涼不由得后退了一步。
木清垣直起了身子,看著電梯壁,默默欣賞著面前這只驚慌失措的小狐貍,然后笑著說道:“當然期待你對我下手呀。”
“吧嗒。”
站在原地的江見涼居然崴了腳,還把鞋跟崴斷了。
天知道,她這輩子從來沒有崴過高跟鞋,高跟鞋就是屬于她身體的一部分!
而這個時候,電梯終于從66樓到了停車場,門“叮咚”一聲開了,江見涼想再一次落荒而逃,鞋卻絆住了她。
她扶著電梯壁,一只腳踩著高跟鞋,另一只腳無措地搭在小腿上。
為什么每一次和木清垣單獨坐電梯的時候,自己的高跟鞋就會出岔子,上次還好說,不影響行動,可是這一次怎么辦呀,要不要找木清垣幫幫忙
等等,木清垣他,他他他!他在干嘛!他過來干嘛!啊呀!
他!居!然!抱!老!子!
他是不是想死
這么大,除了她爸,誰敢公主抱她她要一腳踹飛他!
“那什么......”江見涼聲音突然細得和蚊子一樣。
“嗯”木清垣挑挑眉。
“沒什么......車停在c5區(qū)的。”
“好。”
江見涼手自覺地搭上了木清垣的脖子,臉有些滾燙,偏了過去,把頭埋在他的肩窩,不去看他。
她怕自己一看,就忍不住問他,剛才那話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做他已經(jīng)期待很久了。
當木清垣把她放上駕駛座的時候,她看見他干凈清澈的眼,到底還是忍不住開了口:“你剛才那話是什么意思”
“哪句話”
“你說你期待我對你下手......”江見涼剛剛說出來就覺得很不好意思,于是馬上又補了一句,“我給你說啊,我是個專業(yè)的經(jīng)紀人,我絕對不會在工作中摻雜私人感情的,你不要......”
“放心吧。”木清垣笑了笑,“我開玩笑的,我說期待你對我下手,也就是想抱一抱金主的大腿好出道而已,沒有別的意思。”
“哦。”
原來是這樣啊,那她就放心了,嗯,放心了,為什么放心后覺得心有點酸酸的,空空的
“你回家注意安全,我在副駕駛放了一雙平底鞋,你換上吧。”
“你什么時候放的我怎么不知道”
“你一直抱著那個盆栽,沒注意也很正常。你到家了記得給我發(fā)條微信。”
“嗯你不一起嗎”江見涼眨眨眼睛。
“一起去你家嗎”木清垣手搭在車門上,伴倚著身子,笑著看著她。
江見涼忙說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問你不上車嗎我送你回去呀。”
“不用了,這兒離你家不遠了,離大廠還有一段距離,大晚上你一個女孩子這樣來回跑,我不放心,我自己打車回去就是了。”
江見涼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而是她現(xiàn)在腦袋有點懵,心里有點亂,也確實不想再看到那張臉晃來晃去,不然真的不知道還會鬧出什么笑話來。
于是換上木清垣送給她的鞋子,開著車,徑直離開了。
車剛剛消失在視野里,一個服務(wù)員打扮的人便小心地拎著一個樂器盒就走了過來:“先生,這是您之前寄放在店里的大提琴,請問今天晚上的安排還需要嗎”
木清垣接過琴,搖了搖頭:“不需要了,麻煩你們了,辛苦了。”
“先生不客氣,這是我們應(yīng)該做的。”服務(wù)員看了看剛才江見涼離開的方向,帶著遺憾地說了一句,“方才那位小姐應(yīng)該會很遺憾沒有聽到先生的演奏。”
木清垣笑了笑:“沒關(guān)系。”
沒關(guān)系,他和她的時間還很長,她還沒明白自己的心,也沒有明白他的情,有的事情做得太急,可能會嚇到她,那他可以慢慢等。
總歸他相信他會和她一輩子,那么許多事情,便不那么著急,余生還長,還有許多機會告訴她他歡喜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