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以后出了房間,兩個男人正在廚房里忙活。
舒飛宇一身淺藍(lán)色休閑服正從廚房端著菜出來, 扭過頭時正好看見她從房間出來。
昨晚的一切實在是太荒唐, 她記憶中最后的一幕就是她抱著他們一口親一個的樣子, 其他的記憶太零碎, 她也就只能回憶出來一些片段而已。
雖然是片段,可是已經(jīng)足夠令她臉紅了。
她究竟在干什么他們干的這些事情說出來也是足夠的驚世駭俗了。
蘇甜以前一向以為自己是特別保守的一種人, 以前穿書前她可是上學(xué)時連回家都拒絕和同齡男生走一道的人, 可是就是這樣沒有道德的事情, 現(xiàn)在被她干出來了。
偏偏這件事情還是她主動的。
飯桌上,脫下外邊兇巴巴惡氣的模樣,現(xiàn)在居家的舒飛宇完全就是一個愛老婆的溫順大狗狗,吃飯的時候一直給她夾菜,有時候還摸摸頭,完全沉浸在家庭主夫的角色扮演中了。
溫陽靠在旁邊的椅子上, 他喜歡干凈規(guī)矩,上身一身純白的襯衫, 下邊一條剪裁得體的黑色西服長褲下一雙長腿落在地上,見著舒飛宇這種模樣, 抬手用筷子的反面頂著他的肩膀把他頂?shù)秒x她離得遠(yuǎn)了些。
這家伙完全就是一副發(fā)情的模樣, 蹭著她恨不得貼在她身上。
“她一會還要上班,如果你想讓她耽誤和上司匯報的話可以纏著她。”溫陽一雙眸子黑沉。
她那邊的公司給她派了一個可以替補的繼任經(jīng)理,這兩天估計就會很快趕過來,她必須早點去回復(fù)信息表明態(tài)度,昨天她酒后胡言亂語都被他們哄騙著說出來了。
如他們所想的那樣, 她剛回來的時候其實根本沒有打算有在這長期居住的打算。
小騙子,原來當(dāng)時還是有要逃離他們的心思。
不過,她逃的了嗎一個六年已經(jīng)受不了,再加上另一個不知道多少年,不止是他,恐怕就連舒飛宇那個家伙都要發(fā)瘋的吧!
果然,聽了他的話,舒飛宇總算是收斂了點,雖然還是心中不服,但是還是坐直了身體,不打擾她吃飯了。
“蘇甜,你要是不想做那個工作的話我們可以把它辭掉啊,你喜歡在家呆著就在家,要是覺得悶的話你可以來我們公司,我們公司最近正在招人。”坐直了身體,舒飛宇星眸微閃沖她說著,臉上都是期待。
這個建議有私心,如果蘇甜去他們公司工作的話,她就可以天天陪在他身邊和他在一起,如果不去也行,他可以天天回來工作和她在一起,總比她去她的那個所謂的跨國小分公司忙的早出晚歸讓他見不著的強。
舒飛宇的眼睛星星點點,蘇甜沒有考慮就拒絕了。
原因很多,但是令她當(dāng)時就拒絕的就是溫陽這邊遞給她陰沉沉的眼神。
這兩位的醋勁都大,雖然現(xiàn)在的情況是他們暫時和解停止了戰(zhàn)爭,可是在這場和平的底下是她必須要不偏不倚公正的對待兩個人,一個蘋果一人一半,不能多分不能少分,他們的占有欲和危機感都很強,一旦她有所偏袒肯定會引起他們的警覺的。
她工作于情于理都不能在他們兩個人中任何一個人的公司里,除去這些,不說別的,她要是在他們倆的公司估計都得要被當(dāng)成廢物去養(yǎng)了吧!她還是覺得呆在原有的公司自在點。
她的拒絕讓溫陽的臉色有點好轉(zhuǎn)了,不過舒飛宇就有點失落了。
蘇甜就只能對他拍拍肩表示安慰。
她需要去公司辦理事情,溫陽也需要出去,就剩下舒飛宇一個人還算比較閑。
家庭主夫舒飛宇委屈撅著嘴巴有點不樂意。
他愿意收拾家務(wù)的前提是因為她,忍受得了溫陽這種之前對他下過狠手的前提也是因為她,可是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她要跟著他一起走,就剩下他一個人孤零零的留在家里,真是讓人忍不住落下一把心酸淚。
大狗狗的委屈也讓蘇甜忍不住有點愧疚,對比溫陽,她好像對他的虧欠更多些。
“我中午下班早點回來。”抬手掀起他的劉海,在他的額頭上落下一吻,就當(dāng)作是補償。
這種補償很明顯是他想要的,唇瓣輕輕勾起,“好,那你早點回來啊,我等著你。”
危機解除,放下心來,扭頭又對上溫陽那雙深邃漆黑的眼睛。
頭又開始疼起來。
兩個男人都是她惹得,她已經(jīng)預(yù)知到了自己以后長期當(dāng)做夾心餅的命運了。
上車的時候溫陽開著車要求送她。
她很了解他,所以上了車剛坐好被他按在座位上的時候也沒有反抗。
他雖然這些年因為治療瘦了不少,可是力氣卻是一如之前的大,把她按在椅子上的時候根本沒有讓她有反應(yīng)的時間。
不能反抗就妥協(xié),反正她早就料到他會這樣,干脆的就勾上他的脖子,自己湊上去輕輕親吻。
他的身材很好,長腿不說還有一個勁瘦的腰身,不粗不細(xì)剛剛好,她摸上去的時候手感很好,往下摸還有一些觸感不錯的腹肌。
可惜還是太瘦了,她摸上去硬邦邦的,沒有六年前那種完美的觸覺好。
他的呼吸灼熱,抬起頭的時候,一雙宛如黑寶石一樣的眼睛蒙上一層薄薄的霧色。
剛剛上車沒動,車子停在樓下,上邊還可以看到舒飛宇在那里整理東西的身影。
莫名的,有一種他們在背著賢惠妻子偷/情的感覺。
她就是那個渣男,溫陽就是一個勾引人的小妖精。
“昨天的事情,我很難受。”他的呼吸在她耳邊,“三個人,不盡興。”
蘇甜的臉一下子紅了起來。
昨天她確實沒什么記憶,醒來就是渾身抽痛,不過用腦子想想也知道,當(dāng)時她肯定昏死過去了,他們怎么安排的她記憶零碎的很,實在是不清楚,
不過看溫陽這欲求不滿的樣子,估計昨天她也沒怎么配合。
想想這種事情都覺得瘋狂,她都不知道怎么怎么的就干出這種事情。
抬起頭,眼睛眨巴眨巴的看著他,一臉無辜。
“以后要補償我,我想一個人和你做。”他沖她說著,湊近她,還輕輕咬了一下她的耳垂。
酥麻一片。
“蘇甜,我能接受還有他的前提是你必須愛我,必須要給我足夠的愛和安全感,不然我一定會嫉妒,一定會發(fā)瘋。”
“我知道我有病,我已經(jīng)很努力的在讓步了,做出這樣的決定時我每次一想就會很煎熬,你不懂我的感受,如果可以,我根本不想把你再分給他一半。”
做出決定的理由都是因為她,他退步的原因只不過是覺得與她永久消失離開相比,她的留下似乎更加重要。
他不想再傷害她,六年前囚禁她還差點殺了舒飛宇的行為想想都讓他覺得自己都有點害怕。
他心狠手辣慣了,出手的時候并沒有什么,只是冷靜下來才覺得后悔。
他的眼睛一直盯著她,蘇甜看著他,心中說不上什么感覺。
“我知道。”輕輕說完這么一句,她又抬手抱了他一下。
多說無益,她會用實際行動證明,她會給他想要的愛。
會永遠(yuǎn)守護(hù)他,絕不動搖。
雖然很無恥,很花心,但是她每個都會寵。
溫陽的車?yán)镫S身攜帶的有藥瓶,早上的時候可能是忘記吃藥了,在車上他直接倒了幾片吞了下去。
蘇甜皺皺眉,想去看,可是卻被他慌張躲過了。
他這種病明明是心理疾病,她不明白他這老是吃藥干什么。
心頭一直壓著疑問,但是去到公司的時候她還是暫時把這些疑問壓了下來。
因為之前她總催著要來人接任,這會人到了她卻突然還要表示繼續(xù)在這里做下去搞得總部那邊也是一臉的蒙圈。
好一頓的解釋之后,總算是把事情落實了下來,她又開始坐到位置上發(fā)呆。
蘇母還遠(yuǎn)在g國,她既然決定留下了,一定是要把她接回來的。
可是家里的兩個男人怎么解釋。
這可是一夫一妻的社會,她身邊有兩個應(yīng)該算是怎么回事
想想都覺得解釋著頭疼,她都有點怕蘇母一個堅持不住給她整個心臟病什么的。
以前在g國的時候蘇母就覺得秦昊不錯,這會一回來看到不僅秦昊被踢走了,她身邊還多倆這樣的家伙,還一個有病,一個暴躁……。
唉,人生艱難。
總是住租的房子里總是不對勁,更何況當(dāng)時蘇甜租住的時候也沒想那么多,定的就是二室的二層小樓。
兩個房間都小的很,床也小,蘇甜住一個房間,他們倆總不能住一個房間吧!
決定了三個人暫時在一起,誰都沒有想離開的想法。
能怎么辦呢,只能再去租一個大點的了。
收拾房子準(zhǔn)備搬的時候下樓正好碰見秦昊。
秦昊滿臉的都是落寞,看到站在她身邊的溫陽時臉上有些恍然大悟的表情。
什么都明白了,不是因為性格冷淡,只是因為不喜歡他而已,她只是對他一個人拒人千里之外。
溫陽不管是從外形還是條件都勝過他很多倍。
蘇甜知道他過來是為了什么,索性對他坦白,“對不起,秦昊,我已經(jīng)有了喜歡的人。”
眼見為實,她輕輕抓住了溫陽的手。
溫陽也很配合,手掌輕顫了一下握住了她。
“沒…沒關(guān)系,宛宛,祝你們幸福。”他的臉色雖然僵硬,可還是對她開了口。
從房東口中得知她可能要搬出去,他連忙開著車跑過來,本來是想再試一試對她最后表白,可是話到了這里他已經(jīng)沒了聲音。
他條件不如溫陽,她選擇他也是情理之中的。
蘇甜的表現(xiàn)很坦然,很幸福,他有些妒忌,也有點放下來,雖然不知道他們是什么時候在一起的。
但是…他們能幸福就好。
他們兩個握著手,一直在往外搬東西的舒飛宇看到以后就不開心來。
過去“啪”的一下把他們兩個交握的手切斷,他把東西放到車子后箱放下關(guān)上,然后過去攬住了她,瞪了溫陽一眼,攬著她就把她塞到了車?yán)铩?
回過神,還沖目瞪口呆的秦昊張口,“看什么,沒看過別人家的女朋友啊!”
“……”秦昊突然有些混亂了。
目光看向一邊的溫陽,他唇瓣微抿,也算默認(rèn)。
等等,他是不是搞錯了什么
這個世界實在是瘋狂的有點過份了吧!
三人行的路并不好走,搬進(jìn)大房子后蘇甜算是徹底明白了這個道理。
白天上班,晚上回家還要回家應(yīng)付兩位大爺,不僅是心累,身更是累。
完全拋棄了世俗的廉恥,他們都算是完全放開了一點,舒飛宇不用說,檸檬精一個,體力旺盛的很,溫陽呢,嘴上不說,暗地里卻總是對她各種折騰。
實在是受不了,她托口說公司有活動,需要外出出差一段時間,還特地表明了家屬不要陪同。
舒飛宇雖然不滿,可是她態(tài)度堅決,他也沒說什么,溫陽明白她想逃避,這些天她的疲憊感完全都已經(jīng)在臉上表現(xiàn)了出來,他們兩個人之間的斗爭完全都在她的身上展現(xiàn)了。
家里的兩位大佬總算是同意了,當(dāng)天她就收拾好了小箱子搬到了外邊住上一段時間。
早前聽說過男人會腎虛,她這會才發(fā)現(xiàn)女人也會腎虛。
這會她算是虛的不行了,出來以后哪里也不去浪了,每天不是公司就是呆在自己的小房子里休息。
小房子是短租,裝橫還算齊全,打開電視新聞?wù)ブ质霞瘓F(tuán)深陷財政危機的關(guān)頭,電視上林婉婷正跟在自己父親后邊低著頭,底下是一堆記者舉著話筒的話。
林氏集團(tuán)的危機是近段時間和溫氏集團(tuán)合作關(guān)系破解之后才開始突然爆發(fā)出來的。
之前的六年時間里因為要共同對付舒氏,林氏和溫氏之間一直有不錯的合作關(guān)系,前段時間更有甚者爆料說林氏集團(tuán)千金和現(xiàn)在溫家的掌權(quán)人是青梅竹馬,情侶關(guān)系長達(dá)十年之久,兩家可能會共同聯(lián)姻之類的事。
可是消息壞就壞在這里,爆料出來不久,溫氏集團(tuán)就開始了和舒家的合作。
之前不覺得有什么,只有現(xiàn)在林氏出現(xiàn)危機的時候,他們才把這些線索串聯(lián)起來。
溫家掌權(quán)人低調(diào),一向不喜歡在媒體公眾面前露面,更是討厭有一些無良小道的媒體偷拍他的照片發(fā)到網(wǎng)上傳他的各種八卦信息,在他和林家千金八卦傳出來時他也并沒有回應(yīng)落實這個消息。
商場上傳言他做事低調(diào),但是心狠手辣,是笑面虎一個,明面上對你笑,其實背地里出手整起人來卻毫不手軟。
會不會是因為婚訊的消息是假的,而且這個消息被他查出來是從林氏這邊放出來的,所以才后來翻臉,直接和舒家合作,順便整整他們。
有記者想到了,也對這個做出了大膽的推測,甚至的在問完商場上的事情,轉(zhuǎn)而把話筒伸向了后邊低著頭不說話的林婉婷。
林婉婷當(dāng)然不肯承認(rèn),含著眼淚避開記者提問的一些關(guān)鍵問題,很委婉的表示財政危機只是一時的,溫家與自己家的關(guān)系并沒有破裂,只是暫時的沒有共同的合作項目而已,讓他們不要誤會。
這種回答等于迂回的表示了自己家和溫氏還是關(guān)系很深厚的,婚訊的事不用問了,既然真的是青梅竹馬,感情肯定不是一般的豐厚,那肯定還是有機會的。
電視里,回答完各種刁鉆的問題,發(fā)布會結(jié)束,林家兩父女轉(zhuǎn)身退去幕后。
發(fā)布會結(jié)束,蘇甜也覺得沒什么好看的就關(guān)上了電視。
溫陽和林婉婷婚事她一直沒有過問,她相信溫陽既然選擇了她依照他的潔癖肯定是不會和另一個女人有任何的牽扯的。
而事情結(jié)果也正如她所想的那樣,溫陽或許從一開始就計劃好了,不用她開口就把事情處理的很好。
起身看了看時間,算了算應(yīng)該是去公司的時間了,她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就出去了。
在外邊浪了快一星期了,最近家里的奶狗不停的給她奪命連環(huán)call,她最近正在想要不要回去之后給他們制定個什么計劃,她總不能成為世界上第一個因為腎虛而垮掉的女人吧!
她的公司不遠(yuǎn),為了能夠更好的休息她特地短租了一個距離不遠(yuǎn)的地方,下了樓溜達(dá)著就到了。
樓下微風(fēng)輕輕拂過長發(fā),本來想歡快的進(jìn)公司,可是她卻沒想到會在公司的樓層底下再碰見林婉婷。
看她這樣子就應(yīng)該是從發(fā)布會上剛剛趕過來。
一身合適的職業(yè)正裝,林婉婷看著她的眸子泛著冷光,“蘇甜,我找到溫陽犯罪的證據(jù)了。”
證據(jù)就是一盤小小的錄像帶和一份文件資料,李愛國的死,兇手手法十分的謹(jǐn)慎,無從查證,可是李婷婷的死正好在郊外的地方有車輛停靠在路邊,就是那么巧,行車記錄儀錄下了犯罪的一切。
雖然動手的人不是溫陽本人,可是那個開槍的家伙她查出來和他關(guān)系匪淺,她手里握著證據(jù),既可以威脅蘇甜離開又可以威脅溫陽。
當(dāng)然,最好的結(jié)果就是蘇甜退出,只要她退出了她就有機會,林氏集團(tuán)就還有希望,只要溫陽肯收手,他們家就有重新東山再起的希望。
林氏財團(tuán)的事情與她本身有很大的關(guān)系,與溫陽相處那么長的時間,她本以為他已經(jīng)在慢慢的忘掉她,她以為只要自己對他足夠用心,只要和他一起合作除掉舒飛宇,他就總有一天會看到自己的好。
可是事實呢,他根本沒有把自己放在眼里,自己在他眼里頂多就是個還可以利用的合作對象的,她只不過是出于私心和虛榮心在宴會上說了一句在考慮和他結(jié)婚的話,他就跟自己翻臉。
她嫉妒蘇甜時隔六年還能把控住他的心,不過是一個窮家女孩,她怎么能和自己比。
她快嫉妒死了,眼睛里緊緊的看著蘇甜。
蘇甜看她的目光毫無半分波動,林婉婷把她約到公司附近的小餐廳里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她第一個想到不是別的,竟然是這些證據(jù)會不會對溫陽有什么影響。
也許就是三觀不正,其實這件事情除了李婷婷死在自己面前對自己在那一段時間里造成了一點點陰影,讓她在那段時間總是做噩夢以外,站在她的角度,她并沒有什么理由去為了這兩父母去責(zé)怪溫陽。
他或許有他的私心理由,但是李婷婷和李愛國是曾經(jīng)三番五次想害她的人,蘇母的性命都差點被他們給整沒了。
從某種角度來說,其實溫陽還算是給她報仇了。
她并不是某些傻白甜文里的女主一樣,看到男主殺人之類的就恐慌的不成樣子。
她從一開始就知道溫陽是個什么樣的人,雖然對他有些復(fù)雜的情緒和他突然發(fā)病起來的害怕外,她還是喜歡他的。
他可以為自己接受另一個人跟她在一起。
她又為什么不可以為了他,去包容他的一切呢
凝了凝神,心思百轉(zhuǎn)千回,她把目光放在桌子上的錄像帶和文件資料上。
“我知道了。”林婉婷噼里啪啦的說完話,她點頭,然后把錄像帶拿在手里,但是嘴里卻并沒有給她準(zhǔn)確的答案。</p>
“你想清楚離開他了”林婉婷喜不自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