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越從容地報了警。自從上次在樓道里被群毆后她就買了這些工具防身,只是沒想到這么快就派上了用場。
警車趕來之前路星河先到了,他一路小跑著來的,見到她的第一句話就是:“你沒事吧?”
“沒事。”寧越笑著舉起了防狼噴霧,“這東西挺好用。”
路星河明顯地松了一口氣,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牛,你真讓我刮目相看!”
頭腦中有點(diǎn)暈眩的感覺,這是她第一次見他笑得這么開心,這么熱情地夸她,她看著眼前挺拔的少年,一時竟有點(diǎn)癡了,不知眼前的一切是真實(shí)還是虛幻,有點(diǎn)害怕眨眨眼睛就會回到那個前世無能無力的前世。
民警來的時候圍觀的人們正忙著圍堵試圖逃跑的小混混們,民警們畢竟是專業(yè)人士,三下兩下就把那些混混們?nèi)似饋恚鴨柕溃骸罢l報的警?”
“我。”
寧越走上前去,解釋了之前的情形,混混們很快被帶走,不過她也需要跟著去派出所做筆錄,路星河跟了上來,輕聲說:“別怕,我跟你一起去。”
寧越?jīng)]有說話,眩暈的感覺越來越強(qiáng)烈,她暈暈乎乎地坐進(jìn)警車?yán)铮磉叞ぶ沸呛樱窬瘋冇袝r候回頭問她現(xiàn)場的情形,但她恍恍惚惚地也不知道自己答了些什么。她腦中反反復(fù)復(fù)只是想著,他要她別怕,他還主動陪著她呢,這算他們之間的重大進(jìn)展對不對?雖然他們第一次一起出行竟然坐著警車,這情形想起來實(shí)在有點(diǎn)好笑。
筆錄的過程按時間來算應(yīng)該是很長的,但有路星河陪著,寧越又覺得時間過得飛快,等她從筆錄室走出來時手機(jī)響了,是寧爸爸打過來的,他接到派出所的電話卻沒接到女兒的電話,所以打過來確認(rèn)她有沒有事。
寧越這才想起來,只顧著翻來覆去想著路星河,竟然忘記打電話通知爸爸,這下可糗大了。
她紅著臉在路星河邊上坐下,輕聲說:“挺晚了,你要不要先回家?”
“我跟家里說了晚回去一會兒。”路星河神色從容。
“我爸馬上就過來。”
寧越說完才覺得這話說的很奇怪,就好像她專門通知爸爸來看他似的,臉上頓時更紅了,慌里慌張地解釋說:“那個,警察說咱們這個年齡必須有監(jiān)護(hù)人在場。”
路星河無聲地笑著,長長的眼尾翹了起來,像彎弓的弦:“那我先回去吧,你小心些,有事打電話。”
那一瞬間,寧越突然覺得,他肯定是看懂了她的小心思。
路星河前腳離開,寧爸爸后腳來了,那些小混混們的家長只來了一兩個,還都是上了年紀(jì)的老人,他們的父母要么離了婚,要么常年在外,他們早已經(jīng)輟學(xué),十三四歲就成了派出所的常客,只因?yàn)檫€是未成年人,所以民警能做的也只是批評教育。
但寧越總覺得有點(diǎn)不對,因?yàn)樗麄冎浪惺裁矗€知道她是轉(zhuǎn)學(xué)來的。
“是不是有人叫你們來堵我?”她突然問白頭發(fā)。
白頭發(fā)耷拉著腦袋說:“昨天吃麻辣燙的時候有人跟我們說你特有錢,還說你特慫,嚇嚇就給了。”
“是男是女,長什么樣?”寧越追問。
“女的,帶著口罩,誰知道長什么樣。”白頭發(fā)訕訕地說。
誰會在吃麻辣燙的時候戴口罩?除非是夏明萱。看來她還是不死心,千方百計想報復(fù)她,居然學(xué)會了利用小混混。
回家的路上寧越撥通了夏明萱的電話:“我知道是你。”
夏明萱冷漠的聲音過了一會兒才響起來:“你又發(fā)什么瘋?”
“你就是吃麻辣燙時戴口罩的女人,”寧越平靜地說,“雖然這次有可能被你逃掉,不過你放心,等到了法庭上我總會連本帶利全討回來。”
聽筒里傳來明顯粗了許多的呼吸聲,那個總擺出一副高傲臉的女人在害怕,寧越笑著掛斷了電話。
隔天上午,寧越驚詫地在教室里看見了路星河,他正坐在座位上看書,一臉悠閑。
寧越強(qiáng)壓著滿心的興奮,快步走過去坐下,裝作漫不經(jīng)心的樣子問他:“你們不是要包車去海邊嗎?”
“他們?nèi)チ恕!甭沸呛臃畔聲壑杏珠W爍出笑意,“你一個人不安全,所以我留下,到時候送你放學(xu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