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軒一出現(xiàn), 整個屋子里面瞬間安靜下來, 他一步一步向她們走過來, 白簌簌面色煞白。
就算從來沒有見過, 傳言也是聽說過的,程爺殺人不眨眼, 那是真正從血海里面爬出來的。
白簌簌低著頭,看見那人的皮鞋在她面前停了下來,李書顏早就從鏡子里面看到了男人高大的身影,此刻轉身對著他彎了彎唇,“你來了啊”
少女妝容精致, 向來淡漠的面上帶著幾分笑意,程軒眼中難得帶了幾分柔色, 低低應了一聲“嗯。”
旁邊的幾個姑娘很有眼色離開了, 順帶著把身子還僵著的白簌簌給提溜出去了。
程軒走到李書顏面前, 男人從口袋里掏出一個精致的白絨盒子送到李書顏手上, 李書顏打開一看,是一對祖母綠的耳墜子, 成色甚好。
將它們?nèi)〕鰜恚顣亴χR子正準備戴上,程軒忽又伸出了手“我來。”
李書顏是有耳洞的,只是不經(jīng)常戴耳飾, 程軒費了一番功夫才將耳飾帶進去。
碧色垂在臉頰兩側,襯的皮膚極白。
鏡子里面的美人緩緩揚起一個笑容,程軒心中一動, 親吻了她的側顏。
李書顏垂眸,纖長的睫毛遮住了眼中的神色,狀似不經(jīng)意間問道“隨臻他還是不愿意過來么”
程軒挑眉,不動聲色道“昨天派人去找他了,人不在家,桌上留著紙條說祝你生辰快樂,還說自己也長大了,要出去闖蕩闖蕩。”
李書顏淺淺笑了,聲音溫柔許多“他才多大,還是個孩子啊。”
程軒低低嗯了聲,目光卻是沉冷一片。
他怎么可能會把李隨臻心有齷齪和被追殺的事情告訴李書顏呢無論是哪一件事情,都會讓她再不復如今模樣。
程軒瞇了瞇眼,愛和恐懼這禁錮人最好的兩種方式。
那天晚上他要的就是李書顏害怕。
他在逼她,逼她哭出來,逼她求饒。
他要她將以往那些從未在他面前的展露過的模樣展露出來。
只要撕開了一個口子,慢慢的,其他的模樣他也會見到。
程軒也是在賭,真心這種東西,李書顏不愿意交出來,他也不能將她心臟挖出來。
比起她的淚水求饒,他更害怕的,是李書顏面色冰冷強忍著讓他為所欲為說明他這兩年在她心里一直是最初的模樣。
可是還好,結果正如他意。
程軒眨了眨眼,下一刻,身材高大穿著正裝的男人優(yōu)雅牽起李書顏的手。
他看著她,像是對待這世上獨一無二的珍寶。
李書顏站起身,程軒在她額頭落下輕輕一吻,聲音低沉道“顏顏,永遠留在我身邊好么”
察覺到身前人輕輕一顫,程軒灼灼目光看著她,可少女繃著臉,一直沒有回應。她側顏冰冷,像是高山上最堅硬的那塊冰,像極了他捂不熱的模樣。
僵持良久,程軒目光越來越冷,男人低頭自嘲笑一聲,李書顏低下頭,淺淺應了一聲。
男人的身子瞬間僵直,他咳嗽一聲,眼中閃爍著奇異的光芒,舌尖頂了頂上顎。
李書顏揚起唇笑看著程軒,眼瞳深處卻是一片平靜。
他想要什么,就給他什么。
謊言而已。
生辰宴不僅僅只為了生辰,聲勢如此浩大,程軒是要當著所有人的面,宣布自己與李書顏訂婚的消息。
樓梯上面,程軒握緊了李書顏的手,目光緊緊鎖在她身上,像是傾注了萬千柔情。
沈青石在樓下看到他的目光,微微冷笑了一下,再看到他身旁那人柔順點頭的模樣,拿著酒杯的手卻更緊了一下。
微擰眉頭,復又展開,心中有了計較。
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現(xiàn)在她是程軒的寶貝,他湊上去只會讓她厭煩,讓程軒厭煩,可當程軒玩膩她的時候就不一樣了,他對成為她心中的神明。
神明將她拉出泥潭,再化入魔鬼將她帶入地獄。
這樣不是更有趣么
生辰過后,李書顏開始找工作。
工作是假,促進劇情線才是真。
按照她的學習成績本該繼續(xù)進修,但她是來完成任務的,所以程軒未提,李書顏便裝著再不去想這些事情了,畢竟北邊混亂,留洋也不現(xiàn)實。
程軒學都不想讓她學,更何況是工作呢
書房里面,程軒將手中的報紙一折,看著站在他身前的身子筆直面色平靜的少女。
看著她白皙的臉龐,男人陰了面色,將人拉到膝蓋上坐下,感覺到她的身子有些僵硬,身上煞氣更重了些。
他捏住她的下巴,和她一雙漆黑的眼睛對視著,面龐離的很近,呼吸親密可聞。
程軒聲音沉冷“這么大的事情你都不和我說一聲,你心里拿我當什么”
少女瑟縮一下,要是被他嚇到了,可又強力爭辯道“我是一個自由人,有權支配自己的生活和工作,無須經(jīng)得他人同嗯”
話音未落,程軒已經(jīng)封住她的唇。
耳鬢廝磨之間,程軒啞著嗓子“對,你是自由人,是我被你困住,不得自由。”
如此袒露心扉直白的情話讓少女臉上羞紅一片,等好不容易讓程軒同意了她去面試的要求,李書顏這才出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