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上還拿著絲綢睡袍, 朝李書顏走過去。
少女一愣, 手指下意識捏緊了浴巾的邊緣往后面退去。
后背已經挨上了衣柜,再退她就要倒到柜子里面去了,程軒眼中含著興味, 又往前進了一步。
然而,李書顏卻沒有動了。
她站在原地,手指緊緊攥著, 一雙漆黑的眸子里面有假裝出來的鎮(zhèn)定,程軒每向她走近一步, 都饒有興趣地打量她,從平靜淡漠的側臉到纖細的脖頸,再到精致的鎖骨一路向下,是她捏著用力捏著浴巾手背上明顯地青色脈絡。
程軒在心里搖搖頭, 不行,太瘦了太小了, 得好好養(yǎng)養(yǎng)。
他伸出一只手,將僵直的李書顏撈回來, 可手掌碰到她胳膊的一瞬間,程軒敏感察覺到李書顏的身子狠狠顫了顫。
他嘴角勾起一個狠獰的微笑, 隨即又慢慢收了去,對于這種戒心太重的獵物, 他得改變策略。
將李書顏拉到床邊坐下,程軒將手上還沒有拆開的浴袍放在旁邊,少女半低著頭, 身材纖細,可該有的也是有些的,被浴巾擋起的地方也可以看見曲線,程軒居高臨下看去,除了看見曲線之外,還有她雪白的肌膚。
眸色微變,程軒勾了勾唇,聲音微緩道“你今晚就住在這。”
果不其然,聽到這句話,少女瞬間抬起了頭,她漆黑的發(fā)絲未干,襯著蒼白的臉,可憐又無助。
程軒猜她意識到什么,畢竟是來獻身的,到現(xiàn)在會害怕是正常的,不過他并不準備動她,這句話的作用也就是用來嚇唬嚇唬她。
程軒舌尖頂了頂自己的上顎,等著李書顏的求饒。
可是等來少女掙扎猶豫的眼神,她說“我弟弟還在家里,你能不能先給他找個醫(yī)生,他現(xiàn)在肯定很疼。”
冷漠清高的少女提到弟弟的時候,語氣自然放柔了,程軒眸子一瞇,又想起她曾經義正言辭拒絕他的那一幕。
他抬起她的下巴,二人對視之間,程軒眸中又浮現(xiàn)出細碎殘忍的快意,“把你之前的話再說一遍,我就給他請醫(yī)生。”對上少女皺眉疑惑的目光,他補充道“就那句什么生于世,立于世那句。”
李書顏手掌攥得死緊,她知道程軒是存心刁難,讓她感受到屈辱。
如蝶的羽睫微顫,良久,當程軒等的不耐煩加大力道的時候,李書顏忽然掀起眼皮直視著他。
“人生當于世,立于世,有所為有所不為,李家雖然落敗,但我也不愿意做這些令李家先輩蒙羞的事情。”
她音色清冷,如玉石相碰,清晰流利將這句話說出來。與此同時,表情也是冷淡下來。
程軒冷笑問她“如今你可令你李家先輩蒙羞”
李書顏直直看他“不曾。”
原主為了弟弟以身飼狼,這本不是件還羞愧的事情,真正該羞愧的,從來就不是她
“不曾”程軒冷笑一聲,看著李書顏冷淡面色和少女挺直的脊骨,心中火光一冒,低頭就親了上去。
李書顏緊緊閉唇,絲毫不動。
唇瓣相碰,他身上的雪茄味也傳來,這具身體受不住,忽然推開程軒開始咳嗽。
她咳得厲害,一聲又一聲,眼中都泛出了淚花,程軒冷眼看著,不知道她是真的咳還是太惡心他了。
程軒抿了抿唇,唇上柔軟的觸感仿佛還在,他丟下一句“你弟弟那邊會有醫(yī)生過去,今晚你就睡在這”就轉身離開了。
李書顏看著關上的房門,拿著睡衣去盥洗室給換上了。
鏡子里面,少女姣好的面容上多了一塊青紫,李書顏看著自己被程軒掐青的下巴,漆黑的瞳孔中浮現(xiàn)一抹讓人膽寒的笑意。
第二天天晴了,早上的時候就有下人重新送了一件旗袍過來,水紅色的絲綢料子,摸上去十分舒服,李書顏換了下樓,立刻就有管事的問她要不要回去看看李隨臻。
李書顏考慮一會,自然答應了。
跟著管事的上了前院的小汽車,李書顏看著二樓黑色窗簾拉起的一扇窗戶,嘴角翹起輕輕地笑了笑。
程軒站在窗簾后面,看著汽車越開越遠,直到出了程公館,他才收回視線看向書房里面的青年人,“怎么樣,讓你透露給李隨臻的,他知道了么”
青年點頭應是。
青年人叫沈青石,是程軒手底下的一號人物,昨天晚上也是他送程公館的醫(yī)生去的李家,并將李書顏來求程軒的事情完完整整告訴了他。
想到昨晚發(fā)狂憤怒最后被醫(yī)生打了鎮(zhèn)定劑的少年,沈青石只能在心里為那位李小姐稍稍嘆惋了一下,程軒的惡趣味,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呢。
李家的宅子是傳了幾代傳下來的,一座小小的四合院,這樣的房子本該人多些才熱鬧,但李家破敗之后,原主將所有的下人都打發(fā)了,偌大的宅子里面,只有姐弟二人。
前些時候,因為李隨臻腿受傷,李書顏白天又還要上課,所以專門找回了之前李家做事的阿姨,讓她先顧看著李隨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