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書顏同秦相宇一道從醫(yī)院里出來,出了大門秦相宇忽然停住,將西裝外套脫下來披在李書身上,然后才去開車。
被溫暖的外套攏住,李書顏微愣,他就已經(jīng)離開了。
路上沒有其他人,晚上的涼風(fēng)吹著,樹葉嘩嘩響。
李書顏雙手?jǐn)n著外套往路口走,路燈下面,她突然下腳步低頭,眉頭輕輕皺起。
路燈下的影子本該很小的一團(tuán),但是她的影子忽然拉長又縮短,就像別人手中的面團(tuán)。
無名忽然出現(xiàn)在她身后,少年的身量比李書顏高出不少,他微微弓著身子才能在她耳邊說話,陰涼氣息直往她耳里鉆:“怎么樣是不是很有趣”
李書顏身子僵了僵,面無表情,又往前邁了一步。
無名嗤笑一聲,視線黏在她身上那件外套上,語氣諷刺:“到現(xiàn)在還在裝,你可真能忍。”
李書顏沒有搭理他,少年嘴角扯起,眼中血色又深了幾分。
秦相宇開車過來,英俊儒雅的男人從駕駛位上下來,將副駕駛的門打開,李書顏朝他笑笑,正準(zhǔn)備上車,動作卻突然停住了。
無名原先在她身旁,剛剛突然長腿一邁先坐上了副駕駛座,瞧見李書顏僵住的表情,還挑釁似的齜牙對她笑。
眼珠通紅,白牙森森。
秦相宇自然看不見無名,見她看著副駕駛卻又不上車,疑惑道:“怎么了”
李書顏收回視線,對他嫣然一笑,“秦總,副駕駛可不是什么女人都可以坐的,現(xiàn)在我還是坐后面吧。”
這一笑如曇花盛開,話也帶著暗示的味道。
秦相宇怔了一下,忽然明白了,他也笑,認(rèn)真看著李書顏,“總會有那一天的。”
無名又是嗤笑一聲,眼皮半耷拉著。
車窗半開,李書顏看著窗外,街景如流水而過。
秦相宇找著話題,兩個人閑閑聊著,李書顏也很給面,會這他說到有趣的地方輕笑幾聲。
她兩頰尚帶暈紅,發(fā)絲被風(fēng)吹得亂跑,纖長的手指一動,將頭發(fā)別在耳后,一舉一動充滿了女人的風(fēng)情。
秦相宇從后視鏡中看到這一幕,心中的渴望越發(fā)強(qiáng)烈。
他看李書顏的時候,無名就瞇著眼,幽幽凝視著他,心里生出無數(shù)種惡意來。
李書顏是該為他贖罪的人,怎么能讓他人覬覦
紅顏枯骨,他倒要看看,等到了那時候,眼前這個人還能不能生出想法來。
秦相宇將李書顏送到樓下,看著破舊的老樓,心中一動正想說些什么,李書顏就將外套放在車上,和他道謝后上去了。
女人背脊挺直,纖腰長腿,自有風(fēng)骨。
秦相宇靠在車門邊,看著樓梯間的燈一層一層亮了,他才開車回去。
李書顏開門進(jìn)去,剛剛把燈按亮,耳邊忽然一聲輕笑,客廳的燈陡然滅了。
下一瞬,陰郁的少年形成實(shí)體,一把扼住了李書顏的脖子,將她按在墻上,“你是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的”
他聲音陰狠,手上的力氣卻沒有幾分。
李書顏后背撞著墻,疼得悶哼一聲,語氣卻沒有半點(diǎn)波瀾:“你想讓我知道的時候,我就知道了。”
那有一段時間了吧……
無名眼睛瞪大,心里莫名涌上一股子憤怒,手下動作也狠了起來,“所以你一直都在耍我!”
李書顏沒有說話,月光打到她沒有表情的臉上,目光冰涼。
無名看著她這模樣,眼睛紅得仿佛要滴血。
一直以來都是他弄錯了,李家的人,這么可能愚笨他們只會站在一旁冷眼旁觀,在心里嘲笑他,然后給他致命一擊。
手下力道猛的加大,李書顏呼吸困難,她衣服下的平安符忽然發(fā)出一道驚人的金光,無名瞬間就被彈開。
他往后退了好幾步,凝成的實(shí)體都虛了幾分。
李書顏彎著腰咳嗽,眼中滲出生理性的淚水,語氣帶著幾分委屈。
“我耍你一直以來不都是你在耍我么一只孤魂野鬼投不了胎,就裝作小孩子的模樣,我還沒怪你吸我陽氣害我生病,你哪來有資格怪我”
無名身子一僵,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她是李臣橋的后人,他沒直接把她撕碎就已經(jīng)很好了好不好雖然她確實(shí)不知道以前的事情,可是……
說到最后一句,李書顏語氣多了幾分自嘲:“也怪我識鬼不清,咱倆誰都不欠誰的,您老還是趕緊走吧,要不然我就找道士作法收了你!”
李書顏說收了他可不是開玩笑的,原主的愿望是想幸福地活下去,如果無名真的一心想她死,她只能去找男女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