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國王”亮牌。】
陸穎看著手上的鬼牌,笑著亮了出來,“運(yùn)氣真好呢。”
【陸穎成為本輪“國王”。】
【請“國王”于十分鐘內(nèi)下達(dá)命令。】
“也不知道大家拿的是什么牌,我也不增加多大難度。”陸穎這么說著,笑得越來越開懷,“這樣吧。”
――“我命令,1號扇7號十個巴掌。”
桌中央的游戲進(jìn)度比起上次,倒是上升的明顯了,大約上升了7、8厘米的樣子。
【請1號牌持有者和7號牌持有者亮牌,并在半小時內(nèi)完成命令。】
尖嘴猴腮模樣的陸偉東突然瞪大了眼睛,把自己的暗牌往桌子上一甩,然后狠狠道,“死丫頭,你故意的是不是!”
他正是7號牌。
陸穎突然哈哈笑了起來,然后一邊笑一邊還滿臉真誠地道,“我不知道你是這個牌啊,昨天你死都不愿意告訴我。”
“死丫頭,敢讓人打你老子!看我不先打死你!”
陸偉東邊說,邊走向陸穎。
陸穎突然臉色一沉,“就算你打死我,你也得挨巴掌。不然你就會死。”
隨后她看著陸偉東舉起的拳頭,不閃不躲,反而冷冷一笑,“早知道你就是7,我會讓你挨刀子,而不是巴掌。”
馮褚陳早在陸偉東走向陸穎時也起了身。
見狀,他忙幾個大步跨過去,攔住陸偉東,然后將他甩在一邊。
陸穎奇怪地看了馮褚陳一眼。
馮褚陳這才看到,陸穎的妝容還在,只是已經(jīng)變淡,露出一張五官清秀又有些張揚(yáng)的臉,臉頰處還有淡淡的淤青。
原來化妝是為了遮掩傷痕嗎馮褚陳這樣想著。
“你竟然家暴你女兒”他盯著陸偉東,眼中是滿滿的憤怒。
“我自己女兒,我打就打了,關(guān)你屁事!”陸偉東叫囂著,卻在高大的馮褚陳的注視下,默默縮了縮身子,嘴上的囂張與膽小的行徑形成了對比。
這是,一個矮矮胖胖的身影走了過來,是丁文。
“喲,水桶,干嘛。”陸穎嬉笑著地看著丁文,一副女痞的樣子。
丁文原本就不高,又有些駝背,矮胖的樣子倒真像一個水桶。只是這個外號,似乎帶著濃濃的嘲諷。
丁文攤開手上的牌,是1。
“真巧啊。”陸穎瞇眼笑了笑。
丁文看著地上的陸偉東,又看了看一邊的馮褚陳,先是對著馮褚陳說道,“叔叔,我得執(zhí)行命令。所以你能不能幫我看著下,我怕他打我。”
馮褚陳沉默了一下,無奈吐出一個字:“好。”
“還知道找靠山了啊。”陸穎譏笑道。
丁文彎下腰。
啪啪啪――
十個響亮的巴掌聲連續(xù)又清脆的響起,看得出丁文是真的沒留情,陸偉東的臉甚至都被她用力過猛的指甲劃破。
只是在馮褚陳的注視下,陸偉東卻沒敢反抗。
他向來就是個欺軟怕硬的,發(fā)現(xiàn)自己跟馮褚陳天差地別的身手和力氣后,根本不敢反抗。
丁文打完直起身,不知為什么,背似乎都挺起來一點(diǎn)。
她捏住手上的牌,突然看向陸穎,“如果,我知道找靠山的話,就不會被你欺負(fù)了。”
陸穎愣了愣。大概是從來沒見過丁文反抗她的樣子。
“既然你被你父親家暴,”丁文頓了頓,語氣中有一種莫大的悲哀,不知是為自己的,還是為陸穎的,“為什么到了學(xué)校,反而又成了施暴者呢”
丁文不等回答,只是輕輕說了一句“算了”,然后慢慢走回座位。
陸穎看著她的背影,突然笑了笑,用一種理所當(dāng)然的語氣道,“因?yàn)槟愫闷圬?fù)啊。”
因?yàn)槟愫闷圬?fù),所以別人才會欺負(fù)你。
你被欺負(fù)都是因?yàn)槟丬浫鯚o能。你軟弱無能,就不要怪別人來欺負(fù)你。
暴力就像是毒品。
如果有人被迫吸食了暴力這種毒品,要么像陸穎和陸偉東一樣,交織在暴力的欲河,一邊被強(qiáng)者施暴,一邊加害弱者;要么像丁文一樣,活在欺凌之下,不在沉默中爆發(fā),就在沉默中死亡。
最可怕的是,施暴者的理由,變成了簡簡單單的,因?yàn)槟愫闷圬?fù)。
馮褚陳看了看陸穎,又看了看丁文。他想到陸穎對于陸偉東舉起的拳頭的絲毫不反抗,又想到她嘲諷丁文的理所當(dāng)然。
一時間也不知該說些什么。
[家暴真的很可怕。]
[為什么做人家長不需要考試]
[校園暴力也很可怕。]
[……]
[我也像丁文一樣,從小被人叫胖妞、肥豬,雖然沒有被打,但是語言暴力也留下了很大的陰影。現(xiàn)在都還自卑又敏感。]
[為什么會有校園暴力]
是啊,為什么呢。
【完成命令。】
【下面,開始新一輪鬼牌抽取。】
【請“國王”亮牌。】
【謝凡成為本輪“國王”。】
【請“國王”于十分鐘內(nèi)下達(dá)命令。】
謝凡,也就是跟著馮褚陳一起發(fā)現(xiàn)了林濤尸體的陰郁少年。
他深深呼了一口氣,然后說道。
――“我命令,6號找出殺死林濤的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