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沉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她明明不是那個意思。她只是想說,好朋友之間還要講究有來有往呢,更何況是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
秦深看見她的表情,心里一沉。鹿沉根本沒掩飾自己的想法,看起來,他似乎連朋友都不是。
秦深飛快朝鹿沉身后某處看了一眼。
“你看,相親的時候,有女方付錢男方蹭吃蹭喝的嗎”秦深依舊保持著笑容,“所以你就別客氣了。”
鹿沉有些茫然地點點頭。
好像有點道理,相親的時候,如果女方付錢男方還以為看不起他呢。但是好像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那明天就吃脆皮蝦腸,流沙包和紅棗蓮子粥,行嗎”
鹿沉又點點頭。咦,她剛才已經(jīng)說過想要吃什么了嗎
“那你早點睡,我不打擾你休息。”
秦深體貼的拿走了鹿沉手上的空盒子,然后幫她關(guān)上門。
鹿沉愣了愣,然后突然懊惱地拍了拍床被。
竟然被套路了,他們又不是在相親,情況能一樣嗎
殊不知,秦深也回到房間,也生氣得把蛋糕盒握成了渣渣。
原來他在沉沉心里,連個朋友都排不上
秦深直直地躺在床上。
然后微微側(cè)頭,看向鹿沉的房間,眼眸漆黑通透,似乎能穿透墻壁。
半晌,他微微皺眉,眼神不耐。
樓下,好吵。
都聽不見沉沉的呼吸聲了。
等敲門聲響起的時候,鹿沉剛從夢中醒來。
她在床上恍惚了一陣。
這一夜。
鹿沉又做了那個夢,很久沒做過的夢。
她蜷縮著。
在一個未知的地方。
漆黑的,狹小的,可是又莫名的溫暖和安全。
她一直躺在那里,靜靜的躺著。這是一個沒有任何聲響的世界,悄無聲息,就像被湮滅后的塵埃,靜寂,空洞。
她有一種莫名的感覺。
她在等一個人。
一個可以帶走她的人。
等得太久了。
于是她睡著了。
她就像是停留在深淵的一抹影子,被黑暗淹沒。
倏忽。
像是黑色幕布被割開一道口子。
透過狹小的細縫,
她看到了另一個世界。
那是有光的世界。
她醒了。
“滾!”
鹿沉不知道為什么,心情突然差勁的很。
門外沉默了幾秒,才道,“沉沉,出來吃飯嗎”
鹿沉眨眨眼,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在哪里。她抬頭看了看時間,竟然已經(jīng)七點半了。
[嚶嚶,看著我沉睡了半個小時。]
[我相信了,睡著的沉沉美顏盛世,無與倫比!]
[小姐姐有起床氣]
[門外是秦深深在啊啊啊。]
[都“沉沉”了昨天晚上兩個人發(fā)生了什么]
[腦補ing]
鹿沉簡單洗漱一番,重新拉開門。
秦深毫無自覺地踏進去,邊走邊說,“沉沉,我昨天怕你沒有水洗漱,所以給你的房間兌換了‘生活水’。”
鹿沉這才想起來,她的洗漱盆里竟然有水了。
她看了看攤開在桌子上的早飯,想了想,還是給這個男人一個好一點的臉色吧。所以鹿沉面無表情道,“你吃過了嗎”
秦深竟然有些受寵若驚。
他愣了愣,很快反應(yīng)過來,“我沒吃……”
“那我也給你交易一份吧,怎么交易食物”鹿沉果斷又真誠地望向他。
秦深馬上改口,“才怪。我吃過了,沉沉你吃吧。”
他竟然以為鹿沉?xí)埶黄鸪燥垺?
奇怪,他為什么要用“竟然”。沉沉與他共餐,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秦深并沒有飯吃的靜坐著,內(nèi)心茫然。
[早飯挺豐盛。“交易”是什么鬼]
[你不知道嗎節(jié)目組喪心病狂,不提供食物,洗澡水都沒有。]
[天吶,那要怎么搞]
[我也沒看到秦深深怎么交易的。不過我看到,很多人就著唯一一瓶免費的礦泉水,在今天早上洗了臉刷了牙,而且沒有飯吃。]
[同情。]
[默哀。]
“小樂希有吃過早飯嗎”鹿沉咬了一口流沙包,突然抬頭問道。
管其他人有沒有吃過早飯,死了活了都跟他沒關(guān)系。
他才不要管!
秦深倔強地轉(zhuǎn)身,然后敲了敲對面錢樂希的門。反正剛剛千代告訴他,錢樂希已經(jīng)下樓了。
“人不在。”
鹿沉點點頭,吃完早飯,隨著秦深一起下了樓。
七點五十分。
鹿沉和秦深是最后一批下來的,不過還空著一個位置。
“空著的那個……叫林濤是吧有沒有人叫一下他”開口的仍然是姚建,他看向何茴,“何茴,你去叫一下。”
何茴頂著一張臉的美艷,卻冷淡道,“為什么要我去”
“他不是跟你一樣在三樓嗎而且昨天你們一起上去的。”
“我不去。”何茴淡淡回,“我們是一起上了樓,但是我也不知道他住在哪間。”
[啊啊啊啊,我剛?cè)チ肆譂闹辈ラg!!]
[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