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回蘇觀行這邊。
剛才和趙爸爸的對話,對她而言不過是再尋常不過的閑聊而已。至于這副身體以前能不能喝酒, 酒量好不好她也不清楚, 完全是按照從前的自己來說的。
再說既然系統(tǒng)能讓自己和這副身體相融,說明不僅僅是樣子一模一樣, 身體構造應該也是相差無幾才對。所以她倒也不怎么顧忌自己說的, 會不會和原身有出入。
所以更不可能想到自己隨意的一句話,便被不當吃瓜群眾,偏要改行當福爾摩斯的網(wǎng)友們,把當紅一線小花旦給拖下水了。
又和趙爸爸閑聊了幾句后,蘇觀行便起身自己去盛米飯。
走到趙昊冉身邊時,少年剛準備放下飯勺, 見是蘇觀行立刻伸出手,“老師,我?guī)湍恪!?
“好,謝謝。”蘇觀行笑著點點頭,將飯碗遞給他。
正欲說什么時就感異樣和好幾聲驚呼聲傳來, 聲音中帶著驚駭。
這其中聲音最大的便是趙爸爸, “兒子小心”
趙昊冉“啊”了一聲回頭,眼還未和趙爸爸對視,便感眼前一花, 一黑影正以他來不及反應的速度已近在眼前。
女生已經(jīng)尖叫別開眼,不敢看石頭砸中趙昊冉的場景,而其余人想救卻也來不及。
就在此時。
一只手從趙昊冉眼前橫出,擋在他面前微握, 便順利接住了這顆石頭。
輕松到就像那顆石頭,原本就是沖著她的手飛去的一樣。
“哦。”蘇觀行在眾人目瞪口呆不可置信的視線中握著約有拳頭大小的石頭收回手,仔細看了看后補充,“石頭。”
“”可不是石頭嘛您不會是憑著條件反射抓住的吧
老師你老實交代這幾年你是不是打得病的旗號,實際上是上山偷偷學藝,拜高人為師了
“昊冉”趙爸爸和其他人奔過來,雙手握著趙昊冉的肩膀上下打量,“沒事吧啊兒子沒事吧”
“沒事啦。”突然被這樣熱情的對待,趙昊冉很不喜歡,試圖用別扭掩飾害羞。
蘇觀行握著石頭,抬頭朝某處看了眼,恰好看見四個看清是她后快速跑走的背影。惹得蘇觀行不由在心里暗罵了句“小兔崽子”,隨手將手上石頭甩到了地上。
石頭咕嚕嚕,滾了幾圈后在角落停下。攝影師扛著攝像機跟隨,將這塊足足有成人拳頭大小的石頭,清楚的拍進了節(jié)目里,惹得網(wǎng)友一陣后怕。
太危險了吧
這真砸到,估計不得了。
怎么回事啊到底。難道是有人不滿意老師,連石頭都開始丟了嗎
但也有不少網(wǎng)友的關注點在蘇觀行的身手上。
我靠這個反應速度。老師你說你是不是偷偷修煉了絕世武功
師父您就收了我弟子吧
現(xiàn)在開始報名組團拜師我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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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除了報名的,還有相當記仇的網(wǎng)友試圖翻前段水軍的舊賬,上次說隨便能接乒乓球的出來這個你能隨手接嗎
哈哈哈,這算打臉現(xiàn)場嗎笑死我了。
“老師。”木根湊到蘇觀行身邊。
蘇觀行“嗯”了一聲后點點頭,帶著他到一邊問,“是他們幾個”
“嗯。”木根點點頭。
蘇觀行聽了沒再說什么,僅拍了拍他的肩膀,算是無聲的表達“知道了”。
這時一直在后廚和家里人商量冰柜事的老板聽到動靜,趕緊和家人從店后快步走了出來,了解了情況后心中后怕的沖找爸爸和蘇觀行他們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要不這桌飯算我請的真的很不好意思。”
“老板,這事也和你沒關系。”趙爸爸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出聲寬慰老板說,“錢該怎么算就怎么算,你也是小本生意。”
老板和其家人很感動,連連道謝,這一鬧也讓眾人心有余悸,為避免又有意外發(fā)生,眾人聽老板的建議,將趙爸爸這桌的飯菜全換到里坐。而趁著這個時間,蘇觀行招呼了老板,坐在店外的空桌邊閑聊,問問是怎么一回事。
“哎,這事吧”老板也是滿臉愁容,嘆了口氣后開口,“還真不好說。”
但蘇觀行也不是沒遇過事的,笑著開口,“我聽老板你的聲音不像本地口音。”
雖然粗聽似乎沒什么區(qū)別,但細細分辨還是能察覺不同。
老板聽蘇觀行這樣說后,稍微詫異后便也一五一十的給她說了經(jīng)過。
嚴格說來也就是有些欺生,排外鬧出來的。老板的母親是屬于這里的人,可年輕的時候就嫁到外地去了,家中長輩去世,一分家后就更是沒了往來。對于這里部分上了年紀的人來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更何況都已經(jīng)分家了。哪怕你現(xiàn)在老了再回來落葉歸根,那也是外來戶。
所以作為一名和自己家、親戚、朋友搶生意的“外來戶”,當然是要給點教訓的。
但大人出面性質就變了。干脆就隨便找了幾個小孩,給你時常搗搗亂,讓你生意做不下去最好。
原本就是自家開的店,哪里又有多余的人手天天坐在那兒提防的道理。所以讓老板一家確實很為這事頭疼。就連之前說不小心壞掉的冰柜,其實也不是真壞,而是被人不知道什么時候剪掉了線。
“說起來我現(xiàn)在這個店鋪,也是外鄉(xiāng)人轉租給我的。”老板苦笑,“當初我還奇怪這么好的地段,怎么他就做了三個月就不做了直接轉租,不過那時聽他說是因為家里有急事,也沒多想。還以為撿了便宜呢。”
“哎,現(xiàn)在想想,天底下哪兒有這么容易占的便宜呢。”
“這也太過分了吧。”趙爸爸跟著蘇觀行聽了一耳朵,氣,“難道沒人管嗎”
“怎么管”老板苦笑,“連人都沒看清,更沒抓住過,怎么管管不了呀。”
說到這里,網(wǎng)友們也不僅替老板打抱不平,順便說著自己曾經(jīng)親身經(jīng)歷,或者朋友曾遇見過的類似事。
最后不得不嘆口氣,表示這種排外的事,走到那兒都避不了的。
“嗯。”蘇觀行點點頭表示知道了,笑著寬慰老板說,“這樣吧老板,你做兩個好一點兒的硬菜,就當是請我的。行嗎”
“當然行啊。”老板笑著回答,“剛才原本還說不收你們錢的,現(xiàn)在只讓我送兩個菜算什么。那你等著,我親自去做,是打包帶走嗎”老板起身離開前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問。
“對。打包帶走。”蘇觀行笑著點頭,沖老板道謝,“謝了老板。”
“嗨。”老板隨意的揮了揮手,往后廚走去。
而蘇觀行和趙爸爸他們才起身,重新坐回飯桌上吃飯。
“老師,打包回去給小鴉哥嗎”趙昊冉好奇問。
蘇觀行搖搖頭,笑著說,“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趙昊冉聽蘇觀行這樣說,忍不住嘟囔,“為什么你們大人就不肯好好說話呢。” 老愛裝神秘。
哼
“大概”蘇觀行想了想回答,“這樣顯得很有格調吧”
“”我聽你胡說八道。
趙昊冉連話都懶得和蘇觀行說了,丟個白眼給她看。
等吃完飯,又打包了兩樣菜放進背簍里后,蘇觀行一行人便和老板告別,趁著集市未散,將剩余的櫻桃和枇杷買完,見和劉伯伯約定的時間差不多后,這才招呼趙昊冉他們收拾了東西往約定好的集合點走去。
趙爸爸只是來看看自己的一雙兒女,此時也到了分離的時間。明明平時一想到回家就要面對兩個祖宗,恨不得丟出去就別再回來的。現(xiàn)在卻也萬分不舍。
“哎好好的,別給你們老師填麻煩。”趙爸爸摸摸抱著自己不松手的趙兮可,又抬頭看向同樣站在自己面前的兒子,想了想后,有些猶豫的伸手的,拍拍他的肩臂,開口,“要是真不喜歡讀書也沒什么。”
說到這兒頓了頓半安慰兒子,半自嘲似的開玩笑,“這點估計是隨我。我以前也不愛學。”
趙昊冉聽了,眼神閃爍的看著趙爸爸,嘴巴動了動,卻還是微抿著,什么都沒說。
“行吧。走了。”趙爸爸說,又不舍的各呼嚕一把兒子和女兒的發(fā),笑里含了點兒水光,“等你們回來了嗨到時候再說。”
說完便轉身大步往已經(jīng)等在那兒的車走。
“爸爸再見”趙兮可牽著趙昊冉的手,沖趙爸爸揮手,嘴巴扁著,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可憐又可愛。
而趙昊冉看著趙爸爸的背影,終于在他一腳踏上車,彎身進入車內時沖他大喊,“爸”
趙爸爸一頓,至車內退出一些看向自己的兒子,面帶詢問。
“路上小心些”趙昊冉說。
趙爸爸怔怔的看著趙昊冉,勉強勾了下嘴角,又沖自己的兒女一揮手后,這才上車。
媽的。差點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