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外的分鏡頭是同時開機的,這邊由劉彬幾個副導(dǎo)負責(zé)的拍攝結(jié)束的時候,男女主那里卻遇到了麻煩。
麻煩出在了羅淞身上。
男女主從大宅里逃出來,為了躲避鏡妖的追擊,不得不潛伏在浩蕩的雍水河里。譚水蓁那邊還好,羅淞卻不會水,不僅不會水,一下去他就渾身發(fā)抖,根本沒法拍攝。
ng幾次后,羅淞的面色肉眼可見的懊惱起來。
耽誤旁人時間,更是連累譚水蓁一遍遍下水,盡管譚水蓁說這都是工作沒有怪罪,羅淞仍舊是很愧疚。向他們道了幾回歉,還讓助理買了許多宵夜冷飲過來。
只是這樣耽誤下去總不是事,連累旁人不說,還耽誤拍攝進度,要知道一天天消耗下去燒的都是錢。
最后追求完美的陸存彧也不得不放棄,找到羅淞,讓他放棄這一條直接拍下面的,到時候找替身好了。
羅淞也是個很敬業(yè)的演員,不到萬不得已并不想找替身,不過他也明白陸存彧和劇組的難處,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下午我再試一次,如果還不行的話,就聽導(dǎo)演的,行嗎?”
連譚水蓁這個當(dāng)事人都點了頭,陸存彧還有什么不行的。他同意了這個提議,讓羅淞心里別太緊張,好好放松下午爭取一次過。
放松,怎么放松?
羅淞雖這樣請求了,但連他自己都沒這個信心,只是為了那可憐的堅持,在硬撐著罷了。
唐棠就是這時候找上來的。
她深知說話的藝術(shù),貿(mào)然上來說視帝你印堂發(fā)黑霉運連連,估計羅淞能把她當(dāng)神經(jīng)病打出去。畢竟害他的人很知道適可而止,沒有一次性讓他倒霉到底,這樣一來羅淞只會覺得是自己氣運不佳,而不會覺得是被害了,自然也很難接受唐棠的說辭。
“拍了一上午了,先喝口水。”
唐棠坐在羅淞旁邊,遞了一瓶水上去。
羅淞下意識結(jié)果,喝了一口才發(fā)覺身邊坐著的是誰。畢竟來劇組后跟唐棠接觸的很少,羅淞還挺意外的,意外之后就趕緊把種種情緒掩蓋起來,露出笑容說了句謝謝。
“淞哥你怕水情有可原,畢竟小時候被鵝啄的掉進了河里,差點就被淹死。你怕的不是水而是年少的恐懼,別說今天下午,就是再來十個下午,依我看您這條也很難過。”
唐棠這話說的很不客氣,大牌一點的能當(dāng)場指著鼻子罵她了,不過羅淞憤怒了一秒后,卻很快呆在了原地。
“你……你怎么知道?”
羅淞上下打量唐棠,覺得的很不可思議。畢竟這件事其實很丟人,除了家里人,他從沒對外公開過,唐棠和他之前根本沒有交集,又是怎么知道這件事的。
“算的,我其實是個玄術(shù)師。”
唐棠笑瞇瞇的,道:“之前您幫我轉(zhuǎn)微博,我還沒謝過您。當(dāng)時黃總黃夫人發(fā)布會上說的話并不是假話,我確實救了他們的兒子,靠的也是這身本事,就像現(xiàn)在我能算出您身上發(fā)生過的事情一樣。您要是愿意信一信我,不如把這張避水符戴在身上,我保證只要演技過關(guān),下午下水戲絕對一次過。”
羅淞看著唐棠遞過來的黃符,沒有第一時間接。
玄術(shù)師?
圈里人很多都信這個,羅淞卻是個例外。
他一直相信路是人走出來的,可剛剛唐棠露出的那一手,不得不說稍微鎮(zhèn)住了他,偏偏她時機選的很好,恰恰是自己最想下水成功的時候。
羅淞確定,他對這張符心動了,無論有沒有用,他都想下午試一試。
不過——
羅淞凝眉看著唐棠,道:“說罷,你到底想干什么?”
如果單純是不想耽誤拍戲進度,沒必要等到這個時候,羅淞混圈久了也算聰明人,瞬間明白唐棠還有別的意圖。
唐棠笑了笑,她就喜歡跟這種直來直去的聰明人打交道。
“最近缺錢了,想從您手里賺點零花用用。”
唐棠也沒瞞著,直接道:“再說句您可能不喜歡聽的,從四年前拿了視帝開始,您就一直沒有更進一步。其實看演技看外在條件,您哪哪都不比別人差,到底為什么您有沒有想過呢?我見到您第一面的時候,就看到了您印堂處的黑氣,不出意外這里面有人為因素在。這張避水符只是一個試水,等您相信我了,再來找我不遲,我等著您。只希望今天說的這些話,您信也好不信也罷,不要覺得冒犯了。”
說著唐棠對羅淞笑了笑,就站起來離開了。
羅淞被他說得又是一愣。
視帝……四年……
這確實是他心里的一處痛。
進圈一年就拿了視帝,演技飽受好評,風(fēng)格獨特的外貌也吸引了一大批流量,羅淞那時候算是爆火,有口皆碑。
只不過,就在所有人期待他更進一步的時候,那場風(fēng)光卻似乎變成了他的巔峰。
從那以后羅淞霉運連連,而原本大好的形式,也因為種種意外,一次次與他失之交臂。
這樣一來,所謂的視帝,所謂的潛力新人,到后面就成了笑話。
一次次的挫敗,羅淞其實已經(jīng)習(xí)慣了,像這回的男主角,能從一眾人中殺出血路,羅淞都覺得是上天終于開了眼,所以格外的重視。
因而,唐棠最后那段話,沒有刺痛到羅淞,卻讓他心里升騰起渴望。
他忍不住看了看手里的黃符。
或許,可以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