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警局做了筆錄出來他帶她簡單的填了填肚子,直到車開到御園湛易一直繃著唇,一路上沒有跟喬煙說過一句話。
他從來沒生過這么大的氣,就算是她一聲不吭的離開他都為她找好了理由,冷靜的等著她回來,但是今天看到她為了幫他擋傷害而把自己置于危險中,怒氣不可遏制的沖上頭頂。
他第一次失態(tài)吼她。
是真的怕了,怕她受任何傷害,一盆滾燙的骨頭湯澆在身上不是開玩笑的,那一刻他的心都空了,直到把她抱在懷里才重新感覺到劇烈的跳動,開始后怕。
喬煙坐在車里手指攪在一起,已經是第無數(shù)次欲言又止。
湛易這個樣子太可怕了。
兩個人坐在車里久久沒有下車,默契的保持安靜。
喬煙手指悄悄蹭過去勾著他的手指晃了晃,卻不想被他避開。
喬煙鍥而不舍的再次纏過去,湛易再一次躲開,冷著一張臉,平日的溫柔和小心呵護這時候全然變成了冰碴兒,讓她無所適從。
湛易開口,“下車。”
黑暗中靜悄悄的,窗外的蟲鳴聲有節(jié)奏的響著,讓人緊繃的頭皮放松下來,喬煙躺在家里的大床上,聽著外面的蟲鳴。
好不容易有了睡意,突然被手機鈴聲驚醒,她翻出手機明晃晃的光刺的眼睛睜不眼,手機屏幕智能的暗下去才讓她緩緩適應過來,看到來電顯示是初一,蹙了蹙眉,初一從來不會在深夜給她打電話。
正要接起來那頭卻掛斷,她撥過去卻沒人接,發(fā)了條微信過去,過了很久那邊才回了兩個字,“沒事。”
喬煙沒有多想,只當她是打錯了,卻再也睡不著。
她睜著眼盯著天花板,眼前一片片令人眩暈的黑暗,她手指摸到藥瓶,將藥片在嘴里嚼碎,苦澀感瞬間在齒間蔓延開。
煩躁的用頭被子蒙住頭,身體蜷縮起來。
過了半晌她拿起手機點開微信翻看著和湛易的聊天記錄,一遍遍聽著他溫潤的聲音。
她左耳因為傷的并不重,已經在漸漸恢復,湊在耳邊能聽到他溫柔的聲音,像是在耳邊動情的呢喃。
有這些她才覺得這幾天發(fā)生的事情不是一場夢,惶惶不安的心安定下來。
但是......生氣的男人該怎么哄?
喬煙一大早打車來到公司,定了杯咖啡準備到休息區(qū)醒醒神,她昨晚一晚上沒有睡好,翻來覆去的翻著兩人為數(shù)不多的聊天記錄。
走過去發(fā)現(xiàn)初一在小沙發(fā)上睡著,身上蓋了一張?zhí)鹤樱L手長腳全都縮在毯子里,就算是睡著依然是一副冷冷的樣子。
喬煙拉開推拉門的動靜將她驚醒,雙眼迷惘的看向四周,目光落到喬煙身上才回過神,聲音帶著剛睡醒的鼻音,“老大,怎么來這么早?”
喬煙在她對面坐下來,發(fā)現(xiàn)她身上穿的依然是昨天的衣服,毯子下露出的手臂上有著淡淡的淤青。
“昨晚在這兒睡的?”喬煙手指敲在面前的玻璃上,年薪三十萬的薪資雖然算不上很高,但至少能讓她脫離之前魚龍混雜的出租屋,再怎么奢侈也不至于無家可歸,更何況她素來節(jié)儉,除了工作必要的幾件拿的出手的門面幾乎沒見她有過什么奢侈品。
初一不動聲色的收回手臂,抱著雙腿沒有說話。
喬煙又多訂了一杯咖啡,想到昨晚她在車上看到她與一個男人拉扯,沉默下來,沒有繼續(xù)問下去,誰都有難處,不是所有人都想剖開給人看,她沒有興趣扮演知心姐姐的角色。
外賣小哥把咖啡送過來,喬煙遞給初一一杯,她伸手接過去,清了清嗓子,“今天下午去易煙交接的事情我可以讓小汪代替嗎?所有事情小汪都經手過,工作認真,沒有我在他也能獨當一面,不會出任何差錯。”
她不想現(xiàn)在不想見到那個時常把完美的笑掛在臉上的男人。
喬煙把手里的咖啡喝完默了片刻,將紙杯放在桌上站起身,“這件事我去交接,你去我休息間休息會兒。”
“謝謝。”
“睡醒后床單收走。”
初一知道她有潔癖,能讓她進去休息間就已經是破例了。
喬煙走到門口頓住腳步轉身看向她,“我還沒見過你這樣子。”
初一眸光黯淡下來,唇角蠕動,“我......”
喬煙打斷她猶豫出口的話,半真半假道,“算了,我不想知道,我作為老板自然是要壓榨你身上每一分價值,現(xiàn)在立刻去睡覺,今天別讓我再看到你沒精打采的。”
初一將桌上的空紙杯扔到垃圾桶,趿著人字拖進了喬煙休息間。
公司里有小廚房,她圍著圍裙一臉認真的跟著師傅在學做菜,若是那幫姐妹們看到喬煙這樣絕對會驚掉下巴,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喬大小姐竟然有一天會為了一個男人洗手作羹湯!
喬煙為了防止自己把廚房給炸了,選了簡單的菜包飯。
等到上手的時候才知道做飯是需要天分的。
將生菜一片片洗干凈去根莖,濾水備用,把切好的胡蘿卜,香腸,蝦仁,蔥,以及洗好的玉米粒和豌豆倒進鍋里炒熟。
打好的雞蛋下鍋金黃色的蛋液瞬間在鍋底凝成一個蛋餅,撲鼻的味道讓人惹不住咽了咽口水,與米飯一同翻炒一到兩分鐘,將之前炒好的菜入鍋攪拌,出鍋前放適量雞精,最后將米飯倒在鋪好的生菜葉子上。
最后還調了醬料,把飯裝進飯盒打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