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煙把衣服從臉上扒下來,與湛易同款面無表情坐直了身子,老老實實的把衣服罩在腿上。
湛易見她跟沒了尾巴的小狐貍似的,耷拉著耳朵懨懨的,聲音沾了些愉悅,“幫我把手機拿出來,在衣兜里。”
呵,幾年不見不僅學(xué)會威脅她,還學(xué)會使喚她了!
喬煙沒動。
湛易目視前方,平穩(wěn)的開著車,淡著一張臉看不出什么情緒。
不到半分鐘喬煙就憋不住了,不情不愿的摸索到衣兜,拿出薄薄的手機遞給他,見他面上依然一派淡漠,心念一動,眼中閃著狡黠的光,手指在他手背上勾了兩下。
見到湛易眸光終于有了些許波動才滿意的收回手,手指又摸進他衣兜,剛剛她發(fā)現(xiàn)里面有幾顆硬硬的東西,伸進衣兜里抓出來,攤開掌心是幾顆硬糖,草莓味的。
喬煙悄悄白了他一眼,騷包。
想給她糖直說啊,拐彎抹角的。
嘴角不自覺的翹起來,把糖捏在手里看了看,口味沒錯,不知道味道怎么樣。
就嘗一顆,如果不好吃以后再也不吃他給的糖了。
喬煙拆開糖紙,把糖放進嘴里,清甜的味道一點點滲進口腔,還夾雜著若有若無的甘洌,保留了果香,不膩也不寡淡,剛剛好,比她找了這么多年的棒棒糖味道還要好。
鳳眼饜足的瞇起來,頭往后靠著,顯然愉悅至極。
湛易微微偏頭看她,見她這幅滿足的樣子,搭在方向盤上的手指捻了捻,她這情緒一波動就吃糖的習(xí)慣還是沒變。
喬煙嗜糖如命,而且只吃草莓味的糖,只要情緒激動給一顆糖就能慢慢平復(fù)下來,大學(xué)談戀愛那會兒湛易衣兜里經(jīng)常放著草莓味糖果方便隨時投喂。
喬煙正想問他糖從哪里買的,車就開到了醫(yī)院,問題在嘴邊打了個轉(zhuǎn)又咽回肚子里了。
她把剩下的幾顆糖放進自己包里,戀戀不舍的放下湛易的衣服,臨下車還把放在另一側(cè)的幾顆糖也搜刮進自己口袋里。
如果不是湛易還在旁邊等著,她能把這個車里翻個遍。
湛易看著她的動作,在外面靜靜等著,見她出來鎖了車,徑直進了醫(yī)院大樓。
喬煙下了車又恢復(fù)了往日囂張的樣子,氣場全開,身高一六八氣場兩米八,邁著“生人繞道十米”的步子走在湛易身后幾米遠處。
看到醫(yī)院里的小護士見到湛易時眼中冒著小星星,嘴里的糖一點也不甜了,吃到最后變了味道,酸溜溜的。
她懷疑這糖心里是不是裹了醋。
偏偏那人優(yōu)雅的踱著步子,不緊不慢的淺笑著回應(yīng)她們的招呼。
小護士得到湛易的回應(yīng)都樂瘋了,平時湛醫(yī)生那叫一個清冷矜貴,走過去不帶看她們一眼的,什么時候這么平易近人的跟她們打過招呼,一個個因為他平時冷淡的態(tài)度而消失的小心思因他這若有似無的笑頓時活躍起來。
喬煙眼中帶著飛刀,目光恨不得把湛易后腦勺戳出一個窟窿,這個勾人的妖精,招蜂引蝶的本事還能進化,一勾引能勾引一大片!
不知道誰家的陳年老醋攤子打翻了,喬煙感覺渾身每個毛孔都浸了酸味兒。
她牙都咬碎了男人還是一副云淡風(fēng)輕的面色,又扒了塊糖含在嘴里快步走上去,挽著他胳膊。
喬煙知道怎么去掐滅這些人的小心思,這些涉世未深的小護士比起姐妹團那幫人對她來說完全不在一個檔次,道行連喬琪那蠢貨都比不上。
她走在湛易身邊涼涼的睨了那群眼中冒著愛心的小護士一眼,護士們這才注意到一直跟在湛易身后的喬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