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冉看著他的衣服,斜眼:“將計就計有需要大晚上的在一起,還值得你專門去換衣服么?”
周培一怔,明白了她的想法,連忙解釋:“我晚上喝了點酒,她只是送我回去,事實上今天這個餐廳也是她主動約我,因為她說認識今天和你相親的那個人,知道你晚上會在。所以故意拉我過去,想看看你的反應。衣服是因為看到徐容出現(xiàn)的時候,我不小心把紅酒灑在了衣服上,回去接完電話才換下來,扔在那里還沒來得及洗。”
林冉絕對的相信周培,且如果他真的和秦昭昭在一起,也完全沒有跟自己撒謊的必要。
但是秦昭昭嘛……
一個事業(yè)有成的女人,對一個合作對象提出這種小兒科一樣幼稚的戀愛建議,且對她的行蹤和職位升遷了如指掌,兼之那張照片。能那么精確的捕捉到男人稍縱即逝的目光,得有心中飽含多少情意才能做到。
一個女人肯為一個男人費時間費精力費心思,本身就不尋常。
尤其是秦昭昭這樣的女人。
也就周培這個病急亂投醫(yī)的人才差點中她圈套。
連她林冉都差點被勸退。
想到這里,林冉心里呵呵一笑,簡單粗暴地提出不合理要求:“周培,如果我要你以后都不和秦昭昭來往,你能接受嗎?”
周培不假思索:“不能。”
林冉起身就想走。
周培傾身過來按住她的手:“冉冉,能不能等我把話說完?”
林冉別過臉,不想理他。
周培慢條斯理地算賬:“公司現(xiàn)在只有我和她兩個股東,要拆股的話她手里的股份我首先得買回來,還有分紅也要到年底才能分配。所以你這個有點強人所難,想要完全不來往,至少還要等五個月。”看著林冉氣呼呼的小臉,他柔聲建議:“還有一個辦法,就是我把股份轉(zhuǎn)給我老婆,這些事情自然就可以由我老婆完成,我才可以做到和她不來往。”
林冉心中微顫,低頭對上他溫柔又深情的目光。
他握著她的手,單膝跪在地上。
“所以,冉冉,你愿意接受我的股份,和我完成一段永遠不會結(jié)束的婚姻嗎?”
胸腔有熱流涌動,一直涌到眼底,她微微抬起下巴,阻止眼淚落下,帶著些小小的傲嬌:“你知道我是最愛錢的,現(xiàn)在拿股份來誘惑我,不答應的話好像有點崩人設,不過我還是有點不開心。”
周培笑著輕輕吻了吻她的手背:“還有什么不開心,我的豌豆公主。”
林冉?jīng)]去管他奇怪的稱呼,斜睨他:“你好像沒有正經(jīng)八百的告白過,我覺得有點不太能答應你。”
微風吹過,荷花淡淡的香氣飄過來,像是十年前一樣。
周培一時有些恍惚。
那時他一個人坐在這里落寞傷懷,可是如今,他拉著當年那個女孩的手,看著她眉目流轉(zhuǎn)一臉傲嬌地看著她。
像是最初見面的時候,她漫不經(jīng)心地叫著他小哥哥,眼底也是傲嬌一片。
他眼底浮起一層氤氳的回憶,表情慢慢變得羞澀而不安,一瞬間,仿佛還是十年前初見時的那個英俊而沉默的少年。
他的話也仿佛穿透時空的長廊傳來。
“林冉,我是周培,今天約你來是因為有句話想跟你說,雖然是你追我,可是我覺得我喜歡你應該比你喜歡我還要多一些。我現(xiàn)在什么都沒有,可能現(xiàn)在也不是一個很好的時機,可是我還是想問你,愿不愿意給我一個機會和我在一起,我發(fā)誓一定不會讓你后悔的。”
林冉眼里漸漸蓄滿了眼淚,點點頭,用十年前最天真爛漫的聲音回答:“好啊,我答應你,但是有幾件事你要答應我。”
“你說。”
“不許再有事瞞著我。”
“好。”
“不許再離開我。”
“好。”
“不許再不相信我愛你。”
“……好。”
短暫的沉默后,周培反客為主。
“還有嗎?”
“……沒有了。”
“那現(xiàn)在該我提要求了。”
“你說。”
“請問,我現(xiàn)在可以親一下我女朋友了嗎?”
林冉楞了一下,認真思考十年前的自己會怎么回答,應該會罵一聲流氓然后憤怒跑開一輩子也不想再見到他吧。
可是畢竟已經(jīng)是十年以后了,當周培起身急切地吻住她的時候,她只會雙手攀住他的肩膀,努力回應他所有的熱情。
時間改變了很多,他們的模樣他們的職業(yè)他們的相處方式甚至他們的夢想,可是沒有改變的是他們的愛情。
天地為鑒,荷花為證,椅子上的名字不重要,結(jié)婚證上的名字無所謂,他們早已把彼此的名字刻在彼此生命中,攜手度過下一個,下下一個,許許多多個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