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培沉默了一會兒,問:“什么時候結(jié)束,我去接你。”
“不用了。”林冉關(guān)上門,慢慢往窗邊走:“我今天估計玩的挺晚的,你明天還要上班,還是先睡吧。”
“你一個人我不放心,不管多晚你給我電話就行。”
換成以前,聽他這么說自己八成心里又覺得甜蜜而感動了,不過現(xiàn)在林冉抬頭看了看天花板沒有打開的地吊燈,心里只覺得厭煩,嘴上還得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真的沒事,這還好多真真同學(xué)呢,待會肯定有順路的。”
周培還打算再說點什么,林冉先堵上,裝作有人找的樣子:“好了好了,該我的歌了,我掛了啊。”
迅速收了線。
天天演戲也挺煩的,她站了一會長長出了一口氣,才轉(zhuǎn)身往門口走去。
身后的黑暗中傳來一聲嗤笑。
“誰”林冉警惕地回頭,看到沙發(fā)上坐了一個人,雖然房間里沒開燈,但還是足以讓她認清徐容那張看似漫不經(jīng)心卻又神采飛揚的臉。
林冉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你怎么在這你、你偷聽我打電話!”
徐容懶懶坐在那,聞言只是挑了挑眉,攤了攤手,一副懶得解釋的樣子。
林冉想了想就反應(yīng)過來了,自己才是后進來的那個,看著他嘴邊叼著的煙,估計是來這吸根煙透透氣。
雖然錯怪了人,但是那句對不起她可說不出來,跟徐容之間更是沒什么話好說,她轉(zhuǎn)身就打算離開。
“林冉,幾年不見你不但玩的花,這假話說的也挺溜啊。”
徐容閑閑的一句話,帶著慢慢的嘲諷,讓她的腳步又停了下,忍了忍沒回頭,她繼續(xù)往前走。
“咱們那次你又是怎么跟周培說的哦,我想起來了,是值夜班。對了,還有上上一次……”
“夠了!”林冉忍無可忍打斷他的話,轉(zhuǎn)過身瞪著他:“徐容,大家都是成年人,你也沒吃虧,有必要把話說這么難聽嗎”
徐容沒說話,只是好整以暇地看了她半晌,才慢吞吞地開口:“吃虧犯不上,但是我總得知道自己在為誰打掩護吧,上次你那個小男友”他冷笑了一聲:“這幾年過了,你口味好像一直沒變啊,還是那么差。”
林冉回憶半天,才想到他說的小男友是陳斯達,她不知道徐容為什么會這么想,不過跟他可沒什么好解釋的,她語調(diào)冰冷:“既然沒吃虧,那我怎么樣也不關(guān)你的事,就不勞徐少操心了。”
徐容慢慢站起來,走過來看著她神情喜怒難辨:“我只是在想……你結(jié)了婚還能這樣,那之前咱們在一起的時候你又騙過我多少,之前你單方面跟我分手跑回國,到底是跟我鬧脾氣還是早就做了不起我的事,說起來,回國沒多久你不就跟周培在一起了嗎”
林冉就知道,在男人心里,只要女的做過一次不道德事情,那一輩子都被貼上不安分的標簽。
不管是之前還是之后。
可是被他這么翻舊賬還往她身上潑臟水,林冉腦子轟的一聲,渾身都止不住的發(fā)抖:“當年是我單方面分手,可是你不是也沒挽留嗎而且徐容,你別忘了咱們分手的原因,難道不是你劈腿嗎”
說到這里,連她自己都覺得自己可悲了,這二十五年來,追她的人那么多,偏偏正兒八經(jīng)談過的兩次戀愛都遇上這檔事,這得眼瞎成什么樣,還是說本身就是她自己有問題,不管開始的時候男人們看起來有多愛她,最后都會劈腿別的女人。
林冉覺得自己的自信都快崩塌了,她努力回想自己這段時間看過的一些關(guān)于出軌的理論。
很多女人在男人出軌后都會陷入自責(zé)的狀態(tài),覺得是自己太老、太丑、太強勢等等原因的原因,其實忘了出軌是最基本的人品問題,如果女人不夠好,男人完全可以離婚可以分手,而不是做出出軌這種選擇。
可是理論是理論,今天徐容乍然又提起以前,再結(jié)合著當下,盡管不想示弱,可是眼淚還是刷的流了下來。
徐容伸手接住她一顆淚珠,在指尖捻了捻:“你這是為誰哭呢”
林冉氣極反笑:“反正不是為你。”
“那是。”徐容居然點了點頭:“除了在床上,我從不讓女人哭。”
這話就有點曖昧了,尤其是林冉真在他床上哭過,昏暗的房間,不清不白的男女,隨著他這句話,空氣都好像火熱黏稠了起來。
他只是漫不經(jīng)心一句話,話題就急轉(zhuǎn)直下像是在撩人。林冉心生警惕,眼淚都收了回去,冷冷地問:“徐容,你這樣有意思嗎”
徐容側(cè)頭想了想,咬著煙笑了:“是挺沒意思的。”
雙方達成共識。
“那我就先回去了,你晚一點再出去,省得別人看見。”林冉囑咐。
徐容張開嘴,不是回答,而是讓香煙落地。
下一秒,林冉就被他嘴里渡過來的二手煙給嗆的眼淚都差點給逼出來,想咳嗽可是頭被他緊緊按著,逃不開他的唇舌。
等到他的惡趣味終于結(jié)束,林冉懷疑自己一開口,噴出的煙霧都是白色的。
她像看瘋子一樣的看著他:“徐容你有病吧!”
徐容沒看只是抬了抬手腕:“三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