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頓了頓才說,“小心著涼。”
她就噗嗤笑出聲,搖著頭什么也沒說,真的轉身扯了浴巾,走到床前的時候已經擦干身上。
然后又一件件把床尾之前就為她準備好的衣服往身上套。
鬼帝聽著窸窸窣窣的聲音,開口問道:“昨晚沒睡?”
床上幾乎沒動過。
“你們不也沒睡,” 蘇瑭伸手捏著一縷濕發(fā),學著之前白術的手法,催動火靈,果然立即就烘干了,“怎么樣,有什么發(fā)現?”
鬼帝這才轉身,上下打量她這身新衣服,點點頭。
也不知道是在回答她的話說是有發(fā)現,還是在稱贊“自己”好眼光挑的衣服被她穿得很好看。
“有‘人’看到了昨天發(fā)生的事情,不過對方氣場霸道,只看到先后兩輛車過來,有人下車進了那間房子。”
他走向前幾步,忽然伸手。
不過魂體之下手指直接從蘇瑭臉頰上劃了過去。
她立即抬手,是有幾根頭發(fā)在剛剛彎腰的時候垂下來沾在了角,自己撥開,就聽他繼續(xù)說。
“后來沒多久就發(fā)生了靈爆,目擊者都躲得遠遠的,后來只看到兩輛車離開。”
蘇瑭點點頭,“所以是誰?”
見識過鬼帝“聽”小鬼上報見聞的方式,她知道肯定是有目標了。
果然,鬼帝也不賣關子,“他們沒掩車牌,查到是姓袁的地產商,這幾年才在楚州崛起的新貴。”
暫時還沒確定鳴蛇到底是誰。
但大概率是公司的一把手,袁承,五十來歲,跟伏城生父的年紀也搭得上。
“這幾年?” 蘇瑭聽完略疑惑,就算那個袁承才覺醒幾年,但鳴蛇是這兩個月才開始帶來天氣異象。
鬼帝一聽就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可能是魔化。”
帶兇的異獸在它們活躍的時期最后多半都帶著魔氣,覺醒者最開始并沒成熟,后來隨著力量的強大血脈里暗藏的魔氣也跟著壯大。
“只不過還沒有開始失去本身的意識。”
袁承如果心智足夠堅定,抵抗魔氣侵蝕的過程可以延長。
鬼帝接連回答了兩句,卻見蘇瑭忽然擰起眉頭抿唇不語。
桃花眼疑惑地微微瞇了瞇。
“那我們什么時候去找袁承的麻煩?” 蘇瑭卻立即抬頭,神色已經恢復,語氣囂張。
鬼帝搖搖頭。
蘇瑭還以為他要勸自己不要淌這趟渾水 ,誰知他卻來了一句:“至少要等他們都起床。”
畢竟是國安局出來的人口中的“兩個S級覺醒者”,聽起來就很棘手。
之前一個九嬰都夠麻煩。
她失笑出聲,“那您趕緊回去休息休息吧,別告訴我你是現在才從外面回來?”
鬼帝點頭,多看了她一眼,雖然覺得她心里肯定有事,卻沒再多說什么。
轉身穿墻回到隔壁客臥。
兩兄弟確實該好好睡一覺,哪怕幾個小時也好,等到黃昏幽冥時刻到來,也是他們力量最強大的時候。
倒是再去找人麻煩。
看著鬼帝消失,蘇瑭才躺到床上,剛剛他的話讓她一下子抓住了之前一閃而過的念頭。
伏羲收集魔氣,不是為了利用魔氣出去,而是為了讓自己入魔。
無論人鬼神,一旦入魔,本來的自己也就跟著“消失”,變成了僅剩本能和執(zhí)念的行尸走肉。
也就沒有了孤獨、沒有了被囚禁的痛苦,以及永永遠遠一個人天長地久的折磨。
蘇瑭這個想法沒什么太大根據,但就是覺得自己直覺沒錯。
伏羲不是自己躲進石頭里。
他是被人關進去的囚徒。
那么誰有那么大本事把伏羲大神關進一塊石頭千千萬萬年不得超脫?
蘇瑭閉上眼,掩去了興味盎然的眸光。
作者有話要說: 好了,小天使們可以盡情八卦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