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旸拉著袁淺走了過去, 來到程羽的面前,溫旸又把那盒香煙扔給了程羽。
程羽拎著煙盒, 嫌棄地又把它扔了回來“五塊錢一包的香煙對不起我為此燃燒的生命。”
溫旸低下頭來,跟袁淺使了個眼色“這個是真的。”
袁淺忍不住笑了。
“原來程羽這么嫌棄香煙呢”
“我們老大從前可不抽的。自從玩了這個游戲之后, 香煙上癮。就算不抽,也喜歡放在鼻子前面聞。你說神經(jīng)不神經(jīng)”
“你想死么”溫旸冷聲問。
“不想。”
袁淺忍不住問“為什么是玩了游戲之后才喜歡抽的”
“你別理他。”溫旸回答。
袁淺還是充滿了疑惑, 他總覺得這個答案挺重要的。
他記得有一次在露臺上碰見阿深的時候,阿深說過香煙是他喜歡的人愛抽的
那一刻, 袁淺的心臟就像被什么撞了一下, 緊接著砰砰砰狂跳了起來。
就連自己差點撞上三角錐都沒發(fā)現(xiàn)。
溫旸低下身來, 手正好擋在袁淺的膝蓋淺, 避免了他被三角錐絆到撲街。
“你在想什么呢”
溫旸緩緩直起腰來。
和袁淺視線相觸的瞬間,袁淺就覺得哪兒都發(fā)燙,趕緊別開臉。
“沒沒什么”
“走吧,咱們一起欣賞譚胖子哆哆嗦嗦的表演。”程羽笑容里有幾分惡劣的味道。
溫旸抬起手來, 指尖輕輕在袁淺的后腦上拍了一下。
“走了。”
袁淺摸了摸自己被拍過的地方, 趕緊跟了上去。
此時的譚翟,就坐在他們的房車里,一邊順著氣, 一邊喝著養(yǎng)樂多。
他的眼鏡腿兒裂了, 不知道哪兒找的膠帶一圈一圈纏起來, 掛在耳朵上。
“胖子, 你有完沒完一排養(yǎng)樂多都被你喝完了。”程羽直接上腳踹了一下椅子。
譚翟受了驚嚇,手里的養(yǎng)樂多差點掉下來。
“你們你們不懂那種被怪獸帶走的恐懼”
“要不要再給你買個甜甜圈”程羽勾著嘴角問。
“可以嗎”譚翟抬起頭來問。
“我買一百個, 塞進去,噎死你。”程羽冷聲道。
“行了,譚翟,你就是個普通人類,分分鐘嗝屁的類型。識相的就跟我們合作。不然無論是控制中心,還是海勃利之父,都想要了你的命。”陳斂難得說了這么長的話,很有威懾力。
“我跟你們合作我當然跟你們合作但是你們是不是有什么誤會”譚翟抬了一下眼鏡。
“什么誤會”溫旸把椅子打下來,但是自己沒有坐,而是讓袁淺坐下,從譚翟旁邊的柜子里拿出了一罐可樂,遞給了袁淺。
譚翟愣了一下“竟然還有可樂”
“你再廢話”溫旸側(cè)過臉,目光冷冽地落在譚翟的身上。
譚翟全身一哆嗦,就差沒跪在溫旸的面前了。
“其實其實海勃利之父一直就在控制中心啊”
“什么”袁淺愣住了,“這怎么回事”
“一口氣說完。這不是講鬼故事,不需要氣氛渲染吊人胃口。”溫旸的目光更狠了。
譚翟被他看得就快結(jié)巴。
“海勃利之父是個研究員,他是第一個被安奇拉寄生的人類,在寄生之初,他的思維還沒有完全被安奇拉占據(jù)的時候,他就想要自殺。只要他死了,他體內(nèi)的安奇拉也活不了。”
譚翟眼巴巴地看著袁淺手里的可樂,咽了一下口水。
袁淺把可樂遞過去,溫旸卻用手指抵住了“我給你開的,你自己喝。”
程羽笑了一下,拿了另一罐給譚翟。
“不給開”譚翟傻傻地問。
“我給你腦瓜子開瓢要不要”程羽問。
“不不用”譚翟自己開了可樂,咕嚕咕嚕灌了半罐子下去,才繼續(xù)說,“但是他他體內(nèi)的安奇拉知道了他的想法,就和他在研究室里搏斗。海勃利之父本來是要摁下摁鈕,釋放研究室里的氣體把自己毒死,但是他身體里的安奇拉強烈的求生欲試圖阻止他,然后他摁下的是旁邊的摁鈕極凍。”
“整個實驗室都被凍住了”袁淺問。
“是的。但是控制中心的人找到了這個研究室,對海勃利之父進行了取樣然后樣本又污染了其他的研究員這才有了其他的海勃利。”譚翟呼出一口氣來,算是把他想說的話都說完了。
陳斂朝著程羽抬了抬下巴,似乎是對譚翟的話還有疑問。
程羽拿過了譚翟喝空的可樂罐子,咔嚓一下捏癟了,震得譚翟又顫抖了一下。
“你怎么知道的說得你好像你曾經(jīng)參與過研究如果你參與過研究,早就被控制中心關(guān)在實驗室里了,還會放你出來”
“是我父親我父親曾經(jīng)是研究室的一員他留下了自己的研究資料,上傳到了網(wǎng)絡(luò)云盤里,所以沒有被控制中心的人發(fā)現(xiàn)你們要相信我啊”
“我們當然相信你。不然,”溫旸靠近譚翟,靠得越近,譚翟顫得越厲害,“離了這一關(guān),我把你的肥肉一層一層擰下來。”
“所以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到最后,我們還是要回去控制中心”程羽仰面嘆了一口氣。
“控制中心的防御很牢固。不僅僅有其他的海勃利,應該還會有畸獸。”陳斂說。
“先把血清制造出來再說。”溫旸低聲道。
“喂,還有哪里可以制造我們想要的血清”
還沒等程羽踹譚翟的椅子,譚翟倒是自己先站起來了。
“中央中央科技大學”
“ass。中央醫(yī)院都被控制了,更別提中央科技大學。”溫旸說。
“還有還有我父親的私人研究所里面已經(jīng)荒廢了,電費都很多年沒交了”
譚翟咽了一下口水。
“那就只能去那里了。”溫旸開口道。
“難不成我們還要給那個研究所交電費一交電費,就會被控制中心發(fā)現(xiàn)了啊”
“自己發(fā)電。”陳斂說了這一句話之后,又敲了敲車門,“換車。”
程羽認命地用自己的玩家積分兌換了一輛貨車,而陳斂則用玩家積分兌換了一個發(fā)電機。
他們一路開往市郊的研究所。
溫旸把袁淺放床上坐著,自己坐在他的對面,拆了兩包消毒濕巾,給袁淺擦臉。
“我臉上有東西嗎”袁淺拿著濕巾,囫圇地擦了兩下。
反正是在游戲里面,臉臟不臟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兒。
溫旸沒說話,把那張濕巾接了過來,用手指尖抵著,在袁淺的側(cè)臉上輕輕擦,連耳廓耳垂也跟著擦干凈。
“怎么了是不是之前在醫(yī)院停車場里蹭了什么”
“沒什么。”溫旸擦了之后,有用自己的手指摸了摸,替袁淺把碎發(fā)捋到了耳后。
他的神情挺專注的,讓袁淺一動都不敢動。
譚翟就這么看著他們,然后冷不丁說了句“你該不會是被人摸了吧,所以你男朋友不高興了。”
“什么他不是我男朋友”袁淺下意識就說了出來。
然后他冷不丁想起來,自己的臉被那個海勃利給摸了一下。
難道溫旸真的在意了
袁淺抬起眼來看向溫旸,溫旸的表情收得很好,看不出來他到底是不是在意自己的臉被其他海勃利給摸了,還是還是單純有點兒潔癖,看見他臉上沾了臟東西受不了。
就在袁淺腦子里想著這些有影沒影的事情,他們就已經(jīng)到達了譚翟的父親留下的研究所。
那是一棟兩層樓高的建筑,到達的時候又是晚上。
一輪明月當空,建筑的頂部停著幾只鳥,干巴巴的樹影落在研究所的墻上,就跟大爪子一樣。
“這是拍恐怖片呢”程羽咬著煙說。
陳斂轉(zhuǎn)過身去,朝著譚翟冷冷地抬起了下巴“這里真的是你父親留下的研究所”
“是是的”
袁淺看著譚翟的小眼神,總覺得他自己都不那么確定。
溫旸瞥了他一眼“如果這不是研究所,你身上的肥肉就別想要了。”
譚翟哽了一下“我也不知道啊我沒來過啊我只知道位置在這兒。”
“獨門獨戶,你老爸這是獨占天下啊”程羽把煙摁滅了,推門下了車。
是啊,不管這里到底有沒有問題,他們都得下去。
溫旸下了車,袁淺正要拉著扶手下來,就被溫旸單手給抱了下來。
“我自己可以啊沒那么嬌弱”
“天黑了。亂石多。”溫旸沒有說太多話,而是打開了手電筒。
袁淺一看地面上,還真是碎石頭特別多,不小心摔一下,肯定得一身傷。
車子停在外面容易被無人機發(fā)現(xiàn),陳斂找到了停車庫,直接把門鎖給掰下來了,打了手電筒進去,里面是空空的,蜘蛛網(wǎng)和灰塵到處都是。
程羽把車開了進去,還好海勃利的力氣都很大,程羽一個人就把發(fā)電機給拎了出來。
“這是他媽的什么古董發(fā)電機啊”
還帶了個自行車,就是電視里面騎自行車發(fā)電的那種。
譚翟摸了摸肚子,很明顯想的就是“還好騎自行車的不是他”。
研究所的大門被生銹的大鐵鏈給鎖上了。
溫旸側(cè)著臉看了一下,很輕松地就把鐵鏈給卸了下來。
門“吱呀”一聲被打開,濃重的灰塵氣息迎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