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怕小混混對她說出不入耳難聽的話,聽完不舒服。
該慫的時候,得慫。
店長姐姐跑過來,她是走到和時棲相反的街區(qū),又跑回到這邊的,喘著氣問“哎,帥哥們,我是書店老板,請問你這書能還回來嗎我把錢退給你。”
骷髏頭看起來酷,還挺好說話的,端詳時棲和店長片刻說“等著,我進去問問,這不是我們買的。”
骷髏頭進網(wǎng)吧問情況,時棲尷尬地躲避龐然大物的目光。
一分鐘后,骷髏頭出來說“不好意思啊,小美女,他說不賣。”
時棲艱難地拄著拐杖往前蹦了兩下,嘗試讓他們對她的慘相產(chǎn)生一絲憐憫,討價還價,“那您能幫我問一下,給多少錢他能賣嗎”
骷髏頭對時棲的慘相視而不見,“他就說了倆字,不賣,意思就是給多少錢都不賣。”
頓了頓,骷髏頭說“您別蹦跶了,一會兒再躺地上碰瓷兒。”
時棲換條道商量,“請問里面煙味兒大嗎”
“大,特別大,能熏死人。”
時棲縮了下脖子,猶豫著要不要蹦進去問。一個人抽煙的煙味兒還好,很多人一起抽煙后就很臭,粘到衣服上熏得人頭疼。
店長姐姐很熱情,“沒事兒,我不怕煙味兒,我老公也抽煙,我給你進去問問。”
時棲高興,“謝謝小姐姐”
店長進去一分鐘,時棲在外面等得腦門鼻尖兒直流汗。
那四個男生倒是沒再理她,站在網(wǎng)吧門口聊游戲,然后不時地回頭看她一眼。
時棲聽到他們在聊她,猜測她打著石膏的腿是怎么弄的,慫恿骷髏頭管她要號碼。
時棲低頭看拐杖,裝作沒聽見。
所以說她就喜歡跟在寇醉身后當他小尾巴,和他一起出去,她就不會被男生這樣的目光反復打量。
店長紅著臉出來了,兩眼放光地看著他們,“我的媽,你們這朋友也太帥了吧和我對視一眼,看得我都老臉一紅。那眼神成精了啊,一眼就被他撩到了。聲音也撩人,怪不得我老公都夸。”
時棲不在意什么撩不撩的,在她眼里應該沒人比寇醉還撩了,“小姐姐,他賣嗎”
四個男生聽著紛紛發(fā)出很內涵的笑聲,骷髏頭笑著調侃。“他肯定不賣啊,追他的女人可有一和諧號呢。小美女,我估計您是買不起。”
時棲聽懂了他們歧義的理解,就當作沒聽懂,期待地望向店長。
店長嘆氣攤手,“我還沒說話呢,他看了我一眼,就干凈利落地說倆字,不賣。小美女,他應該是真不會賣。”
家里,時棲坐在沙發(fā)上不太痛快地喝著鮮牛奶。
如果在她沒碰到的情況下被人買走了筆記本也好,這么眼睜睜地看著被人買走要不回來,心里真的是,不太痛快。
心里堵了一口氣,悶悶的,不甘心。
董薇竹抱著束玫瑰進來,這花是從她花房新摘的,房間香味很濃。
喜滋滋的表情,在看到時棲那悶悶不樂時,突然笑出了聲,“喲,棲寶難得不高興啊,發(fā)生什么事兒了,跟媽說說”
時棲咬唇抬頭,“我就知道,”
“嗯”
“我不是親生的。”
“你才知道啊。”
“”
時棲拄著拐杖蹦到她媽面前,“媽,我馬上開學了,我今天晚上再去給寇文上一節(jié)課吧”
董薇竹答應,“行啊,去唄,去之前給寇文姑姑打電話說一聲。”
時棲頓時兩眼放光,“那我把我爸中午釣的魚給帶著,還有那些水果,也都給寇文和爺爺奶奶姑姑他們帶過去了”
董薇竹把花瓶里的花換成鮮花,回頭看她,“寶貝兒,你腳是真的瘸了嗎上午去書店,下午又要去寇文家”
時棲低頭聞玫瑰,“我這不是得和寇文,交代點作業(yè)么。”
“不是吧,”董薇竹問“你從姥姥家回來后,平均一周得去五次寇文家吧,你是不是看上寇文家什么了”
時棲手一抖,被玫瑰給刺出了個紅色小血滴。
擦掉食指上的小血滴,又涌出小血球出來。
董薇竹眉頭一皺,心疼地說“你去把碘伏拿來,我給你消消毒。”
“誰去”時棲睜著大眼睛抬頭,“媽媽,你沒看到我石膏嗎”
“我看看,”董薇竹低頭看時棲腳上的石膏,“哦,沒看到。”
時棲坐在椅子上,完整的那條左腿輕輕蕩著,包著創(chuàng)可貼的手捧著果盤吃草莓,看面前小男生在白紙上計算高一物理摩擦力的題,“寇文,我在這兒吃水果,影不影響你思考”
寇文認真計算出了一個錯誤答案,扶著眼鏡抬頭,“小棲姐,你腦袋被飛機膀子刮了嗎”
時棲“”
時棲戳他腦門,“我比你大三歲,尊老愛幼知不知道。”
寇文皺眉說“我聽姑姑說,你要復讀。”
“你說這事兒啊,”時棲思考片刻,點頭,“那我估計是被飛機膀子刮了吧。”
時棲給寇文講了一遍這道摩擦力題,又給他出下一道,裝作不經(jīng)意地問“你哥復讀也要開學了吧,沒說哪天回來拿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