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妙撥浪鼓似的搖頭:“沒有啊,我什么都沒說。”
程越慢悠悠的問:“跟我有傳聞,你很不喜歡”他將手搭在柜臺上,五指骨節(jié)分明,指腹輕輕點了點。
她現(xiàn)在敢說不喜歡嗎
秦妙:“我是怕耽誤你。”
她說完,便急匆匆的轉(zhuǎn)移話題:“你怎么來了”
“無聊,瞎晃悠,正好看見你。”程越晃晃手機,“順便來問問這是怎么回事。”
秦妙半個小時之前給他發(fā)了個短信,說晚上有事,不能補課了。
雖然有了程越聯(lián)系方式,可秦妙從來沒給他發(fā)過什么消息。
“我們以后可能要改個時間,”秦妙問,“以后我們五點多的時候開始,補兩個小時的怎么樣”
“那今天呢”程越說,“現(xiàn)在已經(jīng)六點了。”
“放我一天假,明天補上。”秦妙試探性的道。
“去哪兒”
秦妙:“你好奇嗎”
天才程越居然關(guān)心她的去向,這說要是傳出去,他們兩個豈不是又要在論壇上火一把
“知道了。”他眼睛里閃著晦暗不明的光,慢悠悠的直起身來,“我先去取餐。”
秦妙點頭。
還好沒多問,秦妙看著他的背影,松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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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慢慢降臨,秦妙脫了紅色的圍裙,朝里面看了一眼。
不知道程越什么時候走的,也沒給她說一聲。
“我先撤啦。”秦妙跟里面店員說了一聲,把東西收拾之后,背著包快步朝外邊走。
她今天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周圍黑漆漆的,秦妙繞過一個超市,拐進(jìn)了一個漆黑的巷子口里。路燈已經(jīng)亮了,前面昏昏暗暗,只有一片隱隱約約樹影投下來。
這條路怎么這么陰森
秦妙腳步頓住,往后看了一眼,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感覺后面有人跟著。
不管了,秦妙越走越快越走越快,終于一溜小跑的來到酒吧門口。
這個酒吧離著學(xué)校不遠(yuǎn)不近,騎車半個小時正好能到。它最近正招兼職,工資也不低,所以秦妙決定前來試試。
秦妙背著包,看著不停閃爍的霓虹燈,站在門口猶豫。
這種地方她沒怎么來過,更別提打工了。可上面寫著工資日結(jié),秦妙算過了 ,如果走運的話,她沒準(zhǔn)能提前把學(xué)費交上。
秦妙深吸口氣,反正就三個月,應(yīng)該不會出什么事,面試都過了怎么能這樣打退堂鼓
她終于做好了心理建設(shè),剛邁出一步,背后的帽子就被人緊緊拉住。
“干什么去”清清淡淡的嗓音從她頭頂上方響起。
秦妙抬起腦袋,愣住:“程越”
“你說的有事,就是來這種地方”程越瞇起眼睛往里面看,“干什么來”
勁爆的音樂從里面?zhèn)鞒鰜恚€時不時混著尖叫歡呼的聲音。
“你怎么在這兒”秦妙問,“你不是應(yīng)該回學(xué)校了嗎”
“這么晚,怕你一個女孩兒不安全,”程越說,“不過你還真是哪兒危險,往哪兒走啊。”
秦妙:“我......我就是來找人。”
千萬不能讓別人知道她在這兒打工,不然還不知道別人怎么想呢。
如果再看見同學(xué),多尷尬。
“找誰”他問。
“你先放開我。”
“說清楚。”程越依然抓著她的帽子,沒有絲毫放手的意思。
這家伙不是最懶得多管閑事嗎,怎么今天這么難纏
“你要是出了事,有人問起來,我也脫不了干系,”程越似乎看透的她的疑問,“跟我回學(xué)校。”
說著,就直接拽著她的帽子往回走。
那怎么行第一天上班就翹班,老板不炒了她才怪。
“我、我真有事。”秦妙誠懇道,“你放心,我去里面找個朋友,一會兒就回學(xué)校。”
“拿學(xué)習(xí)的時間來這里,”程越輕笑一聲,“當(dāng)初還死命求我干什么”
秦妙:“我真的是來做正經(jīng)事的――”
程越忽然松開手,秦妙一下沒收住力氣,“哎呀”一聲,猛地往前踉蹌了兩步。
“那好,”程越淡淡的收回手,“出了事別給我打電話。”
秦妙:“......”
這家伙好像生氣了,秦妙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懊惱的拍拍額頭。
學(xué)霸的腦回路她真是搞不明白,一會兒關(guān)拒絕她,一會兒關(guān)心她的。
秦妙現(xiàn)在沒時間多逗留,只能深深地又看了他一眼,跑進(jìn)酒吧里。
回頭找機會再給他解釋,現(xiàn)在掙錢最重要。
......
程越走了兩步,又停下了。
昏黃的燈光灑在他身上,程越停留了兩秒,還是回過頭去。
空無一人。
笨死了。
程越往后狠狠挫了挫牙,長腿一邁,轉(zhuǎn)身朝酒吧走去。
真麻煩。
還好沒遲到。
這邊酒吧規(guī)定的服裝還好,像她這種服務(wù)員,非特殊活動,只要穿著黑白休閑款的衣服就行。
秦妙剛開始也是看上了這一點,才打算試試來的。
“點單會吧,”店長是個燙著大波浪的女人,她上上下下打量了秦妙幾眼,問,“端茶倒水,看眼色行事,懂”
秦妙點頭。
女人擺擺手:“干活去。”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晚上了,人越來越多。秦妙跑前跑后,其實基本工作很簡單,就是用機器記錄好客人要的酒水,然后再端過去。
還好她之前在炸雞店的時候練出來了,記性比之前好得多。
幾趟下來,除了音樂有點吵,腿有點累之外,秦妙還可以接受。
酒吧的音樂越來越大,人們的興致也越來越高,不停舞動著自己的身軀。
前面領(lǐng)舞的女生似乎比秦妙也大不了幾歲,模樣妖艷,舞蹈魅惑而性感。她涂著厚厚的紅唇,朝臺下吹了聲口哨。
尖叫歡呼聲一片。
給前面的客人上完酒之后,秦妙往吧臺那邊走,眼神一掃,卻在一個角落上定住。
一個少年獨自安靜的坐在沙發(fā)上,面前的桌子上放著杯酒。
那邊比其他地方的光線昏暗的多,秦妙逆著光,只能隱約看到他堅毅的下顎骨。
他指間夾著根煙,火光忽明忽暗的,模樣熟悉又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