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可可秀恩愛真是件破天荒的事。
還隱隱有些釣魚執(zhí)法的嫌疑。
猝不及防被秀了一臉的粉絲們在評論下嗷嗷直叫, 罪魁禍?zhǔn)讌s顧不上看, 合上電腦就去接了易尋打來的電話:“你到啦?”
回國的飛機(jī)已經(jīng)在滬市落了地,易尋“嗯”了一聲, 被空乘彬彬有禮地引導(dǎo)著走過安靜的長廊。
“在做什么?”他問。
周可可當(dāng)然不會實話實說, 打著哈哈扯了些別的話掩蓋過去了。
“注意休息。”易尋平常地關(guān)心了她幾句,就要掛電話,她才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等等!”
男人放下的電話便又拿回耳邊:“嗯?”
周可可醞釀了那么一會兒, 嘴角往上翹了翹,又收斂回去。
“只見過一次嗎?”她帶著納罕, 問出自己思考了一整天的問題。
“你說你早就見過我,那后來呢?”怕易尋聽不懂,她說完又這么補(bǔ)充。
事實上那句話雖然沒頭沒尾,但他一聽就知道她在問什么。
易尋微微仰起了頭。
周可可好奇地問:“后來還有嗎?”
一定不止那么一次。
在機(jī)場著急讓他登機(jī),事后回過味來,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什么也沒有問清楚。
周可可很想知道, 這之后還發(fā)生了什么故事。
她追問的時機(jī)卻不好, 易尋已經(jīng)走出了機(jī)場,車輛熙來攘往的喧囂聲從電話中掠過。
“易先生。”有人下了車,接過了易尋手中的行李。
周可可辨認(rèn)出那是他司機(jī)的聲音,與此同時,她樓下的門鈴也響了兩下。
她短暫陷入了呆滯,想起自己這天叫了貝拉過來吃晚餐——剛才還跟易尋提起過。
周可可急匆匆地往樓下跑著的時候, 聽見易尋隱約的微笑。
“以后再告訴你。”他說。
電話傳遞不了畫面, 身邊的司機(jī)則訝異地偷瞄了一眼男人溫柔的目光。
此刻的滬市已是深夜了, 他輕聲對她道了句:“晚安。”
“噢……晚安。”周可可握著樓梯的扶手,急急的腳步稍稍收住,傻呵呵地回答道。
她掛了電話,心滿意足地就去開門了。
“晚上好。”貝拉帶來了一束花,周可可開心地捧過,捧在胸前嗅了好幾下。
幽幽的香味沁入心脾,此時周可可的心情依然是非常愉悅的。
直到另一種異樣的味道不經(jīng)意地飄入了鼻子。
周可可一時愣了愣,懵懵然地低頭看了一眼,那應(yīng)該不是花可以發(fā)出來的味。
貝拉也有所察覺地皺了皺鼻頭:“什么東西糊了?”
話音未落,周可可已經(jīng)轉(zhuǎn)身一溜煙奔向了烤箱。
那里面還烤著一扇肋排。她驚恐地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把這件事忘得一干二凈。
先前已經(jīng)開著小火將它慢烤了好幾個小時,正到了最后一步將表皮烤脆的步驟,她開了大火,本該在旁邊好好盯著的。
然而就是上樓摸一會兒電腦的功夫,她接到易尋的電話……
周可可好久沒經(jīng)歷過這么低級的失手。
尤其還是在身為“同行”的貝拉面前,被她撞見個正著,這簡直令人感到空前的羞恥。
她手忙腳亂地把排骨從烤箱里搶救出來,還好糊得不那么嚴(yán)重,要不然煙霧報警器一響,這就算一起消防事故了。
貝拉幫著她開了窗通風(fēng),走過來看了一眼那扇黑乎乎的肋排,善解人意地安慰道:“只是糊了一點(diǎn)點(diǎn),切掉黑的部分,剩下的還可以吃。”
然而說完還是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樣去參加mof可不行哦,恐怕連初賽都過不去呢。”她摟過周可可的肩,挪揄道。
周可可懵懵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她意識到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那就是,在易尋離開的這十幾個小時中,她的腦袋徹徹底底地被他占據(jù)著,完全沒有辦法再專注于別的事。
她悶悶地敲了敲自己的腦殼。
這樣可不行。
周可可這邊努力地與自己的戀愛腦作斗爭,易家又開了家宴。
大家對她的缺席表現(xiàn)出了極大的關(guān)心:“怎么不見你家的小媳婦兒?”
“我們可可有自己的事業(yè),人現(xiàn)在還在法國呢。”裴真面露得意地道。
“去法國了呀?”親戚們一聽就紛紛圍過來,“干什么去了呀?”
裴真最近是兒媳的頭號鐵粉,周可可在網(wǎng)上更新的種種動態(tài),她都是第一時間在關(guān)注,一說起來自然如數(shù)家珍,都不需要再向兒子詢問。
“mof又是什么意思?”眾人聽了一堆新鮮的名詞,得到詳盡的解釋后,連連稱嘆著,“哦……原來是這么回事。”
裴真開開心心地說了好一通,嗓子都有些累了,她喝了口芋頭糖水,順帶回頭看一眼身邊坐著的兒子:“可可在那邊還好嗎?”
“挺好。”易尋說話從來都是淡淡的,但個中的情緒,身為母親又怎么會察覺不到。
她品著那一絲絲寥落,又笑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