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午飯也沒吃,整忙了半日,到了傍晚時分,這才出了被她改為作坊的小樓。
王四兒正提了一壺茶往花圃送,見素梨出來,忙招呼素梨:“你在里面也忙半日了,出來見見日頭吧!”
素梨笑著迎了一聲,和王四兒一起往花圃走去:“姥爺和舅舅還在里面干活?”
王四兒看了素梨一眼,見她氣色甚好,沒有疲累之態(tài),這才放下心來,口中道:“舅舅被金大人別業(yè)的人叫去修剪花木了,如今就姥爺在花圃里忙呢!”
素梨知道如今河對岸的金大人別業(yè)是自家的大主顧,單是花木盆景這一項,這個月別業(yè)就在陳家訂了二三百兩銀子的貨,自是怠慢不得,便不再多問。
陳老爹正在花圃北端忙著扦插玫瑰枝條,見素梨過來,忙道:“素梨,最北邊那叢灌木該澆水了,你去澆一下水。”
素梨一聽,就知姥爺說的是那叢據(jù)說能解毒的傳家寶,忙拎了水桶就去河邊打水了。
給灌木澆罷水,素梨在夕陽中觀察那叢灌木,發(fā)現(xiàn)上面結(jié)的青色的小圓果實變大了一些,先前有綠豆大小,如今已經(jīng)長到花生米大小了。
這些圓圓的玩意兒能把趙舒治好么?
那樣一個溫和善良的人,卻因為幼年身中劇毒以致身子孱弱,受盡苦楚......
希望他身上的毒能解掉啊!
此時河對岸別業(yè)花園內(nèi),素梨心目中“溫和善良”的趙舒提筆蘸了朱砂,卻沒有立即落筆——他這一落筆,可就是幾百條人命。
枝江河道總督范武勇,克扣河工銀子,貪污治河款項,貪墨銀兩五十萬兩。
這且不說,他居然敢介入朝廷黨爭,阻攔往東北運送軍糧的船只,以至于延誤戰(zhàn)事,犧牲將士性命。
抄家滅門已經(jīng)是便宜他了......
趙舒提筆在密折上簽了自己的名字。
劉興隆拿了趙舒的印章蓋上,當著趙舒的面密封,然后退了下去——他今晚出發(fā)前往京城。
旁邊侍立的阿保這才上前收拾了筆墨紙硯,服侍趙舒躺下。
待趙舒睡著,阿保這才出去了。
他令小廝拿了些茶水果品,徑直去見正修剪月季枝條的陳三郎。
見陳三郎正在忙碌,阿保忙招呼道:“三郎,過來歇歇吃杯茶!”
陳三郎答應(yīng)了一聲,拿著剪刀走了過來。
阿保給小廝使了個眼色。
小廝忙送上溫水和手巾,伺候陳三郎洗手擦臉。
陳三郎有些不好意思,收拾得清清爽爽走到大樹底下,在阿保身旁的木椅上坐下。
阿保先遞了一盞茶給陳三郎吃了,又拿了兩個洗好的桃子,給了陳三郎一個,自家一個,兩人一邊吃桃一邊聊天。
聊了幾句家常之后,阿保尋機問陳三郎:“三哥,你家素梨現(xiàn)如今還沒說親事吧?”
陳三郎吃著桃子道:“她還小呢,再等兩年。”
阿保笑了:“才十四歲,是小呢!”
陳三郎又道:“不過素梨畢竟十四歲了,明年就要及笄了,家里也在幫她相看。”
阿保笑瞇瞇道:“不知道素梨姑娘想嫁什么樣的郎君?”
陳三郎想了想,“撲哧”一聲笑了:“第一條,得長得好,長得不好素梨絕對不喜歡!”
阿保也笑了,心道我家王爺生得好,這條符合,口中卻問:“第二條呢?”
陳三郎笑:“素梨打算成親了也繼續(xù)做生意,若是對方是生意人家,那就最好了——她如今正相看的人,就是做瓷器生意的。”
阿保挑眉:“做瓷器生意?不知是哪家呀?”
陳三郎笑:“事情還沒成,我不和你說!”
送走陳三郎,阿保叫了小廝過來,低聲吩咐了幾句,待小廝出去了,他這才回了后花園書房。
陳家一家聚齊,正在用晚飯,就有人順路送了個丫鬟過來,說是城里秦秀才讓人捎過來的,還帶了封秦義成的親筆信過來。
素梨心中納悶,接過信看了,發(fā)現(xiàn)的確是她爹寫的信,只得暫且收下這個名喚春穎的丫鬟,安排在前院西耳房住下。
作者有話要說: 以后改為每天下午六點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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