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 王后召請。”
小童前來通報(bào)時, 太子軟散在鳳凰榻上, 玄底長衣下的身體活像是沒了骨頭, 松懶成一團(tuán),他長發(fā)濃如潑墨,更映眉眼深沉。
他未抬眼,蒼白勝雪的指尖翻閱開書頁, 聲音如同冬日的湖, 無波無瀾,平靜冷淡:“去回王后,說本殿出門時扭了腳,不便前行。”
小童為難皺眉:“殿下, 這都一月有余了, 您總耗著戰(zhàn)家小姐,未免不好。”
容卿眉心皺了下,又很快松解, 比起剛才,語氣略顯強(qiáng)勢:“讓你去就去。”
“是。”
待人走后, 塌下正啃著竹子的盼盼仰起頭:“嗷?”
容卿太子眼角余光微微略過盼盼好奇的眼神,唇邊微勾:“我這叫欲擒故縱。”
“嗷?”
容卿笑意不變:“若太早見面,她不會輕易將我放在心上, 若本殿一直吊著她, 總會讓她好奇, 我是怎樣的人。”說著,
太子翻了個身,深邃清澈的黑眸中閃過一抹光,“只是我也很好奇,她是怎樣的女子……”
是明艷似火,張揚(yáng)奪目的;
還是如蓮淡雅,秀麗溫潤的;
盼盼慢吞吞嚼著竹子,稍稍往一旁挪挪,不動神色拉開了和太子的距離。
老實(shí)說,盼盼覺得他主子有些傻,平日就反應(yīng)遲鈍,不是這里磕到就是哪里碰到,現(xiàn)如今不就是見個女人,更傻了,這要是它,直接摘最美妙的竹子送過去,肯定拿下。
想到這兒,盼盼眼珠子轉(zhuǎn)轉(zhuǎn),三下兩下啃掉竹子后,偷偷離開房間。
此時,小童已將話帶這給了云萊王后。
王后早已習(xí)慣容卿一套又一套的措辭,今天自然也沒放在心上,待人一走,云萊王后笑瞇瞇看向容成王,“你說明天太子會用什么法子推脫?”
容成王眼角帶笑:“那日是腰折了,今兒是腳扭了,明天估計(jì)就是手脫臼了。”
“啊呀,王上真是個小機(jī)靈鬼。”
“近朱者赤,還是王后教導(dǎo)的好。”
云萊王后:“王上好壞,真會說話。”
“……”
又來了。
容鳳翻了個白眼,拉著戰(zhàn)夏的手扭了扭,悄聲帶著她離開房間。
今日有雨,淅淅瀝瀝如同云霧。
她深吸了口語氣,道:“阿夏,我兄長總是刻意推脫,你會不會生氣?”
戰(zhàn)夏搖搖頭:“不生氣,我能和小姨娘在一起,就很開心了。”
容鳳先是愣了下,接著小臉一紅,忍不住抱住她:“我也是,能和阿夏在一起,我好開心。”
雨霧中,繁花托襯,綠葉點(diǎn)染,兩小只抱在一起,說不出的美好動人。
屋子里偷瞧地容成王忍不住用智能儀對準(zhǔn)二人偷拍兩張,然后在聯(lián)系人那欄找到天元尊者,備注[黑面閻王],點(diǎn)擊發(fā)送。
【容成王:[圖片]我兩個寶貝女兒。】
叮。
天元尊者收到了信息。
智能儀功能并不復(fù)雜,天元尊者用了一個時辰就弄明白用途,看到屏幕上閃爍的紅點(diǎn)后,天元尊者立馬點(diǎn)開,他先是對著他女兒露出欣慰疼惜的笑,又嫌棄看了眼容鳳,最后注意到那行字,臉色立馬陰沉下去。
【天元尊者:說清楚,誰女兒?】
【容成王:我女兒。】
【天元尊者:看在我兩多年交好的份上,再給你一次機(jī)會,誰女兒。】
【容成王:我的。】
【天元尊者:你好歹是鳳族之王,竟如此不知羞恥!!!】
過一會兒,容成王又發(fā)來張圖片,看后,天元尊者險些氣憤。
那是他的畫像,畫像里的容成王四十五度仰頭,意境頗好,可是下面被加了幾個字——可把我厲害壞了。
天元尊者喉頭一梗,咬咬牙,不甘示弱,當(dāng)下命下人找到自己的所有畫像,然后挑了一張質(zhì)劍的,拍好后,摸索著在下面印字。
【天元尊者:看著我的劍再說一遍.jpg】
容成王二話不說發(fā)來張吐舌頭的——[咬我呀.jpg]
兩人一來一去,僵持不下,左右斗了一上午后,最終天元尊者不敵,慘敗容成王。
天元尊者很氣,可是又想不到什么法子,畢竟他女兒現(xiàn)在寄人籬下,估計(jì)每天夜深人靜時,哭唧唧的找爹爹。
天元尊者越想越心痛,險些流下淚來。
“戰(zhàn)風(fēng),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