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江小海來時,看到一向高冷的霍霽川正和人一起用餐,驚得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
如果對方是個美女,只怕這八卦早已傳遍了醫(yī)院,畢竟霍霽川可是連院長女兒都在惦記的人。
據(jù)說醫(yī)院中意她的女醫(yī)生數(shù)不勝數(shù),正因為太多了,反而不稀罕,這就跟追星似的,每個人都認為自己對偶像是特別的,可在霍霽川這,所有同事都只是同事。
可姜山的長相身材實在是安全。
江小海連八卦的心思都沒有,只調(diào)侃道:“霍醫(yī)生吃飯呢?”
“嗯。”
“這里有一疊病例需要您簽字。”
“放這。”
姜山眨眨眼,江小海個頭中等,挺瘦,看起來有種精明相,東北腔調(diào),一開口就帶著喜感。
“一起吃嗎?我餛飩還有的。”
“不了,”江小海受寵若驚,連忙擺手,“我早飯吃過了。”
他一回頭就跟護士臺的護士八卦,“霍醫(yī)生好像第一次在辦公室吃東西?我怎么嗅到了奸情的味道。”
護士臺的護士晃了晃手機,“八卦早傳遍了,大家分析了一下,發(fā)現(xiàn)霍醫(yī)生喜歡姜山的可能性為……”
“多少?”
“0。”
“也不一定,你們這是外表歧視,”江小海想到姜山笑得溫柔又甜,她還要請他吃餛飩,不由替她挽尊,“性格好也很重要。”
“其他人我們肯定不會以貌取人,可對方是霍醫(yī)生啊,你能想到霍醫(yī)生的對象是這種的?”楊璐也湊過來,笑道,“怎么說呢,就是沒必要,也不可能,不至于。”
姜山掛了跟蔣茜茜的電話,一抬頭就見走廊盡頭有個穿消防員服裝的男人,對方個子很高,臉上有很重的戾氣,給人感覺人狠話不多,姜山很少見到留寸頭還很帥的男人,他算一個。
“江忍?”
江忍扔了煙,“姜山?”“你受傷了?”姜山瞄了眼他左手的繃帶。
“嗯,”江忍倒不在意,他正要說話,視線落在姜山身后某處,蔣茜茜站在那,頓了頓,隨即白眼一翻,“還沒死呢?”
姜山訓她,“胡說什么呢!怎么也談過。”
江忍面無表情,沉著臉一句話沒說。
蔣茜茜氣急,咬牙道:“談什么談?他充其量算我前男友之一,之一而已,誰放在心上?”
江忍那雙狹長的深眸盯著她,直到把蔣茜茜盯得后背發(fā)毛。
“怎么?我說錯了?”
“沒說錯,但我怎么記得,有人說我是她遇到技術最好的?這才分手幾天,不記得了?”江忍涼涼說。
“好個屁!哪個女人床上不說幾句鬼話哄哄男人?誰還當真!”
“你叫/床的聲音不像是假的。”
蔣茜茜氣壞了,惱羞成怒拿高跟鞋扔他,“江忍,老娘演技好,叫得跟真的是吧?別感謝我,為了照顧你那可憐的自尊,不叫好點你怎么受得了?”
江忍臉一冷,整個人散發(fā)出一種陰沉氣。
姜山還挺怕他生氣的,當下把蔣茜茜拉回來。
“好了,你們怎么一見面就吵?真過去的,根本不像你們這種。”
這話說得倆人都是一僵。
蔣茜茜冷笑:“早過去了!”
江忍沒說話,陰著臉走了。
等他走,姜山教訓蔣茜茜,“消防員這工作本來就危險,你別總是死不死的,能不能咒點別的?別以為我沒看出來,你心里還有他。”
“有個屁,老娘早把他忘了。”
“那你還說只有他才能讓你高潮?”
“高個屁!老娘性冷淡那毛病早治好了。”蔣茜茜面無表情走了。
姜山陪了畢珊珊一上午,等她去上班時,畢珊珊心情好了一些,雖然還是想不開,卻有了求生的意志。
警方過來調(diào)查取證,因為當時監(jiān)控拍得很清晰,對方無可辯解,已經(jīng)被警方抓了進去。
姜山咨詢了律師,如果畢家堅持要告的話,這種情況至少會判10-15年。
如果畢家不告,私下調(diào)解的話,那么對方家庭條件倒是很好,錢不是問題。
下午有個律師也進了病房,說是那男方家里派來的,想談賠償?shù)氖拢划吔豢诰芙^。
畢江差點把那律師打了一頓,江海燕也激動得厲害,說一定會把人送進監(jiān)獄。
姜山不知道這件事會怎么收場,但是躺在床上的畢珊珊這一輩子是真的被毀了。
因為畢珊珊的事,姜山的心情有些低落,一路上都在想心事。
她已經(jīng)兩天沒去健身房,一直很焦慮,升職的事也沒有指望,姜山心里烏云密布,變得敏感又多疑,每天都想很多,她懷疑自己是要來大姨媽了,畢竟大姨媽已經(jīng)快五個月沒來了。
這日中午,她去了Amore,宋玲新正在等她。
“怎么才來啊?”
姜山看了眼手表,“我沒遲到。”
宋玲新翻白眼,“沒遲到就不能早點到?人家客人已經(jīng)等你好幾分鐘了。”
姜山低著頭想,也沒人聯(lián)系過她。
對方拿了愛馬仕的Kelly和Birkin來賣,似乎是急著用錢。
這種奢侈品保存得挺好,品相不錯,證書齊全,五金也是真的。
宋玲新自然很想收過來,畢竟這種情況可以壓個低價,轉手一賣就能賺個好價錢。
“姜山,你給鑒定一下。”
姜山卻不說話,只是盯著那鉑金包。
“跟你說話呢?你磨蹭什么?人家還急著走呢。”宋玲新皺眉道。
這人是她朋友介紹來的,據(jù)說家庭情況很不錯,宋玲新從中能撈到點好處,肯定想拿點回扣。
姜山放下放大鏡,搖頭道,“這個證書我不能做。”
“你什么意思?”姜山說不出哪里奇怪,可這個鉑金包雖然哪里都和正品一樣,挑不出差錯來,可她就是覺得這包有問題。
“這包我不敢肯定,感覺有問題。”
“這怎么可能有問題?你來之前,我們這所有的柜員都看過,難道大家都不如你懂嗎?再說康太太也是豪門闊太,肯定不會用假包的。”宋玲新皺眉。
姜山搖了搖頭,“我說不好,但是這個包給我感覺不太好,有時候就是一種直覺。”
“直覺?沒有證據(jù)你告訴我這是假包?姜山你怎么這么不專業(yè)?”
姜山吞吞吐吐說不出反駁的話。
一旁的康太太道:“我怎么可能用假包呢?這包是在歐洲買的,證件齊全,不可能有假貨,難道是因為五金有些許磨損?”
“那倒不是,愛馬仕的五金磨損也有嚴重的,字標也不算完美,可那不是主要依據(jù),我就是覺得這個包有問題。”
似乎是形有點不對勁,而且太完美了,完美到讓人懷疑,反而不真實。
“怎么可能有假貨逃得過這么多鑒定師的眼?”宋玲新不高興,周瓊也諷刺道:“就是,我們不行就你一個人行,姜山你也未免太自負了點。”
姜山被懟的不說話了。
真的沒有以假亂真的假貨嗎?
不,肯定是有的,造假者如果能有做真貨的材質(zhì)和工藝,造假就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畢竟愛馬仕都是手工制作,工匠都是專業(yè)學校畢業(yè)的。
并非無可仿制,真正難的不過是這皮。
有人覺得,不可能有人愿意花十萬計的成本去買鱷魚皮來做假包。
卻忽略這一個包中間的巨額差價。
本來愛馬仕有的包就要幾十萬,加上配貨價格不低。
如果能有以假亂真的貨,從代購等人手里流出來,那么中間的利潤依舊高得令人咋舌。
而證書就更容易造假了。
奶粉罐、護膚品瓶子都有人回收,搞個證書算什么?
“店長,我勸你考慮一下,這個包真的有點不對勁。”
宋玲新瞪了姜山一眼,“行了,我跟康太太說,你去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