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靈說出“做”后許志臨就笑的坐倒在椅子上, 不過好在還算有作為老師的“良知”, 最終還是沒再鬧她。
姜靈從“溫柔鄉(xiāng)”脫身后又學到很晚才終于把那份作業(yè)做完,好在包里還有u盤,拷完以后看了眼時間已經(jīng)接近凌晨兩點。
姜靈伸了個懶腰, 把電腦一合上倒頭就睡了。
這一覺就直接睡到了鬧鐘響,姜靈瞇著眼手一抬拿起手機把鬧鐘給關(guān)了, 手臂擋著眼睛又瞇了好一會兒, 才睜開眼對著天花白放空。
完成一系列起床的流程后姜靈才想起來, 她這是在許志臨家里。
她愣了愣,大腦重新接收這個消息后就直接從床上彈坐起來,剛打算沖出客房又縮回來——還沒化妝呢。
許志臨家里自然沒有卸妝的東西, 好在姜靈昨天只是淡妝,只沾著清水大概卸了下,她翻出包包里的氣墊口紅簡單化了妝才走出客廳。
許志臨作為一個奔三的數(shù)學系教授, 這個點已經(jīng)起了, 并且看起來已經(jīng)起了很久了, 姜靈看著他甚至還懷疑他會不會已經(jīng)去公園里和中國老頭兒們一起打了太極拳回來。
許志臨抬眼, 又用手指了下手機, 意思是在通電話。
姜靈點點頭, 扯了扯裙擺安安靜靜的挪步過去。
餐桌上已經(jīng)擺好了早餐,雞蛋番茄培根全麥面包, 看起來像是套餐,一模一樣的兩份,應(yīng)該是樓下的便利店買的。
姜靈拿手探了下, 還是燙的,應(yīng)該剛剛熱過。
許志臨開著的語音通話,開了免提,不過把聲音調(diào)低了。
“我下周有事,就不回家了。”許志臨低頭對手機說。
手機里傳出一個女聲:“為什么不回啊,你都多久沒回了,你姐夫可都已經(jīng)跟我一塊兒回國了。”
姜靈認出來,這個聲音是許志臨的姐姐,只不過現(xiàn)在聽來似乎更多的就是尷尬了。
許志臨笑了笑:“那你和他多待段時間唄。”
懶洋洋又漫不經(jīng)心的語調(diào)。
姜靈拿著面包咬了一口,目光淡淡的落在他手機屏幕上。
許志臨瞧了她一眼,以為她又在胡思亂想什么,抬手抽了張紙巾遞給她:“是我姐姐。”
“啊。”姜靈看著他眨巴眨巴眼睛,“……我知道啊。”
安靜了兩秒,電話那端的聲音突然興奮起來:“是你女朋友嗎是不是,是不是她你那里現(xiàn)在才九點多吧,她昨天住你那兒了!”
姜靈:“……”
許志臨含著笑意的眼睛看了她一眼,手指輕輕在桌上敲了兩下,頭一低靠近手機:“住我這了又怎樣。”
緊接著是更響的一聲:“——爺爺!!志臨有女朋友啦!!!”
姜靈:“……”
許志臨也是一頓,這才嘆了口氣。
等掛了電話才跟她解釋,許家產(chǎn)業(yè)由老爺子早年一手發(fā)家,這些年就盼著許志臨能夠早點結(jié)婚,家里人為他急的不行,他倒是不緊不慢的,整日搞些科研,連女朋友都沒見他找過,一個人日子過的瀟灑又自在。
剛才那一喊,許志臨估摸著自己后面一段時間都有的要聽嘮叨了。
姜靈聽完,一邊吃早餐一邊問:“那你之前為什么不找女朋友。”
許志臨:“沒遇上喜歡的就一直單身啊。”
姜靈笑了:“那我是不是三千年一遇,要是我不出現(xiàn)的話你現(xiàn)在都還沒遇上喜歡的呢。”
許志臨笑了笑,點點頭說“是。”
吃完早餐后許志臨便送姜靈去學校。許志臨這人氣實在是高,姜靈都沒好意思讓他送到教學樓門口,在街對面就下了車跑著趕去上課。
最后還是差了點,在電梯上時鈴聲就響了,電梯門一開姜靈就沖刺過去教室,貓著腰從后門進去。
同專業(yè)的朋友沖她一揮手:“姜靈,這!”
日子過的快,又上了幾天課就到了十月初。
雖然沒有國慶假期,不過姜靈那幾天的課很少,而何喃要和幾個朋友一塊兒去外地舞蹈比賽。
公寓里沒了這個玩的最好的朋友姜靈待了一天就覺得實在無聊的不行。
她從床上坐起來,想了想,給許志臨發(fā)了條信息,問他在家嗎。
很快就收到了一句在的回復,又過了會兒又發(fā)來一條:怎么了
許志臨最近聽說又是在研究一個什么課題,姜靈看過一眼,密密麻麻的數(shù)字和奇怪符號,像是鬼畫符,她一個字都看不懂,還一看就犯困。
他這人也算是真的喜歡數(shù)學,研究起來經(jīng)常都注意不到周圍,完全埋頭進去,姜靈前幾天忙著各種匯報,兩人倒也是各忙各的。
她從柜子里抽出最小的那個行李箱,劈里啪啦的塞了些東西進去便背著她的小挎包打車去找許志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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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志臨拉開門看到她還愣了下。
小姑娘穿了件白色的襯衫裙,腰間系繩扣緊,背著可愛的小挎包,手搭在小行李箱上,笑盈盈的仰著頭看他。
許志臨緩緩的挑起一側(cè)眉。
姜靈笑著說:“來找你玩兒。”
許志臨笑了笑,俯身把她的行李箱拎進門,她跟著進去后便轉(zhuǎn)身把門關(guān)上了。
姜靈一步步緊跟著他,走到哪兒跟到哪兒,問:“你是不是還有很多要忙啊”
“嗯,在算一個東西。”許志臨知道她聽不懂也沒跟她細講,“你先自己玩會兒,想玩游戲我臥室還有個電腦,晚點帶你吃東西去。”
“好啊。”
不過姜靈是個閑不住的人,起初她還想著不去吵許志臨,在客廳里看了會兒電視,又去打了會兒游戲,磨蹭到下午三點鐘終于是無聊的溜進了許志臨書房。
她小心翼翼的搬了把凳子坐到他書桌邊,托著腦袋看他面前的東西。
許志臨好笑問:“看的懂嗎。”
姜靈瞇了瞇眼,懶得回答這個問題。
許志臨正在電腦上畫圖,似乎是為了統(tǒng)計數(shù)據(jù),一會兒敲著鍵盤改變幾個數(shù)字,一邊又拿筆在紙上做記錄。
姜靈晃了晃腦袋,就這么看了一會兒就覺得有些發(fā)暈了。
她便轉(zhuǎn)而改成看許志臨,反正他這張側(cè)臉她是怎么也不會看的想睡覺的。
姜靈后來也在自己學校里聽過許志臨的名號,以前讀研時拿的各種獎項,后來決定繼續(xù)走學術(shù)研究也是紛紛向他伸出橄欖枝。
聽別人說,許教授是一個很厲害的人。
姜靈撐著腦袋瞧他,許志臨便任由她在一旁看著,也沒有絲毫被打擾的感覺,動作不停的將數(shù)據(jù)重組又記錄。
姜靈忽然抬了抬手,食指一勾,將他架在鼻梁上那副金屬眼鏡給勾下來。
許志臨一頓,側(cè)過頭看她,聲音也不惱,一貫的溫柔:“怎么了”
姜靈索性把他那副眼鏡摘下來了,往自己鼻梁上一戴,估計度數(shù)不深,她也沒什么難受不適應(yīng)的感覺,就這么戴著他的眼睛看他。
“你還沒忙完嗎”姜靈不太高興了,“我都自己玩兒了半天了。”
許志臨把她眼鏡摘了放到桌上,湊過去親了親她:“還有一會兒,你先看看待會想吃什么”
姜靈挪著小凳子愈發(fā)靠過去,凳子要比椅子矮許多,她得仰著頭才能看許志臨。
她連拖鞋也沒好好穿,小姑娘光著一雙足在他那雙拖鞋上踩了踩,瞇了瞇眼,像只小狐貍:“我難道還沒那些數(shù)字好玩兒嗎”
許志臨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沒說話。
兩人在一起也有一段時間了,許志臨沒真對她做過什么,除了會親一親,就連一些親昵的擁抱也不多。
大概是顧及到她還在讀書,雖然不教她,再怎么說從職業(yè)來看兩人就是師生關(guān)系,他到底還是顧及著不想像個真帶壞學生的老師那樣。
姜靈也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不怕死的繼續(xù)撩撥,坐過去和他膝蓋捧著膝蓋:“你跟我玩兒唄。”
許志臨笑了。
后背靠著椅子,側(cè)過頭來看著她笑,過了會兒他便傾身靠過去,碰了碰她耳朵:“你想玩什么。”
“……”
姜靈突然有點怵。
許志臨身上那股禁欲研究學者的模樣倏的就消失了,眼眸一彎,就變成了那晚上斯文敗類的樣子。
他從前在姜靈面前的克制也都消失了,沒了教授的那層身份,似乎只剩下了男朋友的身份。
這就有點兒恐怖了。
她往后靠了靠,指著旁邊的電腦:“你不弄了”
“你不是不想我弄么。”許志臨的氣息鋪天蓋地過來,低笑著,“你想玩什么,我陪你玩。”
姜靈看著他,索性脖子一梗,烏沉沉的一雙眼看著他,輕聲又緩慢的湊到他耳邊說了兩個字。
玩,你。
許志臨一窒,忽而又笑了。
他點點頭,抬手捻開自己的襯衫扣子:“好,玩我。”
兩人都不是第一次了,許志臨仍然有著當晚的記憶,后來又幾次在他夢中出現(xiàn),反復復習,而姜靈則是忘的一干二凈了,所有觸碰和溫度都是鮮明卻陌生的。
她被這個從前她認真喜歡過卻從來沒想過真能在一起的男人,一次又一次的拉近滾滾紅塵。
這個拉扯過程除了房內(nèi)旖旎曖昧的氣息與聲音外,被反復揉皺的被子是另一證據(jù)。
最后被折騰的撐不開眼皮睡著之際,腦海中就四個字。
為師不尊。
姜靈怎么也沒想到,她自己閑著無聊來找許志臨玩結(jié)果會出這么一檔事,還是在青天白日下,都不知道窗簾有沒有拉上。
再醒來時天已經(jīng)黑了,腰酸背痛的。
姜靈睜眼看到拉緊的窗簾第一反應(yīng)居然是松了口氣。
已經(jīng)天黑,連飯都沒吃,她看了下時間,撐著身子從床上爬起來。
許志臨已經(jīng)不在了。
嘖嘖。
她推門出去,便看見男人系著圍裙站在廚臺前,寬肩窄腰,身上還是那件之前的襯衫,后背的布料一眼就能看出被過。
姜靈紅了下臉,朝他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