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觸不良的路燈懸在頭頂忽明忽滅的閃爍, 還似乎發(fā)出了呲呲啦啦的聲音,聽著好像下一秒燈泡就要掉下來直接砸到腦門兒上。
砸就砸吧, 姜靈坐在路邊仰頭看著路燈想,最好一下砸下來就能失憶了。
畢業(yè)了,同學(xué)們保研考研考公考編或是公司工作都已經(jīng)有了著落,姜靈拿到了國外大學(xué)的offer, 不過她爸媽堅決反對她出國去。
說起來這事兒也不能完全怪姜父姜母不支持她,完全是姜靈的選擇實在是讓人不太敢相信。
當初高考她考的還不錯, 填志愿時也沒好好填,一不小心就去了金融專業(yè), 姜靈最討厭的就是數(shù)學(xué),大學(xué)四年學(xué)的都很痛苦,一氣之下跨專業(yè)考研。
出國去學(xué)中文。
在姜父姜母看來就是瞎扯胡搞。
姜靈真實的感受到了畢業(yè)季的壓力。
不過還好,至少還有兩年研究生時間供她“啃老”,不至于現(xiàn)在就擔心生計問題。
姜靈拎起腿邊放著的啤酒易拉罐,仰頭灌了一口,拍著胸懶洋洋的打了個酒嗝。
想起自己本科那四年接觸到的那些數(shù)字她就又想起高中時候的那個暗戀對象, 果然不是個正常人,居然還有人會學(xué)數(shù)學(xué)系。
太不可思議了。
姜靈撇了撇嘴, 背著包回公寓睡覺。
第二天醒來就到了要趕去機場的時候, 姜靈把前幾天整好的行李重新檢查了一遍, 剛走出去就接到了媽媽的電話。
“嗯,我現(xiàn)在準備去機場了。”姜靈把門鎖上,往后捋了把長發(fā), “知道啦,注意安全,不搭陌生人的車,不會大晚上在外面瞎逛,你從到大了我倒背都能背出來了。”
沒聊一會兒,姜靈還要趕飛機就掛斷了。
畢業(yè)這幾天姜靈心情起伏都大,晚上胡思亂想的情緒低的要死,到早上好像又覺得沒什么了,覺得前一天晚上的自己簡直就是瞎矯情。
她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將手機關(guān)閉,看著飛機起飛后逐漸變得渺小的城市。
飛行時間9小時,她補了個覺。
走出機場后就叫了輛車直接去了提前租的宿舍公寓樓,四人寢,她走進去時那三個姑娘也已經(jīng)都在了,大家都是同校,一個中國人,另兩個是金發(fā)碧眼的白人小姐姐。
大家挺熱情的互相介紹。
姜靈和大家說了一會兒話便拎著行李進自己臥室整東西,片刻后住她隔壁的女生敲了兩下門也走進來。
這個中國女生叫何喃,穿了件短款短袖,在胸下打了個結(jié),底下是一件高腰褲,勾勒的身材極好,像個細胳膊細腿的蜘蛛精。
“蜘蛛精”倚著門框笑瞇瞇的看著她:“姜靈寶貝兒,晚上要不要一塊兒去玩兒”
前五個字就直接把姜靈給蹦懵了:“啊”
“蜘蛛精”瞇了瞇眼,瞬間又變成了一只狐貍精,搖了搖身后那團狐貍尾巴說:“咱們學(xué)校旁邊有個酒店,聽說特別多帥哥,去不去”
何喃長的實在是漂亮,說話也像個勾子似的勾人,姜靈看著她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我……去吧。”
何喃彎了彎眼,重新把她房間門關(guān)上,只留下一句輕飄飄的:“那晚上來叫你噢寶貝兒。”
姜靈:“……”
她收拾完房間后便給時念念發(fā)了條信息過去找她,這座城市里她唯一認識的人也就只有時念念了。
兩人在茶餐廳里聊了會兒天到了下午,時念念還有事情先走了,姜靈在路上溜達了會兒回了公寓。
天色已經(jīng)漸暗,何喃已經(jīng)開始化妝了。
聽到門口的動靜,她偏頭看過來,沖姜靈一笑:“回來啦,可以開始化妝啦,過會兒姐姐帶你去玩兒。”
姜靈挪到她旁邊,湊近了看了看。
狐貍精睫毛又卷又翹,還細細的粘了幾截,眨起眼來簡直像是把小扇子,撲閃撲閃的,眼線翹翹的從眼尾勾出來,皮膚白里透紅,穿了件吊帶,胸前一線惹人注目。
姜靈咋舌:“化你這樣啊”
狐貍精理所當然的“哼”一聲:“廢話,去酒吧玩兒當然要這樣了。”
姜靈平時也化妝,技術(shù)也還算可以,只不過都是淡妝,像何喃這樣的從來沒有過。
何喃看了她一眼,笑道:“我給你化。”
何喃不僅給姜靈化了個妝,還一并幫她搭了一身衣服,亮片短裙,露出了大片的瘦削鎖骨與后背,白的扎眼。
“你皮膚白,這樣穿好看欸。”何喃看著她說。
到晚上,一起去酒吧的還有同住的另外兩個室友,一走進去就是光怪陸離的鐳射燈光與迎著心跳鼓噪跳動的鼓點聲。
舞池上都是扭動著的纖腰翹臀,空氣中彌漫著一層淡淡的白色霧氣,燈光破開霧氣鋪展下來。
姜靈跟著何喃走進去。
幾人一穿過人群,就有不少人的目光看過來,幾個男人直白的夸贊她們,問能不能和她們一塊兒喝酒。
何喃笑著坦蕩的說了抱歉便拒絕了。
找了位置坐,姜靈坐在高腳椅上往人堆里望了圈。
何喃叫了幾杯酒,四個女生坐在一塊兒聊著天。
姜靈其實不是很喜歡這種吵的連說話都得吼的場所,她一邊聽著旁邊室友們聊天,一邊漫不經(jīng)心的刷手機玩兒。
何喃給她叫的那種酒有一股清甜的果味,入口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