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念念算是明白了,把她叫來這不能真對她做什么,就是純屬讓她不舒服的。
她抬眼,神色不變的朝方才說話那人直視回去。
那人也不在意,聳肩笑了笑,拎起酒杯朝時念念遞過去:“那未來江太太,陪咱們一塊兒喝一杯。”
時念念沒動,剛準備起身離開身后包廂門就被打開,男人冷著臉進來,伸手撈起時念念面前的酒杯直接摔在大理石臺面上,酒水沿著臺面流下。
他拉起時念念拽到身后:“你算什么,也配讓她陪你喝酒。”
他那話說的難聽,這里大家都是平日囂張跋扈慣了的人,臉色一下變的非常難看,可到底還是忌憚江妄,沒敢做什么。
他朝坐在中央的盛向晚看過去,意味不明,什么話都沒說卻讓人覺得空氣凝滯。
時念念被人拉著下二樓,匆匆回位置拿了包,黃瑤拉著她手小心翼翼往外面站著的江妄看了眼,低聲問:“我怕出事就找姜靈要了江妄的電話,你們倆……沒事吧”
“沒事。”時念念朝她笑笑,低聲給她道了謝,又跟大家道了別便匆匆走了。
江妄車停在馬路對面,都沒來得及調個頭就急著來找她了。
時念念坐在副駕駛上,拉上安全帶扣上,江妄始終沒說話,從側邊看過去臉色還沒緩和,是他生氣的模樣。
時念念頓了頓,也意識到了自己跟著盛向晚過去的行為有多蠢,她伸手過去搭在江妄的手背上,有討好的意思:“你生氣了啊”
江妄往后一靠,斜著掃她一眼,“嗯”了聲:“一會兒再說你,他們剛才有沒有跟你說什么”
時念念回憶了一下,囁喏道:“說了什么很多人都爬上你的床,還有艷福不淺什么的。”
“信嗎”
“不信。”
江妄食指碰了碰她耳垂:“還不算太蠢。”
無端被罵蠢,時念念不太高興的避開他手指:“還說了藍象的什么,沒怎么聽懂。”
江妄皺了下眉,時念念捕捉到,問,“那是什么”
“是高晟。”他說。
時念念突然覺得后背都涼了一下,高晟,當初江妄就是捅了他一刀后才去的監(jiān)獄,她后來沒再聽江妄提起,還以為這人之后就從江妄生命中消失了。
“也沒什么大事,他那時候在藍象做部門經理,我讓他從那離開了。”
時念念是見過后來高晟故意挑釁江妄想把他再送進監(jiān)獄的樣子的,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還想再問,就被江妄屈指彈了下腦門。
“現在說說你的事。”
她捂著額頭:“嗯”
“知道剛才那些都是誰嗎,都不認識人就跟人進包廂”
時念念垂著頭虛心聽訓,態(tài)度挺好的說明:“我在衛(wèi)生間遇到了盛向晚,說大家都跟你認識,我不去的話就是不給他們面子。”
小姑娘聲音軟軟的,尾調彎彎繞繞的掐著人心尖兒過去,輕而易舉的磨的人沒脾氣。
江妄俯身,吻在她嘴唇上,鼻息交錯間低聲說:“你既然嫁給了我,以后這種場面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誰的面子都不用給,做你自己開心的事。”
時念念抿唇笑了,難得主動的勾著他脖子抬下巴又和他親了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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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念念正式放了寒假,難得清閑,第二天中午便帶著家里阿姨的飯菜裝在便當盒里去公司找江妄。
冬天霧霾大,她還戴了副口罩,上電梯時也沒摘下來,加上她不常來公司,電梯上其他人也沒認出她來。
“咱們公司和盛氏的合作是不是全停了啊”
“是的,早上趙秘書那剛收到了oss的通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特別突然,前幾天剛簽下的合作也停了。”
“那不是要付很多違約金嗎”
“盛氏說不準不會要我們公司的違約金的,盛氏這些年發(fā)展挺滯緩的,不能和江氏鬧僵,我估計是還有什么內情。”
“盛氏千金不就是盛向晚嗎,之前瘋狂上趕著追江總的那個,會不會和咱們總裁夫人有關系”
其中一人這么說了一句,立馬引起周圍眾人的附和贊同。
“我覺得有可能啊!盛家千金故意為難咱們時褒姒,然后咱們‘江幽王’就一擲千金烽火戲諸侯,就為了搏美人一笑”
“……”
站在電梯角落的褒姒時念念越往后聽越大氣不敢出了,怕引起她們的注意。
電梯到12層大家都出去了,只剩下時念念,到19層江妄辦公室。
趙秘書一見是她就說:“江總就在里面呢。”連通知都不通知一聲了。
她推門進去時江妄正低頭看東西,直到她把便當盒放到桌上才抬頭,看到是她便笑了,拽著她坐到他腿上:“難得可以休息怎么過來了。”
時念念說:“難得休息才能過來的。”
她把便當盒里的小碟子一個個拿出來,吃了一會兒又想起電梯里大家說的:“我剛才聽到你公司的人說你和盛氏解約了啊”
“嗯。”
“為什么”
“盛向晚昨天不是給你氣受嗎”
還真是因為她啊……
還真是那些人說的什么時褒姒、江幽王。
時念念沒想到江妄能這么做,她印象中的江妄在工作上似乎應該是沉著冷靜的。
她咬了咬筷子,挺認真的說:“你不能因為這樣的事就跟這么大一個公司解約啊。”
江妄抬眼:“嗯”
“你手下的員工會覺得你是個昏君的。”
昏君。
江妄瞇了瞇眼:“剛才都聽人說什么了”
“說你是江幽王,為了我一擲千金烽火戲諸侯。”
江妄低聲笑了:“可不就是嗎。”
時念念看著她。
江妄伸手,挑了挑她下巴:“我都一擲千金了,這美人兒怎么還不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