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念念把礦泉水瓶遞給江妄后就走了。
兩天的運動會在4x100后就全部結(jié)束了,大家剛剛看完那么戲劇化的一幕都意猶未盡,緊接著就是國慶長假。
大家回教室拿了作業(yè)就紛紛放學(xué)回家。
時念念到家的時候許寧青已經(jīng)在了。
自從他大學(xué)開學(xué)后,他就幾乎沒回家住過了,像昨天晚上他也只是順路把她送到門口,自己還是回公寓睡的。
時念念在玄關(guān)處換上拖鞋,叫了聲“哥哥”。
“今天這么早。”許寧青一邊打游戲一邊說,“我還想打完這局去接你一趟呢。”
“運動會……放的早。”
許寧青點點頭,沒再說什么。
她拿出那枚銀牌時舅媽還差點想找個家里顯眼的地方把它給掛起來。
時念念哭笑不得,勸了好久才勸住了。
舅媽揉了揉她的頭發(fā):“你這小身板這么厲害啊,還拿了塊銀牌,以后舅媽得好好藏起來,就當(dāng)傳家寶了。”
許寧青絲毫不給情面的翻了個白眼:“學(xué)校幾塊錢一個批發(fā)的你也當(dāng)傳家寶。”
舅媽在他腿上重重打了一巴掌:“你懂什么!這是錢能比的嗎!”
“呵,那我以前高中的時候也好幾塊獎牌呢。”
“就你這一大學(xué)就住外頭去的白眼狼,我要你獎牌做什么!”舅媽也回了他一個白眼。
許寧青直起身子,指著時念念:“你說,你舅媽是不是偏心偏的太過分了!”
時念念在一旁溫吞笑著。
舅媽和哥哥雖然總是拌嘴吵架,有時候哥哥還能氣的舅媽幾天都不想跟他說話,可是還是能讓人清晰的感覺到,他們母子倆的關(guān)系非常好。
她笑的眼眶發(fā)酸,揉了揉后就回房間寫作業(y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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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燈牌上一個潦草的龍飛鳳舞的“野”字。
酒吧內(nèi),十幾個男生占據(jù)角落卡座,夾著煙吞云吐霧,正在打牌。
江妄拎起一張單牌甩出去,側(cè)頭打了個哈欠,看上去興致缺缺。
“國慶去哪玩啊”
“這幾天上哪都堵的要死,你現(xiàn)在決定出去玩也來不及了。”
“就是,看看范孟明那死胖子,人效率多高,上禮拜追到女神,國慶就一塊去迪士尼玩了。”
一旁許寧青懶散玩著手機,聞言笑了聲,“那死胖子這么快有女朋友了”
“對啊!嘖嘖,簡直了,鮮花插在牛糞上啊!”
眾人聊著天,突然旁邊一個男生捧著手機嚎起來。
“我操!妄哥!這是你吧!”
他把手機遞過去。
是一段視頻,關(guān)于今天白天4x100的,錄下了江妄一路超越三人沖破終點線的全程。
其他人也擠過去看。
“妄哥重出江湖了!”
“這哪兒來的啊”
“我一個表妹發(fā)的朋友圈,聽說都傳瘋了啊!全部都在說這比賽!”
一旁許寧青揚眉,點開自己微信,既然全一中都在轉(zhuǎn)發(fā)這個視頻……
他先是點開時念念的微信,這丫頭的朋友圈幾乎是空的,許寧青都沒見過她發(fā)過什么內(nèi)容。
果不其然,什么都沒有。
不過他很快就在其他好友朋友圈里翻到了那個視頻――從前認識的一個學(xué)妹發(fā)的,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高三。
視頻的最后,是江妄從一個女生手里接過一瓶礦泉水。
其他人都能忽視這一點,許寧青忽視不了,這他媽是他妹!
而且江妄自從耳朵出問題后就沒再參加過這樣的比賽了,許寧青完全沒想到他會參加,何況說實話江妄也不是那種班級集體感爆棚的人。
他輕瞇眼,手肘撞了江妄一下。
江妄看過去。
“你這次怎么參加運動會了”
江妄“嗯”一聲,視線重新落回到手里的牌上,抬眼看了牌局,丟出最后五張牌,沒回話。
“為了在時念念面前表現(xiàn)一下么”
嘈雜的音樂聲掐著鼓點震耳欲聾,許寧青含著點戲謔笑意的話只江妄能聽見。
他仍沒什么反應(yīng),扯了下嘴角。
“對她這樣的。”江妄笑了聲,嗓音磁沉,“拿塊金牌就有用了嗎”
“也是。”許寧青點著頭樂起來,沒一點哥哥樣子,“你也覺得她挺呆的是吧。”
“那你為什么參加了,還是4x100這種項目”許寧青又問。
江妄把手里的牌給了別人,從牌局里脫身出來。
“為了,她手里那瓶水啊。”他最終漫不經(jīng)心的說。
許寧青一愣。
“江妄。”許寧青的聲音帶著點幸災(zāi)樂禍的笑意,“你這是要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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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回來的晚,醒來已快到中午。
頭疼欲裂,好像還有點輕微發(fā)燒的跡象。
江妄坐在床邊,點了支煙,又咳嗽一陣,他微蹙著眉,從窗簾外透過來的光讓他不適的瞇了瞇眼睛。
抽完那一支煙,煙蒂摁滅在煙灰缸里。
他簡單洗漱完,懶得量體溫,只翻找出一盒退燒藥,就著冷水吞了兩粒。
他接了通電話,拿了鑰匙出門。
國慶節(jié)第一天,游泳館里沒什么人。
“教練。”江妄推門進去。
教練一見他就立馬站起來,拍了拍他的肩:“來啦!最近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