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一時半會也查不出來是誰在作妖, 等到上課鈴響起時,任苒苒就準備拉著林玖回班了。
劉暢瞪大了眼“苒哥, 你這么淡定這事就這樣算了”
任苒苒心大的往回走“先聽完課再說唄。”
劉暢和管濤面面相覷的一會兒,“行吧。有事喊我們”
很顯然,公告欄一事也只是個前菜,上課的當兒,學校的論壇里飄起一個帖子。
作弊來的全年級第一百任苒苒考試作弊找人代考石錘
樓主一個全校倒數(shù)第一考一百名, 肯定是有問題的好吧于是z拿到了某人之前的試卷和現(xiàn)在的試卷。
你們猜怎么著
字體都變了
圖一是以前的字, 圖二是現(xiàn)在的。
我也知道咱們的殺馬特校花最近準備走文藝路線吸引校草注意,但靠作弊找人代考擠上光榮榜, 過分了吧
那兩張照片上,兩張卷子的字體確實相差非常大,原先的字不僅大, 而且龍飛鳳舞的, 寫的很潦草, 而這張考的還行的卷子上的字體十分娟秀,卷面也非常清晰,看起來完全是兩種截然不同的風格。
1樓臥槽聯(lián)想到公告欄的事情, 發(fā)出了吃瓜的聲音。
2樓我就說她一個不學無術的人,這回考這么好,肯定有問題的。
3樓心疼那個被她擠下去的小姐姐任苒苒出來挨打
任苒苒看到這個帖子的時候,帖子內(nèi)已經(jīng)蓋起了高樓, 不過一節(jié)課的工夫, 帖子內(nèi)已經(jīng)有兩三百個回復了, 全是在大罵她不要臉,心疼那個被她擠掉的第101名。
任苒苒意興闌珊的刷了幾頁,忽的,手機屏幕上伸過來一只手。
“苒苒,你別看了,我知道你沒有作弊”林玖的臉上寫滿了擔心,生怕她看到不好的言論影響心情。
任苒苒拍了拍她的手,示意自己沒事。
穿越過來,她嘗試著去模仿過原主的字體,可原主的字特別難仿,筆鋒走的隨心所欲,她刻意那樣書寫會很慢。而上回月考畢竟是她穿越過來后第一次考試,自然也就沒有注意這個點,沒想到會被人揪住這個點做文章。
其實這個點很好證明的,她現(xiàn)場錄個做題視頻就可以了。
但總覺得為了和這群小屁孩們胡鬧,有點兒太小題大做了。
當年她也經(jīng)歷過被人污蔑的事情。
學校里要選一個舞者,去巴黎做交換生。舞蹈隊的女生們?yōu)榇藫屍屏四X袋,最終領隊老師選了三人當做候補。
但名額只有一個。
競演那日,一人的舞鞋里被人塞了大頭釘,那女生不備,被釘子戳傷了腳趾,導致演出不理想;而另一人則是上樓時被人推了一把,摔了個骨折。
而沒有任何意外的她狀態(tài)非常好的跳完了全程。
所有人都在說她勝之不武,如若不是那兩人都出了意外,那個名額怎么樣也落不到她的腦袋上來。與此接踵而來的還有各式各樣的流言蜚語,所有人都認為,是她為了拿到交換生名額,用卑鄙的手段陷害了兩名對手比如那枚恰好出現(xiàn)在舞鞋里的大頭釘,亦或者推倒那女生的人,是她的同桌。
但凡有一點兒能牽連到的蛛絲馬跡,都變成了有跡可循,成為她們論證論點的最有利的論據(jù)。
那一年她年輕氣盛,受不了那些言論,同無數(shù)人激烈的爭吵,一度走在路上都以為有人在嘲笑自己。而舞蹈隊落選的女生們同仇敵愾,把沒有被選上的怨氣都發(fā)泄到了她的腦袋上。
后來她承受不住壓力,充滿戾氣的頂撞了領隊,人際關系越來越差,被迫輟學。
這件事任苒苒在心里壓了好幾年,本以為再度想起來會變得釋然,可重新想起這一切,舌尖泛上來的還是苦澀。
如果有可能的話,她好想抱抱當年的自己,告訴那個充滿戾氣的自己一切都不是她的錯。不要用別人的錯誤來懲罰自己。
他們只想要看到自己想看到的,聽到自己想聽到的。真相是什么,根本不重要。
所以當同樣的事情再度發(fā)生到她身上時,她準備不予理會和回應。
一切都可以用時間來證明的。
而劉暢和管濤顯然并不這樣想,到放學時候,他們倆已經(jīng)弄到了學校里的視頻監(jiān)控。
做著這一切的女孩子穿著寬大的長袖校服外套,個子不算太高,因為寬校服的遮擋,也看不清身形,顯然是預料到會被攝像頭拍到,她戴著口罩和鴨舌帽,把自己的面容遮掩的嚴嚴實實的,從監(jiān)控錄像里只能看清少女的一個大致的輪廓。
“靠有備而來啊”劉暢唾了一口。
任苒苒掃了那視頻一眼,淡淡的道“別管了。分數(shù)是我認真考出來的,下回期末考再證明一波自己吧。”
劉暢“不是吧苒哥,你別嚇我,有事跟哥們說,別一個人受委屈。”
管濤也覺得驚奇,“苒哥,你現(xiàn)在的心態(tài)好佛啊。”
任苒苒感激的看了兩人一眼,如果那個時候,有一個人能像這兩人和林玖一樣,無條件的站在她身邊,給她安慰,也許當年的自己就不會意氣用事了。
她有點兒感動“我真沒事,走吧,忙活一天,我請你們吃飯去”
任苒苒和兩人吃完晚餐,婉拒了一起去看新上映的電影后,坐上了回家的公交車。
天色漸漸的變暗,雖然沒有被學校里的事情影響到,可回憶起的自己的慘痛過往還是讓她有點兒沮喪。
任苒苒雙手托腮看著窗外車水馬龍的街景,嘆了口氣。
車子開了四十分鐘,到站了。她走下車,意外的看見早早等在這里的沈行止。
他今天代表學校去參加了數(shù)學競賽,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學校里已經(jīng)放學了。
沈行止沒找到她,只好在公交站牌這里守株待兔,眼看日暮下沉,來往的公交車里都沒有下來那個熟悉的身影,他有點兒煩躁。
她的性格挺軟的,受了這么大的委屈,會不會躲在哪里偷偷的哭鼻子
想到這個可能性,他伸手摸了摸口袋,忽然想起來自己這幾天準備戒煙了,這叫他心里更加煩躁了一點兒。
小姑娘從車上跳下來,看著跟沒事人一樣,見到他的時候,還驚訝的瞪圓了眼睛,“沈行止”
話音未落,她倏的頓住。
少年忽的傾下身,距離驟然拉近,那雙黑深的眼眸一眨不眨的望著她,她屏著呼息,大氣都不敢出。
他沒放過她臉上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除了驚詫以外,顯而易見的有點兒沮喪,眼尾有一點兒緋紅,但不是很明顯,天色又有點暗,街燈還未亮起來,看的不是太清楚,表情還算是淡定,不像是裝的,稍微放心了一點。
任苒苒受不了被他那樣熱切的注視著,往后退了一步,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