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是要穿著仙裙盛裝打扮去手撕心機婊, 但真要為了區(qū)區(qū)一個鐘詩雅大費周章,未免也有些跌份。
難得抽出空閑時間, 她跟謝為池順便去做了個sa,聊起了今晚這個商務酒會的事情。
“這個商務酒會,說起來,我記得名單里好像有你爸吧。”謝為池閉著眼,舒舒服服地享受著漂亮姐姐的按摩, “當著你爸的面去跟小明星撕逼, 挺刺激啊。”
聞櫻對此一無所知“哦,沒事, 反正他這幾天估計挺忙,顧不上我。”
都要破產了,確實挺忙的。
聞櫻嘆息一聲, 沒想到自己的名媛生涯這么短暫, 一眨眼就要到頭了。
但比起庸人自擾, 她還是更喜歡在這最后的時間,再感受一下金錢的芬芳。
隨即她又跟謝為池一起買了幾套高級美容院線的護膚產品,再辦了張年卡。
這個商務酒會據說在c市還是一場規(guī)模不小的酒會。
選址在私人會所, 車開到郊外,旁邊就是一個高爾夫球場,會所也是請知名設計師設計的中式園林風格,木質回廊九曲十八拐, 假山蓮池仿得有模有樣。
然而里面兩個宴會廳, 其中一個采用的卻是西式裝潢, 奢靡的巨大水晶燈從國外空運過來,地毯一平米四位數(shù),更別提各處都精細到極點的擺設餐具。
聞櫻一開始還在想自己是不是穿得太夸張了,但親眼見識到才發(fā)現(xiàn),自己要是穿衣帽間的那件沒什么特色的成衣禮服,那才是泯然眾人。
“櫻櫻,我看見我家里人了,先去打個招呼。”謝為池拍拍她,“場子里都是我熟人,今天這些老頭帶的都是家里還有點出息的后輩,你長點心到處看看,看上誰我去幫你打聽,別真給陸燃守活寡。”
謝為池一邊走還一邊嘟囔
“陸家看上去有頭有臉的,沒想到還搞這些封建糟粕”
昨晚才吃了“封建糟粕”做的夜宵的聞櫻毫不猶豫地點頭應和
“好嘞,我好好看看,你去吧。”
聞櫻在門口翻了翻簽到表,除了鐘詩雅之外,果然在上面看到她親爹聞鴻康的名字。
聞鴻康的生平也算是跌宕起伏,原本他只是農村家庭出身,靠著勤奮讀書一路考到了c市上大學,騙到聞櫻的母親石秋月。
石家在c市也算是排得上號的豪門,原本是不同意兩人在一起的,但抵不住石秋月的固執(zhí),最后還是讓這個聞鴻康這個鳳凰男上位了。
聞鴻康腦子靈光,石秋月也是家里從小當繼承人培養(yǎng)長大的,兩人接手石家一個不景氣的信托公司,沒想到十年功夫,小公司掛牌上市,干得比石家本家的公司還要厲害。
然而聞鴻康雖然本事不小,但也具備了鳳凰男的一系列特質。
飛黃騰達后,他就出軌了。
不過還好,沒搞出私生子這種丑聞,但身體不好的石秋月卻得了抑郁癥,沒過幾年就自殺而亡,從此聞家和石家老死不相往來。
這也是聞櫻跟聞鴻康關系惡劣的原因。
“聞櫻。”
剛拿了一杯香檳,聞櫻就聽見有人叫她。
回頭望去,站在她身后的男人西裝革履,身材是同齡人中難得一見的勻稱,盡管皺紋已經爬上他的眼角,然而歲月風霜在他臉上沉淀下來的,更是一種成熟男人的穩(wěn)健老練。
聞櫻望著與她隱約透著相似的面容,挑眉一笑
“爸”
許久不聽聞櫻叫他爸,聞鴻康還有些意外。
然而短暫的驚訝后,他又微微蹙眉“你怎么來這里了這里都是來談生意的,你不在家里好好陪剛醒的陸二少,來這里丟什么人”
“丟人”要不是現(xiàn)在是公共場合,聞櫻真想問一句你瞎嗎,“我哪兒丟人全場女賓,你能找出一個比我好看的算我輸。”
聞鴻康被聞櫻的理直氣壯懟得無話可說。
半響,他才冷著臉道
“這種場合,女明星是個什么地位,你不會不明白吧”
這次的商務酒會雖然規(guī)模大,但并沒有那么正式。
來談生意的大佬們酒會結束后還有夜間娛樂,打牌搓麻唱歌這種活動,總不可能讓老婆在旁添茶倒水,所以大部分帶來的都是小明星網紅之流。
而聞櫻在這里,跟全場名媛不怎么熟悉,倒跟這些人是同行,聞鴻康自然覺得膈應。
聞櫻臉色沉了沉。
“這么喜歡給人貼標簽,那您又是什么身份呢”聞櫻似笑非笑,“一個女兒差點死了都沒來看一眼的優(yōu)秀父親還是一個飛黃騰達了就拋棄妻子的鳳凰男”
換做原主或許還會給他留點面子,然而聞櫻跟他素不相識,這位一上來明里暗里說她丟人,說她跟那些的差不多,恨不得沒有這個女兒的樣子,聞櫻當然也沒必要跟他客氣。
“聞櫻”聞鴻康橫眉豎眼,額頭蹦起了青筋,“別以為你現(xiàn)在嫁進陸家就了不起了沒有我給你的后臺,你以為陸家會娶你一個小明星嗎沒了陸家,你什么都不是”
聞櫻簡直要被他氣笑了。
都要破產了,這小嘴還叭叭的。
“不敢,我一個小明星跟您這種企業(yè)家怎么敢比,我也就是勤勤懇懇工作,老老實實交稅。”聞櫻歪歪頭,“比起那些違法亂紀的人,稍好一點而已。”
聞鴻康臉色驟變。
他差點脫口而出,想問最近警察那邊的動靜,是不是聞櫻去捅出來的。
但話到嘴邊他又找回了理智。
他跟聞櫻再怎么不對付,好歹也是一條線上的螞蚱,把聞家搞垮,對她而言半點好處都沒有。
而就在聞櫻與聞鴻康劍拔弩張的同時,鐘詩雅也陪著挺著啤酒肚的建安地產石總從院子里進來。
“您放心,說好讓您兩個百分點,就絕不會食言”
“我老石的信用您是知道的,那就這么說定了,我明天就讓法務部走合同”
一旁的鐘詩雅保持著營業(yè)笑容,姿態(tài)親昵地挽著身旁這個腦滿腸肥的男人。
“石總,需要我再給您拿一杯香檳”
“隨便隨便。”石總不耐煩地打斷她,“沒看見我跟楊總正談著呢嗎沒眼色”
鐘詩雅的笑容有些僵硬。
她在圈子里最近也算勢頭大好,昔日瞧不起她的那些同行,對她也不敢再呼來喝去。
然而到了這種真正的名利場上,她也不過就是個陪襯的花瓶。
甚至還得陪著笑臉,費盡心思討好。
鐘詩雅咬了咬牙,仿佛沒聽到石總的冷言冷語一樣,依舊溫順恭謹?shù)剞D身去拿香檳。
現(xiàn)在只是一時隱忍,等她把建安地產的這位老總陪開心了,后面自然會有她爆紅的機會。
到時候,聞櫻那種不知道什么路子的小暴發(fā)戶,還有那個徐晚晚,只配給她提鞋的。
石總剛談好了一筆生意,心情大好。
他隨手攬過鐘詩雅,口中酒氣混合著煙臭味,貼著鐘詩雅的耳邊不知說著什么,笑容格外猥瑣。
鐘詩雅僵著臉勉強附和,其中的敷衍顯而易見,石總的好心情澆滅不少。
這樣的女人他見得不少,原本是你情我愿的事情,非搞得跟誰強迫她一樣,拿了錢不好好辦事,要不是這兩天還新鮮,他早就把這女人踢一邊去了。
他的目光在場內逡巡,忽然在某處定格。
鴻聞信托的聞總
“待會兒記得機靈點,別跟剛剛那樣亂說話聽見沒”石總整理了一下領帶,目光嚴肅地朝那個方向走去。
鐘詩雅有些疑惑“不是說盛悅集團的人不來了嗎還有什么大人物嗎”
石總低聲道“你懂什么,盛悅的人不來,跟他家二少有婚約的聞家可來了,鴻聞信托的聞總也不是個小角色,我還有事要仰仗人家,可不能得罪”
鐘詩雅初初踏入上流社會,別的公司不了解,但盛悅集團的大名卻是如雷貫耳。
酒店業(yè)、城市商圈、電商行業(yè)等等,都有盛悅的手筆。
就連石總說起盛悅的時候,比跟說起親爹親媽還要恭敬。
千億身家啊。
豪門和豪門之間,也是有著不可逾越的天塹的。
而現(xiàn)在雖然見到的并非是盛悅的人,但光是跟盛悅的繼承人結親這一點,也足夠勾起鐘詩雅的好奇心了。
然而跟著石總緩緩走進,一個美艷絕倫的背影映入了鐘詩雅的視線中。
eie saab的高定禮服,霧霾藍的紗裙裙擺如煙霧漂浮,輕輕籠罩在她骨架勻稱的背影上。
這種仙裙不是一般人能穿得好看的,但這人光是一個背影,就足夠讓人自慚形穢,不知道要怎么樣的臉才能配得上這么一副好身材。
鐘詩雅暗想,背景好看不代表人好看,名媛圈里的這些女孩她今天見了不少,大多都是普通人水準,跟她這們種明星完全是云泥之別。
這樣想后,鐘詩雅的心態(tài)平和不少,她端著香檳越走越近,石總跟那位鴻聞的聞總打了個招呼,那一男一女齊齊回頭
穿eie saab的女孩臉上緩緩綻開一個奇妙的微笑。
鐘詩雅當場驚呆,差點沒把手里的香檳杯捏碎。
“聞總,久仰久仰”還沒察覺到氣氛微妙的石總笑著跟聞鴻康打招呼,“聽說聞總前段時間去國外談生意了,小弟原本想上門拜訪,都沒找著機會啊”
聞鴻康知道這人。
雖然姓石,但跟石秋月是遠親,也就聽過名字的程度而已,談不上親戚。
石總原本心思都在跟聞鴻康套近乎上,然而心思總是忍不住聞櫻身上偏。
原因無他,這女孩光是站在這里,就像個天然的聚光體似的,引得人目光不自覺地匯聚在她身上。
好看的人,誰不愿意多看幾眼
石總暗嘆這等級不一樣的豪門,身邊陪的姑娘顏值都不一樣,然而嘴上卻說
“這位小姐看著好像有些眼熟,不知道是哪位大明星”
一聽明星,聞鴻康眉頭就緊緊皺了起來,顯然明白對方把聞櫻當成什么人了。
剛想要解釋,卻聽鐘詩雅忽然出聲
“這不是聞小姐嗎石總,這就是我之前跟您說過的那位,現(xiàn)在正當紅呢,您怎么連聞小姐都不認識”
鐘詩雅笑容中帶著幾分得意。
她就說,聞櫻怎么可能是什么豪門大小姐,原來跟她一樣,都是靠上位的,只不過她長得好看一些,陪的人更有錢些,卻艸什么富家小公主人設,她差點都被騙了。
這個消息要是捅出去,聞櫻身敗名裂指日可待。
鐘詩雅根本沒把聞櫻跟聞鴻康聯(lián)系在一起。
潛意識里,她就不覺得真正的豪門大小姐會屈尊去當明星,尤其是聞櫻這種一步步自己爬上來的,現(xiàn)在在網上,聞櫻的粉絲都還被她的粉絲追著罵呢。
要是真是貨真價實的白富美,怎么可能遭這種罪
聞櫻剛跟聞鴻康你來我往地互懟了一番,正心情大好,沒想到鐘詩雅又自己送上門來。
“不認識我又沒什么奇怪的,我哪里有鐘小姐紅”聞櫻唇角含笑,姿態(tài)從容,“鐘小姐演技過人,行動力也一流,把我旗下的藝人往樓梯下一推,推得那叫一個干脆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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